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飏一大早起来打开就收到宋檀悦发来的信息。
一段不长的文字,但是这十来个字就够江飏惊喜大半个早上了。
宋覃宧是弯的!
“不是吧?!”江飏从床上弹起来,本是睡眼惺忪的状态在看见这几个字后瞬间清醒。
这恐怕是江飏认识宋覃宧后重组的一个大观点了。
他千想万想,真没想到宋医生是弯的,而且谈过还不止一任!
这都是半个老油条了,而他却还是个纯情大学生,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
那一瞬间,江飏感觉晴天霹雷,那得追到什么时候!
他觉得他需要一位感情咨询师。
半夜,亓邑就收到了跨洋电话。
“亓叔,早,刚起床啊?”江飏听着对面略带鼻音的声音,又贴心带上一句,“感冒了啊,记得吃药啊,身体重要。”
亓邑扶着脑袋坐在床边,头是一阵一阵的痛,他微微皱眉,很是无奈的开口,“小飏,我这边是晚上十点多,我刚睡着就被你的电话吵醒了。”
江飏:……
他愣愣发出一声单音,大脑这才转动过来。
对啊,大早上睡傻了他都忘了亓叔这会还在国外。
“昂,我忘了、忘了。”
“嗯。”亓邑嗯哼两声,听着也是没睡醒的样,“这么晚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有大事了?”
亓邑不和他爹那样暴躁,他性格温和,心思细腻学识也高,江飏以前学习上有什么问题都爱找他,可不稀罕他爹了。
“有是有,但这事吧,我属于是新手开发区,一点都不会。”
“方不方便说来听听?”亓邑从一旁衣架抽出件外套披在身上,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M国这头正是秋末,半夜天冷,亓邑靠在栏杆上听着,秋风哗哗吹过耳旁,他只穿了单薄几件站在外头,也不嫌冷。
江颜欲今晚难得加班,一个人反正也是无聊,陪小飏谈谈心也好。
听了江飏长达十来分钟的讲述,他心里有了些许猜测,“所以,小飏是想谈恋爱了?”
亓邑说的直白,面上不红心不燥的,反而是让江飏的心咯噔一跳。
“我不知道,宋医生他,他之前是谈过几任的,我怕他看不上我。但是难得碰上这么好看的,我也想试试。”
亓邑细细琢磨,而后又问,“只是因为他好看吗?”
江飏愣住了,往日各种场面在脑海中闪过,有他幻想的,也有真实发生的,他几次不是被宋医生这一本正经的“撩拨”弄得心中乱斗。
“我不知道,不知道啊,亓叔。”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小飏也是第一次碰上喜欢的人,对嘛?”
江飏点头应声。
“是,第一次,所以我才不确定。”
亓邑闻言便懂了,他用手托着腮,微微抬头看圆滚滚的月亮,会心一笑,“小飏啊,我再次见到你爸时也迷茫过。那时江颜欲他对我可比以前好多了,好到我开始犹豫,甚至开始想,如果我能做到过往不记,我们是不是也能回到一开始那样。”
他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放在栏杆上,不时轻抿一口。
这架势似是有熬到江颜欲回来的打算了。
“但我心里还记着他以前对我做过的事,所以我犹豫了。我也想过离开他、逃避他,可是我发现,好像每次离开他很久,都会有所想念,甚至想方设法的想制造下一次见面。不过最后我也想清楚了,不管他对我怎样,我好像都忘不了他,结局自然也就随心之所向啦。”
“小飏,年少的抉择很重要,我希望你在选择之前慎重考虑,这可能是你的一生挚爱,也可能是环绕你一生的后悔。恋人不一定是伴侣,江颜欲是我的选择,但他对我做过的事也是我一世除不掉的烙印。”
“你也知道,我是没得选了。”亓邑玩笑两句,逗笑电话那头的人儿。
“好,我知道了亓叔。我自己想想吧。”
“嗯,那我挂啦。”
亓邑喝完手里的咖啡,他将杯子放下,靠着栏杆欣赏了许久月色。
亓邑缓缓叹口气,搂紧大衣走回房间。
暖气扑面而来。
和江飏的通话结束,亓邑又回到床上,正想躺下,却突然发现浴室的灯开了。
他愣了几秒,微微皱眉。
不是说十二点才回来吗。
他懒得过管,扭头想去关灯,又看到床头柜摆放的那部存在感很足的黑色手机。
他心里一转,有些担心。
这人回来的神不知鬼不觉,也不知道听见他讲话没有。
他突然又不想睡了,躺下盯着天花板想事。
干躺了几分钟浴室门便从内打开,热腾腾的水汽冲出,江颜欲腰间挂着条浴巾出来,头发湿答答的滴了门口一滩水。
他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慢慢靠近到亓邑床边坐下,“打完电话了?”
亓邑闷闷应声,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小心翼翼地瞄爱人几眼。
“怎么了,做亏心事了?”江颜欲伸手到亓邑脸颊边,掰过人的脸,“刚刚那电话谁给你打的,打这么久?”
“小飏打来的,有心事呢。”他顺从的转过身去,将脸搭在江颜欲硬邦邦的大腿上。
他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说起刚刚那电话便忍不住唠道。
“你怎么也不关心一下你儿子的事,他有事不给你打电话反而打给我,这说明什么?这件事你是不是该反省一下,你是怎么当爹的?”
江颜欲听着人儿正经的语气倒是笑了,手在软软的脸上捏来捏去。
亓邑也就跟他谈这种正经事时有点律师的样了。
“嗯,我反省。”他给人掖掖被子,手不安分的到处摸,顺着后背往下滑到缝隙间。
亓邑没敢动,气氛瞬间转变为暧昧,他赶紧往后挪了好一段距离,但这依旧逃不过男人得寸进尺的过分。
“江颜欲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在跟你讲正经事,你别动手动脚的。”
江颜欲冷哼一声佯装不满,他朝人坐近一点,抓住那双乱舞动的双手,将其塞进被窝里,“讲正事就讲,又没捂着你的嘴。”
亓邑也犟,他觉得他今晚一定要和这对孩子不负责任的男人讲清楚利弊,“你这样动手动脚我还怎么说?”他被江颜欲看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又很不服气的喊了一句,“至少你摸着我,我说不了。”
江颜欲笑了,他轻挑眉,手又在人脸上捏几下,“好,那你赶紧说,说完我的正事也要开始了。”
“我刚刚不是和你说了吗?小飏啊,我觉得你应该重视一下这孩子的感情和生活问题,如果你做不到完全解答,你至少也要偶尔打个电话去问问吧?你这样不管不问的,就是不负责任。还有你作为一位单亲父亲…”亓邑脑子里自动过滤后面那句话,整个人缩在被窝里讲了一大通道理直至无话可讲。
江颜欲也是听得连连点头,最后他对亓邑讲了十来分钟的“大道理”给出认可,并十分赞成的在人脸上亲了一口,表示自己以后一定会承担起父亲和伴侣的责任。
亓邑就这么被他的承诺说困了,他本就不太能熬夜的,这会到了凌晨更是不行,听着江颜欲的承诺睡去了。
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江颜欲给人弄好被子,看着安睡的人儿沉默数秒。
最后认命的将人揽在怀里,就这么搂了睡了。
从见面那天开始算,这是江颜欲死皮赖脸留在亓邑房间睡满打满算的一个星期了。
翌日亓邑是照常去上班,江颜欲亦是。
亓邑收拾好一袋子纸质资料,背着书包出门。
和往日一样,身后一米开外依旧有人跟着。
他知道这是江颜欲为了他安全而派的,但这种限制人行动又恼人犯的东西,亓邑是真的不喜欢。
可他好几次和江颜欲提出,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稀里糊涂地让人按在床上骗的鬼迷心窍,今天说明天撤,明天又说后天撤,逐渐也就形成了死循环。
后来亓邑也醒神了,对这事闭口不谈,只偶尔看江颜欲心情好旁敲侧击一下,希望人能放他一马。
今天是一次庭,案子是关于一对华裔兄弟的。
亓邑接到案子时查了很多资料,这家人有四口,母亲早逝,父亲前几个月死在自己的房子里,被发现还是半个多月,腐烂的味道被邻居闻到,这才发现已经死了许久。
这本来也就是个普通的案子,父亲身上虽有些伤口虽深但也不至于致命伤,这事在他们那边最多也就查一两天就罢手也不管,但事多就多在这家里那对兄弟不和。
两个兄弟年岁不差一年,大哥住在父亲家几公里外,弟弟则住在跨洋的国家。
两兄弟隔得远,弟弟也不能常回来,再加上两人从小打到大,听说十来岁时弟弟还把哥哥送进局子。这担子也是从小结下了。
父亲一个人死在家中,哥哥离得近弟弟离得远,既没写遗嘱也没分家产,偌大栋房子一时人人都眼馋。
弟弟回国在国内住的十平米不到的小屋,这事一出便起了私心,但遗产也就剩这么一栋较值钱的房子和几张票子,这不就心思思了嘛。
案子普通,但这心思可不普通,弟弟告知大哥在父亲去世前和父亲不和常吵架,为了房子当即就把亲兄弟告了,周围邻居还纷纷作证,他们是亲眼见着大哥出入他父亲房子。
M国冤枉案办的不少,这证据一出可不好了,大哥脾气暴躁,收到起诉书也不干了,两人当即“掐起架”来。
亓邑的雇主是这家哥哥,大概兄弟连心,他虽知道让着弟弟,但吃亏且让他背锅的事他也不乐意干啊,收到起诉书后当即找了个倒霉律师。
案子讲到这,倒霉律师背着小书包开始准备开庭。等证据全部上交,时间也差不多了。
被告方的律师除他还有一位同事,原告方亦是两位律师,而且他对手家。
随着法官敲下法槌,一次开庭。
2022.11.08
不会写这种案子救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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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这都算半个老油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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