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刑侦支队办公室的灯光刚熄灭,最后一份卷宗被锁进铁皮柜。
沈之川摘下警帽甩了甩手机里还显示着周薇微信,转身看向一群还在收拾东西的队员。
“案子结了,今晚我请客。”
“沈队大气!”唐生一把抓过椅背上的外套,脸上还带着熬夜的疲惫,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
这起跨省盗窃团伙案追了整整两个月。
从南方的古董走私窝点到北方的写字楼失窃案,队员们跟着线索跑了四个城市,直到今天下午把最后一批赃物登记入库,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林疏棠正把执法记录仪插进充电座,屏幕上还停留在审讯室的画面林疏棠嘴角压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想起两小时前审讯室里憋到发酸的后槽牙。
最后一名主犯被押进审讯室时,林疏棠正和唐生核对赃物清单。
这人看着文质彬彬,戴副金丝眼镜,却是横跨四省的盗窃团伙核心,专挑博物馆和私人收藏家下手,涉案金额过千万。
可当被问到作案动机时,他的回答让整个审讯室瞬间安静。
“我不是偷,是“暂存”。”
林疏棠听到“暂存”两个字的时候疑惑又震惊。
“哈?”
嫌疑人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得像在做学术报告。
“那些古董放在博物馆里太寂寞了,我家恒温恒湿柜比他们的保存条件好十倍,等研究透了就还回去。”
唐生“噗”地笑出声,手里的笔差点掉在笔录本上。
“研究?你把清代官窑花瓶放鱼缸里当摆件,这叫研究?”
嫌疑人立刻皱眉反驳:“你别笑啊…那是水养法!古籍里记载的传统保存工艺,你们不懂!”
“记录在案。”
林疏棠打断他,声音尽量保持严肃,可眼角的余光瞥见唐生已经把脸埋进了笔录本,连记录员都低着头,耳根红得发亮。
“咳!”林疏棠猛地清嗓子,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声音尽量保持严肃。
脑海里却突然闪过电影《美人鱼》里的场景,鬼使神差地就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
“先生,我们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好笑,我们都不会笑。”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唐生一听,肩膀抖得更厉害了,强憋着笑,脸都涨红了。
嫌疑人还在振振有词:“你们别开玩笑!我对每一件藏品都做了详细笔记,从材质到工艺,研究可深入了!”
说着,还伸手比划,仿佛真在讲解学术要点。
林疏棠深吸一口气,试图把跑偏的审讯气氛拉回正轨。
“到底是谁先开玩笑,你这理由你自己信吗?先不说这个,你详细交代下每次作案的经过…”
直到结束审讯关上执法记录仪走出房间,两人刚拐进走廊就再也忍不住。
酒吧的爵士乐轻轻流淌沈之川刚坐下就自然地接过周薇手里的外套。
林疏棠笑着喝了口苏打水,看沈之川给周薇剥橘子的动作熟练得刺眼,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我避避风头,免得被狗粮噎死。”
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应急灯的光昏昏黄黄。
林疏棠没往洗手间走,反而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和打火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在昏黄的光线下缓缓散开,模糊了她微微蹙起的眉峰刚抽了两口,就听见身后传来抽噎声。
林疏棠回头就看见一个蜷缩的身影,秦言蹲在地上。
棕色大衣铺在膝盖上,头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耸动,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动物。
“秦言?”
林疏棠放轻脚步走过去,蹲下身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
秦言猛地抬头,满脸泪痕混着酒渍,看见是她,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哑着嗓子挤出一句:“疏棠...”
话音刚落,眼泪又汹涌地滚下来。
“怎么喝这么多?!”林疏棠惊呼蹲下身想扶她,却被秦言一股力道拽进怀里。
秦言滚烫的呼吸扫过脖颈,带着浓烈的酒气。
“林疏棠…”颤抖的手指死死揪住她后背的衬衫,仿佛溺水者抓住最后浮木。
消毒水混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她这才看清对方眼底的绝望,像极了九年前…
14年,周末。
客厅里的玻璃杯碎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林疏棠攥着书包带在楼梯转角,听着父母拔高的争吵声混着家具挪动的闷响,像无数根针往耳朵里扎。
妹妹早就提前躲去同学家了,林疏棠能想象出此时客厅里一片狼藉的模样。
就像过去无数次争吵那样,碎掉的碗碟和化不开的火药味。
“要过就过,不过就离!”林父的吼声劈空而来,震得楼梯扶手都在发颤。
林疏棠猛地捂住耳朵,她再也待不下去转身跑下楼。
刚下过雨的晚风扫过脸颊,林疏棠咬着最后一口肉包往巷口走,塑料袋被风吹得哗啦响。
明明是夏天但却感觉冷意从鞋底往骨头缝里钻,路灯在地上投下她孤零零的影子,拉得老长。
巷口的路灯忽明忽暗,她瞥见花坛边蹲坐着个身影,校服裙沾着些尘土,后背耸动得像只受伤的小兽。
脚步顿了顿,那截露在外面的苍白脖颈攥着书包带的细瘦手指太像秦言了。
“秦言?”林疏棠试探着开口,声音被风声吞掉一半。
那人猛地抬头,路灯的光恰好落在她脸上眼泪在脸颊冲出两道亮痕。
睫毛湿漉漉地粘在眼下,漂亮的眼睛红得像兔子,而眼角那颗小小的痣,此刻正被泪珠泡得发亮,像落进眼底的一颗碎星。
看清是林疏棠时,秦言嘴唇颤了颤哑声问:“棠棠…你可以抱抱我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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