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大会开始前半个小时,躁动喧闹的人群终于稍微安静了一些,大家都待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到处走动,发生冲突的概率大大减小,负责维持治安的巡警们也可以稍微松口气。
离预定时间还有十分钟的时候,轻柔的音乐声在河岸边响起,主办方在用这种方式提醒观众,花火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从现在开始到花火大会结束之前,大概不会再发生需要警察到场处理的事件了,散落在会场各处的警察们也可以和市民一同欣赏美丽的烟花。
松田阵平沿着墨田川往河流上游走了大概几百米,那里有一处小公园,视野开阔,也很适合欣赏烟花。
“小阵平,这里,这里。”萩原研二站在公园中央大树的底下向他招手。
松田加快脚步走过去。
萩原微笑道:“工作辛苦了,我给你买了炒面和章鱼小丸子,你想先吃哪个?”
他的两只手上各拿了一个一次性饭盒,松田接过他右手拿着的炒面,两个人转身坐在一旁的木质长椅上,这是萩原研二下班后过来占的位置。
中午从米花警察署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巡逻,松田阵平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吃晚饭。
“肚子好饿。”他说着,打开一次性饭盒,大口吃了起来。
“慢慢吃,我这有水。”萩原把便利店买的瓶装水放到了松田的腿边,方便他伸手就能拿到。
炒面的分量不多,松田阵平几口就吃完了,喝了小半瓶水后,暂时缓解了肚子的饥饿感,他接过萩原研二递来的章鱼小丸子拿在手上,并不急着吃。
卷发警官重重地叹了口气,满脸疲惫地说道:“萩,你说得对,花火大会的天气又热,游客又像沙丁鱼一样挤来挤去,如果不是因为工作,以后我再也不想来第二次了。”
自打看见他起,萩原研二脸上就一直带着温柔的微笑,听到松田抱怨,他柔声安慰道:“好,以后我们就在家里吹空调看电视上的烟花,不过现在还是先好好享受吧。”
松田阵平用牙签扎了一个章鱼小丸子送进嘴里,含糊说道:“而且,碰到一些没素质的人真的很影响心情。我巡逻的时候就碰到一个喝了点酒的人,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医生,拿着听诊器追着女孩子就说要给人家看病,这根本就是猥亵吧。还有因为一些无聊的事就吵起来的家长,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小孩还在一边看着,这些大人也太不像样了。”
“是啊,运气不好遇到这些人把自己看烟花的好心情都给破坏了。”萩原点头附和。
“相比之下,现在的小孩子反而聪明懂事得多。”松田说。“对了,我刚才碰到了一个很了不得的小孩,他叫工藤新一,他很喜欢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说自己是福尔摩斯的弟子,长大后要做福尔摩斯那样的大侦探。”
萩原眯起眼睛,笑着说道:“那不是很好嘛,能在很小的时候就确定自己未来想从事的职业,以后就不用浪费时间去走弯路了。”
松田不由得感叹,“所以说现在的小孩子真厉害啊,想想我们小时候都在干什么,不是看漫画就是玩游戏,哪里沉得下心去看这么厚的书,更别说确定自己之后的职业道路。”
“啊!”萩原研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右手握拳轻捶了一下左手掌心,“我想起来了,小阵平小时候过生日,许愿说想要一只哆啦A梦,想把它拆开看看里面的构造。”
“是这样没错。”松田阵平点点头,看着他揶揄道:“我记得小学的时候写作文,主题是我的梦想,你写的是想成为铃木一郎那样的职业棒球选手。”
他们上小学的时候,铃木一郎就已经是日职棒最年轻、最有价值的明星球员,十多年过去了,铃木一郎现在是美职棒的传奇选手,有“打击之王”“棒球之神”的美誉,他的名字在日本无人不晓,而萩原研二只是警视厅的一名普通警察,松田阵平就是笑他小时候异想天开。
萩原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们小时候都差不多嘛,喜欢做梦,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什么都敢说。”
“咻——嘭!”
深沉悠远的夜幕中突然绽放出一朵巨大的绚丽的烟花,像是宇宙中所有的星光聚集在一起,然后骤然散开,各自划出一道星轨,奔向温暖热闹的人群。游客们发出惊喜的欢呼声,纷纷举起手机或者相机,希望留住这一瞬间的美好。
“看,开始放烟花了。”萩原研二说。
两人停止了闲聊,一起抬起头欣赏这一年一度的烟花盛景。
各色样式的美丽烟花在辽阔的夜空中次第盛开,人群的惊叹声、欢笑声,还有徐徐拂过的温暖的夏日夜风,一同构成了在场每个人心中一段难以忘记的美好回忆。
不知何时,萩原研二慢慢转头,目光从天上的烟花移到了松田阵平的侧脸上。
天生一头蓬松卷发的帅气青年仰着头,神情专注地欣赏着烟花,看得出来他很高兴,眼角眉梢满是笑意,柔和了平日里冷峻的面部线条,出众的外貌足以登上时尚杂志封面,多彩的焰火升空又落下,照着他的脸庞忽明忽暗,唯有那双黑色眼眸里的晶亮长久不灭,像一颗永恒的星子。
萩原研二心里蓦地涌起了一股冲动。
——想亲上去。
满天的盛大烟花做背景,长椅左边的人影缓缓倾身向右边的人影靠近,一缕缕半长发从他的肩头落下,轻轻摇晃,就像他情不自禁荡漾的心神,胸中的感情像潮水般涌来,不可抵抗,他也不想抵抗。
两道身影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缩小,萩原研二的心跳越来越快,他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眼前的人。
一直仰着头看烟花的松田阵平倏然毫无预兆地转头看他,两人同时感觉到嘴唇擦过了什么柔软温热的东西。
松田阵平表情一怔。
做贼心虚的萩原研二猛地身体后仰,一双下垂眼瞪得滚圆,眸中满是震惊。他无暇去感受那个吻的滋味,回过神后立刻神色紧张地道歉。
“对、对不起,小阵平,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是打算亲你,但是、不对,我想亲的不是那里,我没想到你会……所以,对不起……”他涨红了脸,额头冒出细汗,两只手在身前胡乱比划着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说话也颠三倒四、没有章法。
和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相反,松田阵平只是神色平静地注视着他。
没有得到任何反馈,一时慌了神的萩原研二渐渐找回了理智,解释的声音一点点变小,等他彻底说不出来话了,握有最终审判权的卷发男人才缓缓开口说道。
“你……”
“咻——”烟花升空。
“你还挺可爱的嘛。”
“嘭!嘭嘭!嘭——”
一连串硕大无比的华丽烟花在夜空中接连绽开,恰好盖住了松田阵平的声音,萩原研二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在动,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要是我会读唇语就好了。
萩原研二忍不住想道。
惊叹于这转瞬即逝的华丽景象,周围聚集的人群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声音伴随着河面上的清风一起飘向夜空,让本就高温的空气更加炎热。
这热闹的场面压根分不走半长发男人的半点注意力,萩原研二看着松田,神情怔愣,口中低喃道:“什么?”
松田阵平轻笑一声,身体前倾,凑到他的耳边,稍微提高了音量说道:“我说,章鱼小丸子很好吃。”
话音落下,他扭过头继续去看烟花,不再理会旁边呆若木鸡的萩原研二。
周围的热闹景象逐渐模糊,耳朵听到的声音像是隔了道障碍物般朦胧,萩原研二眼中只剩下松田阵平的身影依旧清晰,后者附在他耳边说出的那句话在脑海中不停地重复。胸腔内心脏砰砰跳动,激动地像是要冲出身体一般,凌乱无序的心跳让他有种轻微缺氧的感觉,夏天的高温更是熏得他头脑一阵发晕,像喝醉了一样感觉世界天旋地转。
萩原研二晕晕乎乎地想到。
——我这算是追求成功了吗?
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本就激烈跳动的心脏又是一阵失控地颤抖,但仅存的理智又让他不禁担心,事情发展得太过顺利,结果会不会通向地狱。
不过转瞬间,他就把这个担心抛诸脑后。
——得不到小阵平的爱,那样的日子就是地狱。
最后一句我感觉有点尬,中二气息溢出来了,又不知道怎么改,不过换个思路想的话,这也算是hagi“少年不识愁滋味”了。
目前小阵平攻略进度为70%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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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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