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即将到来,祐州城中张灯结彩,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家似乎都在置办年货,为新年在做准备。
云琛想着新年同元宵节连在一起,只不过相差十几天罢了,便去询问燕淳槿:“长公主殿下,要不给孩子们放了一个月的假,几个月的训练恐怕让这些孩子们累了不少。”
燕淳槿思考片刻,想着云琛说的也没错,便点头同意了,让他去转告那些孩子们。
此时正值下午,燕宸昱几人正在靶场练习射箭。
“哎哎哎,你要这样。”燕宸旻说着就伸手去调整燕宸旻的动作。
“你行你来。”燕宸昱被他指挥烦了,把弓丢给燕宸旻,另外几人倒是在旁边掩面一笑,燕宸昱转身便看见了云琛。
见云琛过来了,几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云将军好。”几人同云琛打招呼。
“阿爹,你怎么来了。”云鹤轩兴高采烈地跑到云琛身边。
云琛摸了摸云鹤轩的头,看着自己儿子不在似从前那般,心中很是欣慰,说道:“长公主殿下说了,想着你们这段时间辛苦了,也正好赶上新年和元宵节,便让你们休息一个月,缓解一下。”
云鹤轩一听到这个消息,就高兴地跳了起来,欣喜若狂道:“太棒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明天就可以。”云琛回答。
几人默默点了点头,心中是掩盖不住的欢喜。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是燕宸旻他们已经在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了,许是因为快过年了,天气格外的不错,只是微风中带了一丝丝寒冷。
燕宸旻打了个哈欠,貌似还没有清醒,整个人慵懒地靠着,生无可恋地说道:“干嘛这么早回去啊,着急也不用着急这一会二吧。”
“我着急回去看平安。”燕宸昱头也不回,依旧静静地看着窗外。
燕宸旻冷哼一声:“口是心非。”
燕宸昱也不理会他,自顾自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片刻之后,马车便到了长公主府门口,可惜长公主府门口空无一人,两人风中凌乱。
“怎么没有人呢?”燕宸昱盯着紧闭的大门,发出疑问。
“我说了,下午再回来,你非要这么早回。”燕宸旻耸了耸肩,无奈道。
“要不敲敲门?”燕宸昱问道。
语毕,燕宸旻上前,正抬手打算敲,结果门从里面打开了。
“殿下,你们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下人看见他们立在门外,有一点震惊。
“啊,对,让厨房做一点早膳,送到我们房里。”燕宸旻吩咐下人。
“是,殿下。”下人回应道。
用完早膳后,两人准备休息,结果翻来覆去睡不着,许是几个月的训练让他们养成了习惯。
于是一个人在房里练字,一个人在院子里练枪,两人消磨时间,直至下午,两人出门便分道扬镳,至于去找谁,不用猜都知道。
“小姐,云小姐来了,正在门口等着你呢。”素月兴高采烈将这个消息告诉贺湘。
贺湘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真的吗?她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贺湘就已经跑到门口了,毕竟这几个月她们也只不过见了寥寥数面,大多是通过信件互诉衷肠,贺湘也想快一点见到她。
“你来了,你怎么还带着平安,要不我们一起进去吧,它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贺湘邀请她一起进去,并伸手摸了摸小猫,把平安舒服地在打呼噜。
“会不会不妥?”燕宸昱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会不合适。
“没有关系,走吧。”贺湘牵起燕宸昱的手,拉着她一起进了贺府。
燕宸昱也没有拒绝,就这样由着贺湘牵着她,脸上泛起一阵阵红晕。
到了贺湘的院子,她吩咐下人将喜乐带过来,两只小猫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
燕宸昱见贺湘的头发有一些凌乱,便伸手帮她理了一下,面对这样略微亲密的动作,贺湘有一些不自然,也许是因为她们之间关系已经开始变化了。
燕宸昱尴尬地咳了一声:“你刚才跑的太急,头发乱了,我帮你理一下。”
“我们去看看平安和喜乐吧,不要让它们打架了”贺湘不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说罢,就转身去逗小猫了。
“好。”燕宸昱回了一句,也没有拆穿她,只是看着她的身影,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燕宸昱还沉浸在刚才的情景中,听见贺湘发问:“你会刀吗?”
“啊?你问哪一种?”燕宸昱被问得一愣一愣的。
“就你最常用的,之前不小心受了伤,现在师父都不怎么教我了。”贺湘的话里透露着一丝遗憾。
“教你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真的可以吗?”
“怎么?这么不相信我,我以前可是学过苗刀的,很厉害哦。”贺湘反驳道。
“苗刀?”燕宸昱捕捉到了关键词。
“是啊,师父教我的,这可是师父最擅长的兵器了。”贺湘一边逗猫,一边回答了燕宸昱的问题。
“好吧,不过我惯用环首直刀,你确定要学吗?”
“要,总是要学一点功夫防身的,师父不教我,就只能拜托你了。”贺湘的眼里似乎闪着光。
“那你要现在学还是过完年?”燕宸昱问道。
贺湘斩钉截铁地回答:“现在就开始。”
“要不明天吧,到时候我把我的刀带来,再给你带一把。”燕宸昱同贺湘商量。
“那好吧。”贺湘有一点点的失望,不过也就只有一点点,因为燕宸昱已经答应要教她了。
“好啦,明天下午我就教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燕宸昱摸了摸贺湘的头,安慰她。
贺湘佯装生气道:“不要摸了,头发都要被摸乱了。”说着便伸手整理了几下头发。
燕宸昱反倒是来了兴致,不停地逗她,两人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的,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
贺湘留燕宸昱在贺府用了晚膳,并把她告诉贺峰这是她的新朋友,但并未透露燕宸昱的真实身份。
贺峰担心自己的女儿受到伤害,私下里有派护卫去调查燕宸昱的身份,但是没有结果,贺峰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保证贺湘不受到伤害。
夜晚的长公主府寂静无人,月光零零散散地洒在地上,微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燕宸昱抱着平安独自漫步在庭院中。
次日,燕宸昱带着两把刀去贺府找贺湘,贺湘担心她会被门口的家仆拦下,于是早早的就在门口等她了,隔着大老远向燕宸昱招手。
“走吧,我们进去吧。”贺湘很是自然地挽起燕宸昱的胳膊,拉着她一起往进走。
燕宸昱将刀放在桌子上,素月为她沏了一壶茶,并招呼她坐下。
燕宸昱的刀鞘通体为黑色,金色的花纹增添了一番不同韵味。贺湘的两眼像放了光一般,看起来对燕宸昱的刀很感兴趣,问道:“阿昱,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啊,不过它应该和苗刀不太一样。”燕宸昱回应道。
“霜雪?是刀的名字吗?”贺湘把刀翻来覆去地研究了一番,将刀拔出,看到了刀刃上的字。
“是,我给它取的名字。”燕宸昱指向刀身。
“那你是怎么得到这把刀的。”贺湘止不住好奇,又继续发问。
“这是我远在京城的母亲拜托姑母送我的十岁生辰礼物,它陪我一直到现在。”
“还有还有……”贺湘还想继续问。
不等贺湘的话说完,就被燕宸昱打断了:“阿湘,你问题好多哦,你还想学吗?”燕宸昱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回答。
贺湘担心燕宸昱会后悔,立马回答:“学,现在就开始。”
燕宸昱向贺湘介绍了环首直刀的刀法,并开始教了她一些简单的身法与步法,以及配合的方法。
燕宸昱说道:“你先来试一下,我看看。”
贺湘深吸一口气,挥刀斩下,挥舞刀的瞬间犹如变了一个人,随后又连出几招,许是因为贺湘练过苗刀的缘故,她出招时会带有一点苗刀的影子。
燕宸昱并没有阻止贺湘,而是静静的看着,直到贺湘出招结束。
贺湘收刀,俏皮地问道:“怎么样,我厉害吗?”
“厉害,但是有几个地方错了,我教你。”燕宸昱鼓掌,毫不吝啬地夸奖贺湘。
燕宸昱走到贺湘身后,握着贺湘的手,带着她又继续出了几招。
“感觉怎么样?”燕宸昱将刀收了起来,问道。
贺湘毫不掩饰自己崇拜的眼神,说道:“你也太厉害了吧!”
贺湘的夸奖倒是把燕宸昱说的不好意思了,“你很有天赋,其实也可以试着练出属于自己的刀术,将苗刀和环首直刀的刀法结合起来。”
“那我试试。”说着贺湘拿起刀,挥出的刀风吹起了地上的树叶,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动作有力却也不失优雅。
燕宸昱在旁边看得出神,全然没有注意到贺湘已经停下了动作。
贺湘走到燕宸昱面前,歪头看着她,调侃道:“阿昱,你在发呆哦。”
燕宸昱的思绪这才逐渐回笼过来,尴尬掩饰道:“没有,你刚才舞刀的样子我都看到了。”
“好吧,勉强相信你。”贺湘转过身,嘴角划过一丝燕宸昱未察觉到的笑意。
素月此时端着茶水走过来,说道:“小姐,云小姐,你们练了这么久了,应当累了,休息一下吧,先喝一点水吧。”说着便将茶水递给燕宸昱和贺湘。
贺湘喝了一口水,问道:“阿昱,你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
燕宸昱婉拒道:“不了,今天要早一点回去,要不然我哥又要问东问西的。”
“你哥?我上一次就想说了,你和你哥长得好像哦”
“是啊,不熟悉的人不一定会分得清我们,不过你能分清吗?”燕宸昱似乎给贺湘挖了一个坑,等着她往进跳。
但贺湘的回答貌似在燕宸昱的意料之外。
“能啊,因为仔细看就会发现你们其实在长相上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贺湘回答着,仔细回想着那天在马场的场景。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
“以后就不是了。”
“我就先走了,我们明天见哦。”燕宸昱起身,同贺湘挥手告别。
“好,那我送你到门口吧。”贺湘想与燕宸昱再一起多待那么一小会。
燕宸昱心中也怀着同样的心思,便也没有拒绝贺湘的请求,两人相伴漫步与庭院中,速度很慢,但谁也没有说。
至贺府门口,两人告别,贺湘想目送她离开,所以燕宸昱一步三回头时,每一次都能看见她还在。
燕宸昱大喊道:“你快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直至燕宸昱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贺湘才转身回到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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