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昏暗。我尝试着去寻找开关,却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这里没有灯的.”她好像知道我不信“不信的话,那你找找看?”
我抿着嘴在这个几乎什么都看不到的房间里摸索.几圈下来如同她所说的那样这里真的没有开关可以说什么都有在黑暗里我。分清方向跟不熟悉的陌生人处于一个完全陌生且没有光源的房间里并不是件好事。
幸好对方只是个女孩子如果是个成年男性在这里大危险了。
当然这些只是一个假设,站累了所性就坐下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无法感知时间与我所处同一空间的她不再说话,我也不是爱讲话的人在这个氛围下我竟然睡着了。竟然睡了!
眼前依旧是无尽的黑就在我盯着某处发呆时她问:"你是怎么到这的?"
说实话我并不想回答但出于礼貌我答:“不知道。"
毕竟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到这么的了,她又问:“饿吗?"
“不饿。”
“听你的声音是个小孩儿吧."
我本来是想反驳的但自己却实还没有成年闷着声回了个“嗯”字她听后好像轻笑了声,至于为什么说好像,因为笑声真的很轻而且好似只有一瞬"那你是怎么到这的?"
她沉寂一瞬自答了我的问题“死了,睁眼就到这儿了。
这话就有些吓人,如果她真的死了才到这儿的,那...我呢?我也死了吗?她好像觉得这么说有点吓人了又笑着说:“骗你呢,不会真信了吧。”
怎么看都是这句话在骗人吧。
不过死了之后会来到这儿?黑白无常呢?不来接人吗?如果不来难道要一直待在这儿吗?
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就算人死了真的要待在这儿,那这儿也没有吃的……
我还沉浸在这些想象里。她的话又把我拉了回来,要听故事吗?
神经啊!谁要在这个鬼地方听故事啊!听完好上路怎么的?!
“好啊,”我心口不一地道,不是出于礼貌也不是想听故事,是怕我拒绝她会不会弄死我,不过我希望在这时候想象力就不用这么丰富了啊喂。
“那我讲了,”她顿了下又安慰我道,“不是恐怖故事,你别害怕。”
我没有答话,她好像也没有在等我的回答,开始讲述起了故事:
"那是一个午后,那天是少有的晴天,云朵缀在蓝天之间,鸟雀越入林间,不时的鸟鸣唤醒了..."说到这儿她又换了个词语,"吵醒了在躺椅正在补觉的人,那人是个小女孩,大多数人叫她,囡囡,囡囡被吵醒了她起身想去屋子里拿些桃子,她起身时踩到了一条黄狗的尾巴,黄狗冲她叫了一声却换了囡囡一掌。”
听到这儿的时候我没忍住多嘴问了一句,“那条黄狗没咬她吗?”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问了个非常傻逼的问题。“没有,那条黄狗不会伤害她的。”
接着她又讲起了故事。“囡囡拿着桃子分了一块给黄狗,自己望着天边的云,囡囡抗着跟她差不多的铁锹跟在阿婆身后,到了田间阿婆给团围扣了顶草帽让她自己去玩,日渐西落。
囡囡玩累了躺在树荫枕着草帽睡了过去,傍晚时阿婆收了东西带着囡囡原路折回家的路上又起了雨,阿婆和囡囡被淋了一身,回了家阿婆给囡囡换了干净的衣服,又冲了杯红糖水给囡囡喝,囡囡将杯子递向阿婆,阿婆摆手说:“我喝过了你喝吧别着凉!”
囡囡喝完就被阿婆赶去睡觉了,雨声渐小。
群星展露出来,圆月只露出一角清冷的月光撒进屋子里。
阿婆正唱着童谣在哄囡囡入眠。
她好像知道我期待什么似的讲出了童谣的内容
月儿挂树梢,星星闪呀闪
娃娃快睡觉,听蛐蛐招呼
去往梦乡见青鸟见青鸟
青鸟有灵佑平安佑平安
看着娃娃笑哈哈,笑哈哈
青鸟背上坐,层羽翼,翱九天
伴身旁。无悲无忧
“可临到半夜囡囡就开始咳嗽。阿婆被吵醒探了探囡囡的额头的温度带着团团到了不远的村医处打了退烧药囡囡在来的路上哭闹的历害,现在打针退烧后脸上挂着泪睡了过去一恍几年过去田园也长大了自此黄狗每日又多了项任务接囡囡回家,囡囡长大了也调皮了闯了祸被阿婆迫着打……”
故事讲到一半我便犯起困本想着强打起精神继续听下去,奈何眼皮直打架我也顺从内心两眼闭睡了过去,我承认我并不是一个好的倾听者。
等我再度睁眼时她也刚好结束了故事。
“怎么睡了这么久?”她短促的笑了声
我尴尬开口:“你怎么知道我睡了?”这我是真好奇。我一般睡觉不打呼也不能牙变不会说梦话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咳了几声语气严肃坚定:“你说梦话了。”
放屁!老子睡觉从来不说!梦!话!
她迟迟没等来我的回复还想继续说讲话却被我的声音堵了回去。
“时间到了,你该走了”我说“谢谢你的故事,小姐。”咚——脑海中的声音又在此刻响起,吵得我脑子疼揉了把头发后咬破了手指以血为引,在我们的前方忽得有了丝光亮。
她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转过头看了眼我又看了眼前方的那抹亮光。
她是背着身的那丝光亮只能看出模糊的轮廓“什么…意思?"她是懵得这很正常过会儿就好
我负手站在她的身后轻笑道:“你可以走了,亲爱的小姐。”
“你不走么?”
“走?”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了出来不过说是自嘲更为贴切“我走不了的。”怕她不信,我越过她身边走到距离不远的却透着光亮的地方,我把手伸了过去尝试触碰但手直接穿透了。
我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懒散道,“看吧,我走不了的。”
早就试过了
还不止一遍,那会儿像傻逼一样试了半天。
脑海里的声音再度响起催命似的,无奈我打了个响指。
刚刚还在我眼前的那丝光亮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些光亮在她身前构成了扇散发微光的门她怔愣一瞬,过会儿像反应过来似的在前方找寻着好像我的身影。
我在她身后推了一把,门早就被打开了,她没防备扎了进去她的手已经进去了但他扭了扭脖子好像要回头骂我,我拍了下她的头“别回头,往前走。”她却在最后几秒说出了她想说的。
“乔余安,那你怎么办?”
声音很轻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出来,我还以为我听错了。
乔余安,嗯,好久都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这是第几个熟人来着?送的人有些多漏掉几个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其实也不算漏掉吧。
而是不记得对方的名字了,她们每个人每一世都会更名换姓,记不住很正常的。
至于为什么我们还会认出彼此,这就是秘密了不能说的不然我的下场肯定好不了就对了。
话说这是做引渡人第几千年了?我这么思考着,太累了吧,上一个引渡人也这么辛苦的吗?几千年来送走自己的亲朋看着她们远去再归来再远去。
只为等到下一个引渡人方能解脱。
等等回到上个问题,好像是有个六千年了吧,算了管她呢,反正…等到下个人来时我的记忆又会被清零,想了也没用。
不过呢,在有记忆的时候可以用法术来变换自己的模样,这点我非常非常的满意。
我最后侧身扫了眼身后正在缓慢消散的门,满不在乎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回到原有的黑暗。
“楚卿禾,下次,晚点再见吧。”
要问为什么下个人的到来我会失忆变成智障,我给出的答案是,失忆后算做新的开始忘记自己作为引渡人的身份,淡化送人时离别愁绪,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保护引渡人吧。
要不然这么多年,谁受的了亲朋一个个的死去再经你的手重返人间,而你却只能看着她们的重新开始,却不能携手与她们共经风雨。
后世也将人死后下葬到入门称为轮回,引渡人的话可以认为是一个倾听你生前的碎碎念,帮你了却执念送你入门。
如果不是有失忆这东西保护引渡人我大概率会直接撂挑子不干要不然落个精神崩溃的下场彻底的,成为真正的疯子。
等下,如果,在重逢我还能认出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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