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她会因为这个被没长眼的人欺负,嘲笑,指点,所以他抛开身份,跟人在酒桌上硬生生被用一瓶酒一瓶酒的去谈,如果这一顿喝不好,那就继续喝两顿三顿。
大二有段时间,他忙的跟狗似的,天天在外头给人当孙子,每晚都喝得醉醺醺,回来了也不睡觉,敲她的门非要跟她谈心,拽着她说:“小崽,什么都别想,你要什么哥给你弄什么,你不用仰任何人的鼻息,包括我在内,知道吗?”
一身高定西装被他祸害的不成形,他还不进屋,就坐在地上跟她唠,头仰在墙上,一双勾人眼眼尾被熏得烧红,嘴里喊着:“小崽小崽,我就想你自由自在。”
可他却是她最大的牢笼。
桑葚鼻子发酸,淡声说:“胃疼不吃药,在我校门口做什么?”
陈惑懒洋洋地说:“让你可怜我啊。”
桑葚险些被他气笑。
以前好长时间每次到了凌晨她就会看他喝到吐,喝到胃疼的打滚,一见她就故作没事,脸大部分都埋在被子里,露出双眼可怜地看她:“桑小果,你叫声哥呗。”
好像她叫声哥就能止疼一样,她无语地说了这个问题,陈惑笑出声,回她:“有用,特别有用。”
神经。
她不搭理他。
明明都疼得满头大汗了,还捂着不让她知道。
然后她也不喊哥,随他的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冲他翻个白眼,去烧水,熬她自己都不喝的养胃粥给他喝。
陈惑笑呵呵地躺在床上,舒展紧皱的眉头笑她手艺差,把碗里的粥喝得一口不剩,喝完继续挑三拣四,那样子弄得跟他做的多好似的,随之会趁她不注意再偷摸吃几颗胃药。
没有她,他完全不需要过这样的生活。
偏偏他只想她好,对自己反而差劲多了。
她两岁时,他六岁,圈内这一辈小孩里中出了名的暴躁小霸王,打遍天下无敌手,而现在的惯技装可怜求原谅。
不过这两年他慢慢干起来了,稳定不少,有小半年没胃疼了,今天……桑葚想起来他今天在会所,回去了又自己弄自己。
“你喝酒了?”
陈惑没说没喝,直接嗯了声。
然后,他补充:“哥这颗心被你深深扎破,碎的不成样子,只能借酒消愁。”
他是低嗓笑着说,声线含哑性感,挠的她耳廓发痒。
“所以听话点好不好?”
不好。
桑葚垂下眼皮,心口跟着痒。
他知道她怕什么,知道她怕他生病,怕他死,怕他受伤。
死死抓住她的软肋。
成为她谁都不能碰的一根肋骨,真想取出来给他看看。
让他看清楚,她有多痛苦。
“喜欢一个人能有什么错,”她忿忿地说,“好好吃你的药去。”
桑葚挂掉电话,手撑在洗漱台上。
镜子中的她双眸通红,呼之欲出的浓烈情感在摇摇欲坠。
一分钟过去。
她打开手机叫了外送,给陈惑发信息让他在门口等着,吃完药给她拍照。
陈惑秒回她:不容易啊,我们桑小果长大了,学会心疼人了。
这狗东西。
桑葚没再找他,打开淋浴洗澡。
有那么一秒她后悔来这个预习班,不然这个时候她可以跟以前一样,等他吃了药睡着,偷偷吻他一下,假装她与他是相爱的人。
梦醒了没关系。
梦不到才悲哀。
.
陈惑手按在胃上,侧头望着预习班的大门,嘴角勾起来。
前两年喝到胃穿孔,桑葚长这么大,头回哭得那么凶,他差点心疼死了。
之后她严令禁止他再碰酒。
今天烦得慌,喝了一杯。
报应现在就来了。
不过问题不大,他妹的爱心药马上到,陈惑忍不住笑。
十分钟左右,外送到了,贴心的带了杯热水。
车窗降下来,夜里热风吹过,陈惑问了一嘴,外送员说对方多掏了两百让他弄的。
黑色的新保温杯。
得,没白养。
他心情好,吃完药拍完照没走,而是拉开副驾座的箱子,拿出个红楠木盒子。
这串紫檀手镯在佛前熏了一整年,天天听经,今晩刚到,就差几天赶上桑葚十八岁,陈惑干脆下车,联系刘老师说提前来整理宿舍。
那边很快过来,给他送把单间宿舍的钥匙,又在办公室给他弄张进出卡。
学生出不去,但老师是自由的。
梧桐树叶晃个没完,陈惑目送刘老师走,他记得这老头。
刘钟心,一辈子的老教师。
只不过他没教到他。
陈惑拿卡上车,回去收拾了点东西,一个小时后又返回。
保温杯他清洗干净放在桌子上。
…
桑葚眼看着他与她处于同一位置,他到的时间与她估算的差不多,指尖轻抖。
如果再近点就好了。
她紧握着手机,慢慢闭上眼,等睡着了就不会太难过了。
…
第二天八点的课。
预习班总主任徐智进来,身后跟着一位白衬衫黑西装的年轻男人,他看上去没什么攻击性,浑身都是镇定从容的气息。
往讲台上一站,身段好,长得好,熟悉的面孔让底下一众学生都瞪大眼。
陈惑不只是东明高材生,他还是大学里年年校庆上跳舞的大师哥。
东明附中年年都不少学生去参加。
好些人自然都认识他,照片都不知道流传到那哪去了,细微的躁动开始一圈圈蔓延,除了一个地方。
预习班跟正常高三都是文理分开,理科文科各二十五个学生。
桑葚个子高,一米七二,坐在倒数第三排。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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