第33章 第 33 章

“不小心受的伤。”

卷毛青年别开脸,紧急扣好被连带着扯开的衬衫,目光求助似的投向萩原研二,萩原研二无奈摊手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快,萩,发动你无敌的社交能力想想办法!

——这是社交能力能解决的吗小阵平!

眼神无障碍交流几秒,松田阵平试图狡辩:“这是个意外……”

苍天可鉴,这真的是个意外。

如果不是普拉米亚把越狱的炸.弹犯抓去当苦力,在麦卡伦加拿大的作品里混她的,计划就不会提前改动;计划不改动,他就不会被迫上东京塔拆弹,也就不会被麦卡伦带走;不被麦卡伦带走,剧本就不会需要伪装伤口,加拿大也不会情绪失控,他也没必要跟着自己下手带出不少划痕。

虽然当时打麻醉了,但是果然还是看着这些伤不爽啊。

心理问题逐步跑偏,深知幼驯染本性的萩原研二眼疾手快在对方说出更多惊世骇俗话语之间手动闭了松田的麦,但随即他也发现自己无法对于伤口说出个一二三,总不能说他们在追查一个黑暗组织里的混子组织,小阵平被他们迫害颇深,自己硬顶着不告诉身边的人,研二还是坚持追寻在他的身边才窥见了隐秘角落的暗面。

所以紫眸青年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这真的是一个意外……”

萩原千速怎么会看不出两个人的言不由衷,也猜到了部分真相:“……秘密行动?”

算是吧。

两人隐晦地对视一眼,松田阵平点头承认,萩原研二顺手把绑带绕回自己手上,打算回去重新拿卷新的给男朋友缠上以防感染,小阵平的免疫力伴随着受伤,一次次降低,就连感冒的次数都增多了。

萩原研二垂眸看着手中洁白的绷带,仿佛看到了无能为力的自己。

昏黄路灯下,面容被光晕染模糊的金发女郎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原来如此……你们怎么会参加那么危险的工作?”

研二虽然还是笑嘻嘻的模样,但是明显处于风吹草低都要探查一番的精神紧绷阶段。

阵平也是,基本上当亲弟弟看的别扭小孩,一转眼已经成为受伤也轻描淡写说又不是什么大事的男人了,那些伤是用意外解释的吗?

明显是刻意虐待叠加的痛苦才对吧?联想到老警察开玩笑一般唏嘘道年轻人就是有干劲,敢只身前往罪犯设下陷阱的地点赴约,后续他不太清楚,但是大概是平安无事、皆大欢喜吧,她就内心一阵烦闷。

这也能算得上没事吗?

怎么可能啊!

那种程度的伤疤很难消归于无形,基本要伴随松田渡过警察生涯了,更别提他们这副躲躲藏藏的模样——经验告诉她,如果他们肯大方地表示自己不小心做了错事,那绝对是闯了更大的祸没被发现。

警察并不是每一个都能平稳光荣退休的,大部分还伴随着残留的旧病。

其实萩原千速得知研二和阵平做了爆处警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随时收到其中一个或者两个讣告的准备了,接触炸.弹一不小心连遗体都不会留下,她在两个小伙子毕业那一刻就准备了一整套两个人风格的衣服,两个人还勾肩搭背跑来指导,萩原研二比着八字卡在下巴说可以换成花衬衫吗?正装也太端庄了,上天堂会被嘲笑的吧。

松田阵平想了想,欣然赞同:那我也要,就萩衣柜第三件的花色。

……起码,起码需要衣冠冢的时候不用烦恼那两个家伙吵着衣服不合心意托梦来闹她。

只是没想到两个人悄不作声去参加了更危险的行动,特指松某阵某,犯罪分子报复警察的手段可比正常负伤要痛苦和残忍得多,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解放人质或者谈判,而是用最本质的恶竭尽全力毁掉一个人。

他们能粉饰太平地站在这里都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萩原千速沉默许久,还是给了自己亲弟弟肩膀一拳,轻轻给了阵平后脑勺一下。

她很幸亏追根问底的是自己,不是正义感超群还心软的爸妈或者隔壁脾气暴躁直率的松田叔叔,前者听完眼泪汪汪,再把职业变更还不上报的研二揍一顿,后者可能会就地把阵平抓回去给不出合理解释不让走。

她看似责怪实则关心地开口:“……看你们怎么给爸爸妈妈交代。”

萩原研二赶紧给姐姐顺毛:“我和小阵平也是不想爸妈担心嘛,人还好好的,伤还需要养养……”

卷毛青年被幼驯染强制闭麦后就一边听一边点头,还抽空堪比火上浇油地附和了一下研二:“我挺好的,你别瞎担心了。”

然后被千速姐逮住拍气球似的拍脑袋,力度轻柔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动作传递的怒气还是让直觉系小动物欣然闭嘴。

萩原研二笑着劝架,又被暴怒的姐姐赏了几拳,说你也很有问题,不说拉着阵平别去冒险,反而一起冲?从谁那学的开车上墙?是想要真的上天堂一起笑她看到两个人讣告时候的表情吗!

萩原研二夸张地吱哇乱叫,大声道歉说对不起!阵平被挎住脑袋拍来拍去,可怜得卷毛都蔫巴下来,连声求饶说非常抱歉所以他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说着他就感到侧兜一震,就着当前弯腰的姿势摸出来一看,上面只有掷地有声的三个字。

滚进来。

备注是糟老头子。

……怎么还带偷听的。

非常不幸的是,萩原研二的手机同步响起,一闪而过的备注似乎是家庭固定电话,千速姐也暂停了继续制裁两人的想法,优雅地整理了一下鬓发:“被爸妈和叔叔发现了呢,研二,有什么遗言想说吗?”

研二沉痛:“希望小阵平不要忘记我……”

松田阵平晃了晃手机表示也自身难保,什么也别说了,明早车站见吧。希望萩坚强。

结果果然是被揍了。

直到坐上新干线,萩原研二还是嘶嘶捂着腮帮子抱怨:“为什么只打我啦!小阵平的过于勇敢也需要教育吧?”

松田阵平捏着他下巴端详了一下那张帅脸,没破相——虽然知道幼驯染大概率是装的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调笑道:“大概是因为我伤还没好,需要松田哥哥哄你一下吗?”

萩原研二毫不脸红往身边的人倾斜,总是透着无辜感的脸庞压在幼驯染的肩头哼唧,半长发轻轻扫过锁骨的绷带,带来阵阵微痒。

“要哄哦,要不今晚?”

但是被无情推开了,明天还要去述职,松田警官还不想腰腿酸软地递交报告。

“真的不哄我吗?真的不哄吗?那好吧研二酱自己来收赔偿金~”

仗着自己傲人的身高,萩原研二把外套短暂地笼罩盖在两人头上,在黑暗中偷了个吻。

只是尝到了一点甜头,他笑得眼睫弯弯,好像一只歪头看着主人等待抚摸、尾巴狂摇的大金毛。

全然犬派的松田警官没忍住扯住萩的领带,强制延续了刚才的吻。

正巧路过一段不短的隧道,他们在黑暗里拥抱亲吻,电车隆隆遮掩细微的动静声响,可能的水声和布料摩擦声没被外人察觉,多日的焦躁不安和对爱人纯粹的爱意混合搅拌,全都消弭融化在吻里。

最后分开之时,萩原研二又亲亲男朋友烧红的耳垂,两人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不自然的褶皱后列车已恢复了光明。

阳光若无其事地跳跃在车厢,萩原研二突然伸手用指腹点点松田的嘴唇。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闷笑,说想到了警校时给小阵平擦嘴的事情,当晚有个学妹按耐不住好奇心,视死如归地跑来问他,说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啊?能不能喊她去看看,拜托了这是她一生的请求!

松田阵平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那婚礼要邀请她吗?

只是随口一说的萩原反而愣住了,理所应当的答复烫的他胸口发热,笑意和水光一起蔓延:“好呀,那地点呢?东京,神奈川,横滨?”

“家附近不是挺好的,我记得有家婚庆公司不错,我们有个国中同学在那边工作……”

“嗯嗯,来宾的话小降谷他们可能来不了……”

“班长带着娜塔莉来?还有不做警察的那几个,我有预感现场会很混乱,要不再找几个轮休的维持秩序?”

“完全赞同,不愧是小阵平。”

今天的行程算在研讨会的时间里,安详宅家拆拆模型,互相体验对方的膝枕并严肃比对软硬程度后,黄昏已经悄然降临。

“萩,明天还要上班。”

“只是借一下腿没关系的啦,小阵平thank you~”

“……快一点。”

“恕难从命哦。”

简单地互帮互助后耗尽体力的卷毛一头埋进松软的被褥睡去,萩原研二想起明天要穿的衣物还在阳台,早晨的露水太湿了,要提早收进来。

嗡嗡。

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萩原研二下意识往亮起的屏幕扫过一眼,前段时间两人正好都要买手机,干脆买了同款,因此他一时没分清是谁的,只能靠内容和备注辨别。

蓝盈盈的屏幕上字节安静地躺着:

小阵平,最近发病了吗?记得按时吃药。

阴间时间到,瓦达西更新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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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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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一日五个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