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宸昱回府后已经很晚了,但是平安还没有睡觉,当她回到院子里时,平安跑到了她的脚边,她将平安抱在怀里。
燕宸昱自言自语:“你怎么还没有睡觉啊?你的精力好充沛啊。”她自顾自地和平安聊了半天。
晚上发生的一切让燕宸昱的心情格外的好,在这个晚上她睡了一个许久都没有的好觉,清晨醒来时也是一身的轻松。
“看你这两天心情格外的好。”燕宸旻看着饭桌上食欲极好的燕宸昱,不禁发出感叹,“从除夕夜之后,你明显就变了很多。”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吗?”燕宸昱意识到她哥察觉到了什么,尴尬回应。
“你以前哪里会一起床就和府里的下人打招呼,每次看见你不是练刀就是在练枪。”燕宸旻同燕宸昱细数着她这两天的变化。
不等燕宸昱反驳,燕宸旻又继续说道:“所以肯定有事,而且对于你来说是好事。”燕宸旻一脸“不要辩解,我已知晓”。
燕宸昱看着燕宸旻这个样子,心想为什么他什么都能猜到。
“你都猜到了还问我干什么。”秘密被看破了,让燕宸昱有一点心虚,夹菜的动作也变得略微不自然。
“我猜到和你亲口告诉我终归不一样。”燕宸旻平静地盯着燕宸昱,话语中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燕宸昱不语,燕宸旻只比燕宸昱早出生那么几分钟,但在他心里他觉得他要尽到作为一个哥哥的责任,因此对于燕宸昱的事情他总是格外上心,他总是担心唯一的妹妹会受到伤害。
“好了嘛,你想知道我一会儿告诉你。”片刻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让燕宸昱妥协,她还是做不到对自己的哥哥有所隐瞒。
两人饭后来到书房,燕宸旻随意地坐在椅子上,燕宸昱随后坐在燕宸旻的旁边,顺便给自己到了一杯水。
“说吧。”燕宸旻神色平淡地说。
燕宸昱娓娓道来,将自己与贺湘的事说了个大概,并告诉了燕宸旻她们于新年交换了定情信物。
“你说什么!你们就认识了四个多月,你就这样了?”燕宸旻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几度,他表示很震惊,觉得燕宸昱的决定有些草率。
“哎呀,你声音小一点,耳朵都要被震聋了。”燕宸昱说着就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阿昱,你决定也做得太快了吧。”
“我不是一时兴起,我想了好久了,她不一样。”燕宸昱反驳道,“而且我是一见钟情。”
“还一见钟情,你可不要被骗了。”燕宸旻认为自己的妹妹有一些天真。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会及时止损的。”不等燕宸旻说话,燕宸昱继续说道:“哥,你知道的,从小练武我就学得比你慢,而且因为之前也吃了不少败仗,营中那些将领只是碍于舅舅和姑母的面子,其实他们未必服我,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领兵打仗,甚至想放弃。”
燕宸旻听到这些心里也是很难受,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懊悔,以前燕宸昱都不曾与他说这些,时至今日他才知道妹妹原来背负着这么大的压力,毕竟在他眼里,燕宸昱其实不应背负那么多,她应当是自由快乐地长大。
“我和阿湘说过一些,她说我是她见过的人中最骁勇善战的,与她曾经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她总是毫不吝啬地夸赞我,鼓励我,渐渐地我似乎找回了信心。”
在军营集中训练时,燕宸昱就会时不时同贺湘说每天发生的事情,有时是被先生批评,有时是觉得自己不如兄长有天赋,诸如此类。
贺湘总是可以理解燕宸昱的想法,会一直给予燕宸昱鼓励,帮她一步一步地走出困境,如果说燕宸昱身处于寒冷的冬日,那贺湘就是那一抹暖阳。
“抱歉,阿昱,我以前都不知道这些,不过既然你想好了,那我就不说什么了,不过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哥哥都在你的身后。”燕宸旻无比认真地说出这番话,只是为了让妹妹知道兄长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他们之间的情谊是坚不可摧的,甚至为了对方是可以付出一切的。
听了燕宸旻的话,燕宸昱淡然一笑:“我知道,哥哥会一直保护我的,不过类似的话,阿湘也同我说过。”
燕宸旻倒是对此表示震惊,他没有想到那个小姑娘居然会说出这番话,但他其实心里也很欣慰,对燕宸昱遇到了这样好的人感到开心,毕竟遇到贺湘之后燕宸昱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
燕宸旻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好了,这两天你就多出去走走吧,听闻郊外的风景不错,你可以带你那个小姑娘去看看,就当散心了,当然,这件事情我会帮你保密的。”
“我等天气暖和一点再带她去郊外吧。”
两人聊天结束后,燕宸昱便去了回府找贺湘,贺府的下人已经对这一景象习惯了,见她来了便热情的打招呼,并将她带到贺湘的住处。
但是不巧,贺湘正在午睡,素月见她来了,正打算去叫醒贺湘,但是被燕宸昱制止住了。
“别去叫她了,我在外面等一会就好了。”
素月变为她准备了茶水和一些糕点,刚放到小石桌上,小猫就闻着味跑来了,蹭了蹭燕宸昱的腿。
燕宸昱将怀里的平安放在地上,抱起喜乐,说道:“喜乐,好久没有抱你了,你是不是变胖了啊。”
旁边的素月应声道:“云姑娘你是不知道,这小家伙每天吃可多了呢。”
燕宸昱闻言笑道:“我家那只也是,”说着就看向了趴在地上的平安,“你们两个以前真不愧是相依为命呢,你说是不是啊,喜乐。”
燕宸昱在院子里与小猫在玩乐,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贺湘起来了,一打开房门就看见燕宸昱蹲在地上逗猫,兴奋道:“阿昱,你怎么来了。”说着又问了素月为什么没有叫醒她。
燕宸昱为素月辩解道:“是我没有让她叫醒你的,怕打扰你休息。”
“可是来的人是你啊,怎么会打扰到我呢。”
“阿湘,我想和你单独呆一会儿。”燕宸昱的语气中没有什么起伏。
贺湘察觉到燕宸昱的情绪有一些低沉,便将她拉到屋子里,关上了房门,并告诉下人们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阿昱,是发生了什么是吗?”贺湘问道。
燕宸昱询问贺湘:“我可以抱抱你吗?”她担心她的行为会冒犯到贺湘。
看着燕宸昱这样,贺湘的心中不免泛起一阵心痛:“当然可以。”
说着,贺湘走上前将坐在椅子上的燕宸昱楼在怀中。
片刻后,燕宸昱才发出声音:“我把我们的事告诉哥哥了,我和哥哥聊了很多,包括这么长时间来我心情不是很好的事都告诉了他。”
贺湘摸了摸燕宸昱的头,说道:“是哥哥不能接受或者是他不能理解吗?”
“没有,哥哥答应会帮我保密,而且他其实很理解我,只是一时说的太多,我的心情难以平复罢了,我缓一会就好了。”
“好吧,那就让你多抱一会好了。”贺湘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担忧。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抱了一会,直到一道抓门声响起,打破了寂静。
“是不是平安和喜乐在抓门啊。”燕宸昱说着就听见了素月喊猫的声音:“喜乐,平安,快过来,快过来。”
“哈哈哈。”听到这里,燕宸昱忍不住笑出来声音。
贺湘看到燕宸昱的状态好了许多,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你心情好多了吗?”贺湘问道。
燕宸昱松开贺湘,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不用担心了,看到你我就已经好多了,我们出去陪他们玩一会儿吧。”
房门一打开,小猫就一溜烟地跑了进来,瞬间就消失在了房间里,燕宸昱想抓,奈何小猫跑得太快,他们没有抓到。
几个人在找了半天,才将小猫找到,燕宸昱和贺湘将猫抱在怀里,说道:“哇。你们两个也太能跑了吧,找你们简直要累死了。”
贺湘闻言,用袖子给燕宸昱擦了擦汗,说道:“累了就休息一下吧。”
说着燕宸昱坐到石凳上,想着小猫跑了那么久应该会饿了。便问贺湘:“阿湘,要不给平安和喜乐吃一点东西吧,它们跑了那么久就算不饿也该渴了。”
语毕,贺湘吩咐素月去拿了一点小猫的吃食,一放到地上,两只小猫就迫不及待地吃上了。
贺湘见状,调笑道:“阿昱,你猜的真没错,你看它们两个。”
燕宸昱见此情形也是忍俊不禁:“它们也真是,又能跑,又能吃。”
夕阳西下,燕宸昱告别了贺湘回了长公主府,夜晚的温度不断降低,空中飘起了几片雪花,接着又下起了鹅毛大雪,迎来了新年的第一场雪。
晨光熹微,太阳缓缓从地平线升起,黑色的夜空渐渐褪去,被蔚蓝色的天空取代,光芒洒满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燕宸昱一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先是一片白色,是雪下了一夜。
“阿昱,下雪了!”燕宸旻的声音从远处飞来,接着便是一个雪球落到了燕宸昱的脚下。
燕宸昱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默默蹲下做了一个比刚才燕宸旻扔来的更大的雪球,随即举起扔向燕宸旻。
“啊啊啊,阿昱,不带这样的。”燕宸旻被燕宸昱追着满院子跑。
两人也是玩的专心,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燕淳槿。
“这两个孩子倒是玩的开心。”燕宸昱见状不禁发笑。
“两位殿下如今也尚且年少,玩心大也实属正常。”一旁的管家回应道。
“让他们玩吧,也不知一后还会有多少这样的日子。”燕淳槿感叹道。
兄妹二人在长公主府正玩得忘我,而贺湘在贺府也是和素月打雪仗堆雪人,为庆祝这场大雪。
贺峰和贺湘的师父段朗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段朗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了,湘儿都长这么大了,”说着用手比划了几下,“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才那么小一点,当时都还不会说话呢。”
“是啊,她现在都十六岁了啊,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贺峰不禁想起多年前发生的事情,那一年贺湘不过五岁而已。
段朗知道贺峰想起了过去的事情,安慰道:“不用担心了,他们不会找到这里的,而且湘儿的哥哥如今也安好,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贺峰正打算说一些什么,看见贺湘跑过来便噤声了,贺湘来问他们要不要一起,两人不想让贺湘失望,便答应同同她一起,一家三口在雪地玩耍的画面真是好不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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