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0章

守夜仪式结束了,和松田的父亲告别之后,萩原研二离开寺庙,却没有听伊达航的,回萩原家或者回公寓去休息,他开着自己的马自达到了一处冷清破败的废弃商场,在那里换了一辆租来的不起眼的小轿车。车里的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手提包,里面装着他事先准备好的东西。一件黑色防水的外套、一双皮质手套和防尘鞋套、一次性美瞳、黑色口罩、黑色鸭舌帽、摄影机、三脚架,还有一把很新的小斧子。

萩原研二先在车里穿上外套和鞋套,对着驾驶室上面的镜子戴上黑色美瞳片,然后开车行驶到了附近的码头,码头的路灯下站着一个金发的人影,正在低头看手机,他把车停在那人旁边,拎着包下了车。

看到他来了,宫崎慎介收起手机,露出友好的笑容,“晚上好,你来得很准时呢。”

萩原研二没心情和他寒暄,冷着脸问道:“人抓到了吗?”

“放心吧,都给你办好了。”宫崎指了指身后某间大门敞开的仓库,“人就在里面,还昏迷着呢。”

萩原转头看了眼仓库,眼中闪过一道寒芒,然后对他轻轻颔首,“谢谢。”

静谧深邃的夜晚,一轮明月高悬天际,将银白的光芒洒向大地,朦胧的银辉穿过仓库墙壁上的窗户,照亮了仓库中央的一片空地,和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

走进仓库后看到这一幕,萩原研二满意地眯了眯眼,嘴角微微勾起,浮现出一抹渗人的笑意。他在昏迷着的中年男人面前架起了摄像机,打开机器,然后从包里找出鸭舌帽、口罩和手套戴上。准备工作完成之后,萩原研二走到中年男人身后,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口鼻,安静地等了一会儿。

窒息的痛苦唤回了中年男人的意识,他很快挣扎着醒来了。

“……唔!这里是哪儿?!”丰岛敏郎惊叫道。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阴森陌生的环境,身上的绳子把他牢牢地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他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

他感觉到身后有人,使劲转动脖颈想往后面看,怒吼道:“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萩原研二再次捂住他的嘴,把他的脑袋掰正,不耐烦地说:“你的声音真难听,太刺耳了,丰岛先生,你还是闭嘴吧,安安静静地听我说。”

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丰岛敏郎在办公室里过惯了舒服日子,面对这种场面,怎么冷静得下来。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口中呜咽个不停,肥胖的身体在椅子上动来动去,试图挣脱绳子的束缚。

萩原研二用力捏住他的下半张脸,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停在丰岛敏郎的眼睛前,沉着声威胁道:“听话一点,不然我就先插爆你的眼球。”

话音落下,丰岛敏郎登时全身僵住不动了。

萩原研二身上的气势缓和了一些,他用透着寒意的低沉嗓音说:“7号下午发生的那起警视厅爆炸案,你应该没忘吧,还记得那个死亡的拆弹警察吗?我是来为他报仇的。炸弹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办公室,由谁控制,你都知道些什么,全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说完,他松开了手,好让中年男人能开口说话。

丰岛敏郎沉默了几秒,颤声回答:“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你知道我的身份吧,当警察的,谁还没有几个仇家,我年轻的时候,得罪的人太多了,说不定是哪个以前被我抓过的犯人出狱了,现在来报复我。失去了一名优秀的警员,大家都很痛心,爆炸案发生以来,公安部全力调查,等查到犯人是谁,警方一定把他抓捕归案、绳之以法,给那名殉职的拆弹警察报仇。请你放心,正义一定会实现,在此之前,还请你耐心地等一等。”

这些套话丰岛敏郎说得非常顺畅,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下意识带上了自信和坚定,就像以前面对媒体镜头发表讲话时一样。

诡异的寂静笼罩着这片空间,丰岛敏郎提心吊胆地等着身后的男人发话,等待了片刻,只听见从头顶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他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一个浑身漆黑的高个子男人从丰岛敏郎身后走了出来,他走到三脚架旁边,从地上的包里拿出了一把反射着寒光的小斧子。

“你想干什么?!别过来!停下!不要!求求你!”

男人无视了丰岛敏郎的求饶,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后者身侧,然后伸出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把丰岛的右掌死死按在椅子扶手上,另一只手拿着小斧子高高举起,在丰岛惊恐的瞪视中,大力挥下。

“啊!——”

凄厉的哀嚎响彻仓库,没有惊扰任何人,只有天上的明月看见了这一幕,它将清冷的月华从窗户洒进这间仓库,照亮了空地上的残酷景象。

一滩红色的鲜血在地上缓缓铺开,周围是大量的四溅的血点,两根粗粗的手指掉在血泊中间,断口平整,足见施暴者的狠心与坚定。丰岛敏郎疼得全身都在抽搐,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差一点就能晕过去。

等丰岛敏郎的哀嚎止住了,只余下粗重急促的喘气声,萩原研二嗤笑了一声,“和我想的一样,你果然不可能一上来就说实话,这是给你的一点小惩罚,别再想着骗我。”

他把卡在扶手里的斧子拿起来,贴在丰岛敏郎直冒冷汗的脸上,寒声道:“你和某个犯罪组织有联系吧,最近你们的关系出现了裂痕是吗?炸弹是不是那个组织的人放的?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在绝对的暴力面前,丰岛敏郎不敢再说谎骗人了,他颤抖着嘴唇,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是,炸弹是组织里的人放的。那个组织……已经存在很多年了,但我对它的了解也、也不多,每次都是他们主动联系我,一开始和我联系的人叫‘博伦巴赫’,最近两年换成了一个年轻男人,叫‘特基拉’,我推测这个组织的人都用酒名作为代称活动,嗬、嗬——”

说到一半,丰岛敏郎露出痛苦的神色,脖颈后仰,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似乎是疼痛让他有些受不住了。

萩原研二按了一下他的断指伤口,“别晕,接着说。”

“啊啊啊——疼!好疼!——”

突然的剧痛降临,丰岛敏郎瞬间清醒了,他猛地睁大眼睛,不期然和那个绑架他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男人的眼睛不大,但是黑色的眼珠非常有神,其中的森森寒意像无数把刀切割着他的皮肤,而且在黑色的虹膜周围泛着一圈妖异浓郁的紫色,这不像是人类的眼睛,说是妖怪的眼睛倒有可能,想到这,他心里的恐惧又更深了一层。

丰岛敏郎接着说道:“最近几年,他们开始绑架一些年轻人,男的、女的、漂亮的、丑陋的、残疾的、健康的都有,具体去做什么他们没和我说过,只是指使我把这些失踪案压下去。上个月,他们绑架了一个大人物的女儿,人家的父亲请动了警察厅的长官,以我的权力没办法把这件事压下去,我就想和这个组织切割,但他们却不想放过我,7号那天中午,他们把炸弹放进了我的办公室,就是为了威胁我,逼我继续为他们办事,不然的话就是死路一条。”

说完这些话,他好像用光了全身的力气,虚弱地瘫在椅子上,声音气若游丝,“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萩原研二呢喃道:“死路一条?你为什么不硬气一点,当一回坚定的好人,直接让组织把你炸死在办公室,用死亡来洗清你过去犯下的罪孽呢?该死的人明明是你,为什么最后死的却是他?”

丰岛敏郎猛的一个激灵,又清醒了几分,害怕地咽了下口水,战战兢兢地为自己辩解。

“听大森说,那个拆弹警察很厉害,炸弹本来应该在两点半炸的,我没想到组织会提前引爆,刚好炸死了他,我是真的没想到,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早知道会这样的话,我一定不让他上去拆弹。”

静默半晌,萩原研二问:“你的意思是,炸弹是那个代号为特基拉的人放的?”

“是,是,那天中午,特基拉给我发了邮件,告诉我桌上的手提包里有炸弹,所以肯定就是他放的。”

“你能把特基拉叫出来见一面吗?”

丰岛敏郎哑然了一瞬,“这个……不太可能,那个组织的人都非常谨慎,从来不露面,这么些年只用手机和我联系。”

话音落下,仓库里随即陷入了沉默,这次沉默的时间比之前都要长,诡异到令人不安,外面隐隐的海浪拍打码头的声音传进来,才不至于让这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萩原研二忽然动了,他抬起一只手,按在丰岛敏郎的脑袋上,宽大的手掌将他的整个头顶覆盖,手下用力收紧五指,仿佛要把颅骨捏碎一般的力道让中年男人脑门生疼。

“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你也知道炸死那个拆弹警察的人不是我,是那个组织,是特基拉,你去找他报仇吧,啊,去找他,别杀我……”

丰岛敏郎连声求饶,语气卑微,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他已经顾不得脸面什么的了。

果真如他所言,萩原研二骤然放松力道,收回了手,转身背对着他迈开脚步,似乎准备离开仓库。但没等丰岛敏郎多高兴一会儿,就见萩原在摄像机后面站定。

“这个摄像机已经打开了,你对着镜头,把你这些年做过的恶事全都坦白出来。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样,我不会杀你,但你身上还有很多可以砍下来的部位吧,你想被医生鉴定为几级伤残?”

浑身漆黑的高大男人站在月光的边缘,他用口罩和帽子遮住了大半的容貌,只露出一双透着冰冷视线的黑瞳,仿佛一片寒冷的冰湖,不带一点温度,冷得让人心颤。他右手拎着被血染红的斧子,锋利的斧刃上正缓慢地往下滴着血,这凶器好像和他这个人融为了一体。

男人周身散发着凛然危险的气势,其身姿宛如夜叉修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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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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