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秋风微凉的夜晚。对我来说,却滚烫如一锅沸腾的牛奶,再煮就要连锅一起烧糊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祝秋风身上的牛奶沐浴露香味快将我整个人染透了。
我很喜欢闻。但正如前文所言,这种香味给我带来的远远不止觉得好闻这么简单。
我就要呼吸不过来,觉得自己像大白兔工厂线上的一颗快要成型的糖果,到了明天早上就会被炼制成一颗外面包裹着香甜糖衣,实际内核丑恶又不堪,被管理人员理所当然打入不合格批次xxx的不合格糖果。
祝秋风抱着我,时不时呓语。
听不懂。不知道他在叽叽咕咕说什么。
但他一说话,我就心惊胆战是真的。
如果他醒来,一睁眼就能看到我在看什么、做什么。
我的目光正落在他紧实饱满的胸膛上,我的手正掐着自己的另一只手。
他的胸型很好看,比例恰到好处,柔软与刚硬,平缓山脉和山顶之樱,比我在抖音刷到的任何健身博主都好看很多,比安提诺乌斯遍布欧洲的雕像要更完美,让我想立刻描摹下来。
作为一个美术生,我应该这样冠冕堂皇地说:这具身体简直是我的缪斯,我最满意的模特,我的灵感之火。
但实际上,我只想用手指描摹,而并非画笔,甚至就算有机会的话,也并不想将其记录下来,画下来、哪怕是现在只是写下来,我都觉得心中充满莫名其妙的醋意。
我想独占这份春色。但我知道这绝不可能。
因为是侧睡,所以那里挤出了一道浅浅的沟,融了蜜一样丝滑的星光,藏进柔软的衣襟深处。再往下的凹陷,是那握露了半截出来的瘦腰。
我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没过多久,整个身体都开始发抖了。
好吧。**和精神病同时发作。会有多大的能量呢。我觉得自己现在能靠着这股劲坐上马斯克的火箭替人类征服火星。
第一次。我是如此想念齐久思。
我希望齐久思现在立刻马上就出现在我身边。好让我泄个火。
但齐久思又不是AI乙游男友,打开手机就能微笑出现,“晚上好。我的xxxx。”
我看了看时间。三点了。
像这样,肯定是睡不着了!那干脆不睡了呗,有什么大不了。
我看着祝秋风,又跟什么上身了一样,亲了他一下。
这下我终于决定,我要走!我要回上海!连夜回!再也不回来了!
但祝秋风将我搂得死死的,我根本动不了。
睡梦之中,他似乎察觉到我的动作,又将我搂得更紧了。
我不习惯受制于人,顿时一股怒火涌上来,一把将他推开,差点还去掐他的脖子。
他的身体软绵地翻到一边,垂着脑袋,睫毛被月光映照,在脸上落下大片无力的阴影。
我松开他,拿起手机,立刻跑到阳台打给齐久思。
过了很久,但还是接通了。
那边的声音困倦极了。
“念念?怎么了。”
“来接我。现在。我给你发定位。”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那边听着清醒了点。我还听见了脚步声,拿车钥匙的声音。
“念念,你没事吧!等我!”
“你快来。带上东西。自己抹好润滑。”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算了一下,齐久思从他的郊外别墅赶过来,快的话差不多要一个半小时。我应该勉强可以撑得过去。到时候在车上也能干齐久思。
就在我折回去,想去烘干机拿衣服的时候,我发现祝秋风醒了。
他依旧在原来的位置平躺着,侧过脸,半睁着眼,眼里像是风平浪静的海。
我看到了晶莹剔透的东西,像是月光要从那片海里溢出来。
很安静。
我感觉自己像个半夜翻墙进门被主人发现的小偷。
我拿了衣服,放进行李箱,合上,准备拖着行李箱离开。
“小念。”他叫住我。
我转过身。
“小念,你要去哪。”
他的声音很轻,温柔得像在飘。不像现在的他,更像是小时候、变声期前的他。
给我带小饼干的他。给我编发辫的他。陪我一起罚站的他。把他便当盒里的鸡腿给我吃的他。课间让我枕在他腿上睡觉,还用小扇子给我扇风的他。下雨天陪我一起等我妈,如果我妈没来接我我爸也没来的话就会让她妈带我一起回家吃饭,然后大部分这种情况下还在他家过夜,让我和他一起挤在他的小床上睡的他。
可现在。
我要去哪。与你有什么关系呢祝秋风。
三年前,是你要留在这里的。是你先不要我的。
“我走了,祝秋风。”我说。
“小念,”他伸出手在半空中,邀请我。
“和你打电话的人,还有多久来。”
“一个小时吧。”
“在那之前,你可以把我当成他。”
“祝秋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就像三年前,他说他可以当我的充气口口。和我温存了一整个星期。然后转头和我说他有喜欢的人。
祝秋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么漫不经心地说出这种话,你到底是在耍我还是只是想糟践你自己?
祝秋风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一个廉价但貌美的表子,和我说你不收钱,还可以把你当成我远在他乡的妻子。
一般在电影或者是别的小说中,这种情况下,那个表子多少都对主人公有爱慕之心,所以才愿意主动献身。
你呢祝秋风。你亲自说过我们没有以后。你亲自说你有喜欢的人,而且那个人不是我,我也不认识,以后也不会认识。你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希望我有美好的以后。希望我离开你,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虽然后来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我恨你。
那个时候我还没意识到。等我意识到了,早已将你恨透了,感觉不到任何痛了。
就只剩尴尬了。
结果现在,你又要故技重施。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祝秋风没有回答我,半撑起身体,躺在床头,看着站在床尾的我。
我也看着他。
过了一会,他开始一颗颗解自己的扣子,手指修长白净,眼睛依旧看着我的眼睛。
祝秋风。我什么都还没答应。我在心里说。
是你自己要作践自己,我没有任何义务阻止,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想看你出丑。我要看看你到底能把自己弄得有多狼狈。
他将睡衣扣子全部解了,微微敞开两侧,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侧脸,然后抬起下巴,那只手缓缓往下到瘦长的脖子,分明的锁骨,白皙的胸膛,最后掀开半边衣料。
我侧过头。
“小念,我变成这样,很难看吗。”他问我。
我看到了桌上的威士忌。
开了盖,还剩半瓶。
我想了起来,他来睡觉前,好像刷了很久的牙。
等我再转过来,发现床上祝秋风的耳朵红得不正常,而且越来越红。
我后退了一步。
“小念。小念…...”他朝我伸出双臂,又开始叫我的名字,语气急得像要哭了。
我站着没动。
但心跳得飞快,像开着拖拉机在荒路疾驰。
“过来。”我说。“自己走过来。”
祝秋风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朝我走过来,那半截上衣就半挂不挂在他肩上,随着走动也很快褪到了他的手腕上。
我们离得很近的时候,他突然有些站不稳,往地上摔去,目光还留在我脸上。
果然是喝醉了。
我扶住他。
他几乎是立刻抱紧了我。
我却不太能像以前那样轻松抱起他了,只能环住他的腰。
本来,我是想把他扶回床上。
但在那之前,他却捧住我的脸,吻住了我,吻得又乱又急,像要把我融进他的身体,眼里的泪也终于盛不住了,淅淅沥沥落到了我手上。
“祝秋风,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喜欢的人了?嗯?”我推开他的脸,大拇指扣进他的唇角,在他的板牙上磨。
祝秋风不说话,眼泪越来越多,看着我的唇,又要靠近吻我。
哭得这么厉害,那就是我说对了。
所以三年前估计也是。真相大白。他当时那么做,是因为把我当成了那个“他喜欢的人”,宛宛类卿罢了。
他刚才和我说的【在那之前,你可以把我当成他】,也是完全基于一种平等的交换关系之上。
我把他当成齐久思。他把我当成他喜欢的人。
好笑好笑。原来一直都是这样各取所需。脑子瓦特的是我。是我一直在自作多情。
恨恨恨。我当年还恨了他那么久。有什么好恨的。傻x一个。
不过,既然都不是什么好人,那就容易太多了。
我不介意除了在上海陪齐久思玩过家家,再多一个苏州的漂亮炮友。
我笑笑,捏住他的下巴,重重咬上去。彻底打开他的口腔后,我放开那两瓣破烂不堪的唇,居高临下地看他,用手指在他的口中不断搅弄,直到他眼尾红透,干呕不停,开始锤我的后背。
“你打疼我了,祝秋风。”我说。
祝秋风说着对不起,被我掼到床上,后背正对着我。
他几次试图正过来,又被我握着腰扳了回去。
“反正都是当替身,就别看到对方的正脸,这样才算对彼此负责。”
“小念、小念,太快了……”喘息间,他伸手过来试图推我的手臂。
“不快点的话,我怕时间来不及呀。”我点了根烟,烫在他的腰窝。
“毕竟我们只有一个小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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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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