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衍看着这样的元酲心中好像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抽动一下，仿佛似曾相识。
“对了，咱们是点个外卖还是下去吃，坐了几个小时饿死我了。”元酲坐到房间椅子上一边划拉手机一边问怀衍，打断了他的思绪。
“出去吃，我要吃火锅。”怀衍立马回答道。
“你还知道火锅？”元酲挺好奇他一个老鬼还知道这些。虽然已经知道怀衍不是地府的，但元酲还是喜欢这样叫他。
“我呆在书里也能知道外面的情况的。老是看你们动不动就爱吃这个火锅，我倒要看看有多好吃，快走吧，我都要饿死了。”怀衍说着起身准备出发。
“行行行，看在你没吃过的份上，我就破费一次请你尝尝。”元酲被他这么一说也想去吃火锅了。
他在网上找到了一家评分最高的店，叫小娟火锅店，到了门口果然好多人，他们取了号就在外面等候。店外面有专门给等待的顾客坐的凳子，俩人就坐在靠路边的位置。元酲本来想玩会手机但转念一想怀衍没有手机，别到时候又吵着要手机。于是他就跟怀衍闲聊，跟他说一下明天的计划。
“安城一高有许多走读生，所以中午会开校门，我们就趁着人多混进去。”
“嗯，就这样办。”怀衍漫不经心地回道，注意力全在店门前的叫号的屏幕上。元酲不禁觉得好笑，真不知道这个老鬼怎么有时冷淡严肃，有时又这么幼稚。
“好了，到我们了。”怀衍看着叫到了他们的号迫不及待地拉着元酲往店里走。元酲无奈地被他拽着衣角，刚要进店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弄出不小的动静，上一桌客人正在结账闻声向他们看去，此时元酲正好被怀衍扶起抬头刚好与那人对视上了。元酲看着眼前那人，楞了好几秒，震惊，不可思议充斥着此时他的内心，但很显然对方根本没什么见到认识人的反应。是刘儒道，那个已经跳楼自杀的刘儒道，他的思政老师。
怀衍也发现元酲神色有些不对劲，就把他拉到座位上，他们面对面坐着，元酲问他“你说地府会有工作失误吗？”
怀衍结合刚才的情景猜出了大概“不可能。怎么，刚才那人“死”过了？”
元酲点了点头，说那人是他前不久去世的思政老师，不会认错的，那身衣服老师经常穿。
怀衍闻言摆了一下手：“回去再议，先吃饭吧，饿死我了。”
元酲还以为他会知道些什么，没想到注意力还是在火锅上，算了，好不容易排到的还是赶紧想用没事吧。
茶足饭饱后，二人打打道回府，路上怀衍表示火锅是天上地下最好吃的东西，并由衷地希望某人能经常带他去吃。元酲看他那样子也感到啼笑皆非，一时都忘了刚刚火锅店的一幕。
回到酒店后二人又洗了个澡，把身上的火锅味洗掉。
“说说吧，刚才那人是怎么回事？”怀衍洗完澡出来看到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元酲先开口问道。
“今天那个人是我的思政老师，他叫刘儒道，可他已经跳楼死了。”元酲放下手机回道。
“你看到了？”怀衍反问他。
“没有，但学校已经发了讣告，应该不是假的。”元酲回答道。
“嗯…，但刚刚那人绝对是活人，这中间一定有蹊跷。等我们把那黄衣服的事处理完了再说。”怀衍想了想说道。
“嗯，当务之急还是调查一下她生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回不去。”元酲也赞同道。
第二天，二人按计划趁着中午人多溜进了学校。
“进是进来了，现在怎么个查法？”怀衍望着来来往往的学生问身边的人。
“我们可以去查光荣榜。”元酲回道。
“每年高考完学校都会把自己学校考得好的学生放到光荣榜上，而这所学校又是安城最好的高中，我查了，它每年的重本率都达到将近百分之九十，很大可能，她会被放到光荣榜上。”元酲有解释道。
“那事不宜迟，我们快去看一下。”怀衍听后立马拽着元酲出发。
红色的大榜被贴在教学楼的一楼过道，元酲从前往后一个一个的找，终于，在第二面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果然在这个榜上，你快过来看！”
怀衍从那头走过来，盯着那一行，念了出来：“季娟，579分，芜州大学，高三十班，班主任李梁。”
“跟我考的还是一个学校，可惜了，要不说不定还能碰见呢。”元酲惋惜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也是认识了，这也是缘分。”怀衍补充道。
“是了，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原因，对了，你说，李娟不能离开，是她不想，还是不能。”元酲问道。
“可能都有吧，不能离开就是有什么放不下的念想，或者……死于非命。”怀衍看着他认真回答道。
“我也早想到了，李娟的死肯定不简单，要不她在幻境里不会下意识的恐惧靠近她的人。所以我说来找她不愿离开的原因，其实就是来找到那个让她连死了都要害怕的人。”元酲分析道。
“接下来我们就去找她的那个什么班主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怀衍说道。
“嗯，走吧，办公室应该就在那边，到时候我自己一个人进去，你在外面找个不显眼的地方等着我，我就假装她的远房表哥来看他，反正也是远房表哥了，不知道她毕业想顺路来看看她也还能说的过去。”元酲安排着接下来的任务。
“行，就按你说的办。”怀衍说着就转身进了男厕所。
……倒也真是一个“不显眼的地方”。
这边元酲走到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里面响起声音。
元酲走进办公室，快速打量一周，应为现在是午休时间，所以里面只有两三个老师，大概率都是班主任。
元酲走到最近的老师的办公桌前笑着说道：“老师您好，打扰了，我想找一下李梁李老师。”
眼前这个低头写教案的中年秃顶老师闻言抬起头把笔放下：“我就是，你找我什么事。”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本人，元酲开口道：“您好，我是季娟的表哥，最近路过安城，好多年没见过了，就想着顺路来看看她，您看能方便帮我叫一下她吗？”
眼前的男人微不可查的轻叹一声，然后把元酲叫出了办公室来到走廊，此时的走廊没有人经过，显然接下来的谈话这个班主任不想让别人听到。
“你是他表哥难道没家里人听说吗？”老师疑惑地问元酲。
“我们小时候天天在一起，后来就搬家了我们就不怎么走动了，这是路过才临时起意来看看她，就没跟家里说。”元酲胡乱编道。
“她今年暑假就毕业了，考的还不错，录取通知书也拿到了，后来快开学了，她家里人问我要班里同学联系方式，我也不能随便就给，问了一句才知道季娟留封信离家出走了，说是不想念书了，要去找他男朋友，家里人找不到，过了几天突然给他们发了十五万，说是对方给的彩礼，让他们别找了，她过的挺好，家里人竟然也就随她去了，唉……你说这孩子，放着大好前途不要，唉……”说着说着，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师便开始叹息。元酲听了后陷入思考，这个班主任这么说显然是不知道季娟已经死了，也就是说季娟在她认识的人那里是还“活着”的。刚刚这个班主任的话更加印证了季娟的死是有预谋的。
再与这个班主任闲聊几句后元酲回过头去找怀衍。午休时间过去了一半，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来到学校教学楼，他走到大厅便看到怀衍在那百无聊赖的看宣传栏上的东西。
元酲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好了，问完了，咱们赶紧走吧，马上人越来越多了。”
怀衍将目光从眼前的宣传栏上移到元酲脸上：“嗯，边走边说。”
二人捡了一条小道走，元酲将刚刚的对话复述给怀衍听。听完后怀衍若有所思道：“按他的话，那季娟很大可能被她那个男友骗了，接下来我们就去她家看看，跟她父母说我们是她朋友，或许能帮忙。”
“嗯，我们走吧。”元酲赞同道。
旁边的主干道上许多学生三三两两的往教学楼赶，当然还有一些走他们脚下这条小道的:男生几乎都是青涩地拉起身边女生的手，然后一起慢慢地走。怀衍看了一会儿转头问身边的元酲：“你以前也这样吗？”
“啊？”元酲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目光才知道他说的什么。
“我倒是想，关键学业繁重，家母也略懂拳脚。”元酲叹了口气回答道。
怀衍轻笑了一声道：“确实要以学业为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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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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