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看完这些个开头,想笑得很:写那么多,还不是可以合在一起。
先是公司聚会碰见,说了好久不见以后丁卓远远关注邱容。再是邱容远远望见丁卓在台上演讲觉得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最后在同学聚会上见到,邱容对丁卓冷淡有理,丁卓见邱容有男友吃醋。
还喜欢哪一个,根本都不需要选。
不过他白眼翻也是白翻,人不在他旁边,翻给谁看呢。
又想起自己遗失记忆的事,悲从中来。
所有失去记忆的步骤,一定是剧烈的脑部震荡,车祸了,从跑步机上摔下来了,从楼梯上滚下来了,打群架打到头了,都是一种可能。
随后进医院,大夫告知你和你家人你可能失忆的事实。
失忆的世界是朦朦胧胧的,事情与事情之间是断了联系的,忽然出现在你身边说着话的人是陌生的。
如果不知道自己失忆了,顶多就是在熟悉的环境里,回忆起什么来觉得自己记性不好,亦或是此种熟悉感来自梦境。
可是知道自己失忆的事实,就很难不去烦躁不安。
自己到底失去了那部分记忆,那记忆里有什么?能不能找回来。
这一荒唐的事情,现在却结结实实地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要是能像琥珀一样,把松树脂里面凝固的蝴蝶、雨水、花朵,换成记忆,是不是就不管怎么摔,都不会消失了?
他妈妈喊他喝汤,打断了他关于失忆的胡思乱想,他拿着本子去餐桌旁,本子搁在右手边,边喝汤边继续往下看:
丁卓见到邱容以后,就控制不住去想他。
想他高三那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也想他大学是怎么过的,心里还有没有他。
最主要的,还想知道他跟那汪旭的关系到哪一步了,对待他是不是就跟当年对待自己一样。
一旦这种想知道答案的心情蔓延开来,丁卓就又回到了他小霸王的习性——我丁卓想知道什么事,有什么拦得住我!
当然,现在他已经不是小霸王,我们可以喊他:大霸王!巨无霸!狂霸天!或者常常在许多小说里游走的,霸道总裁!
霍言喝汤的手一顿,噗嗤笑一声,真的很想问:大霸王行为举止该是如何;巨无霸是个什么鬼名字;狂霸天是得有多狂,才能对得起这么狂炸天的绰号,在某某江湖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吗?
霸道总裁?多少存款算是总裁?如果按亿万计,那全球大概也数得过来。如果按千万计,那就太多太多了,还参差不齐。
而且,得多霸道才算霸道?
按照林小渊说的:你吩咐,我听话!就算霸道。啊,不,这属于是虐待狂和受虐狂的轻度症状。
霸道总裁的霸道是指:我不愿意,但是你是总裁,你应该霸道,我无可奈何,然后就愿意了。
这俩者的区别是,一开始就愿意被你霸道和纠结无数以后愿意被你霸道的不同。
那…其中,爱肯定是需要的了。
那需要不需要尊重,可不可以探知对方的底线?
知道你嘴上不愿意心里乐滋滋的时候是什么样,知道你嘴上不愿意心里还是不愿意,但是无奈接受但不生气是什么样,都可好霸道一番。
霍言喝了口汤,想说:还是喜欢第一种。
脑子里又闪出说话那人,还有当时的对话:
“你不怕疼吗?”
“只要是你,就不怕。”
没有底线,可以尽情探寻。
嘶…自己离虐待狂是不是又进了一步?
……
好,我们来看看丁卓怎么个霸法。
他先招呼阿呸,让他把他对邱容高三那年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说清楚,还不是让他口头告知,得写下来让自己好好观瞻。
并且给他充足的时间,调查也好,搜寻记忆也罢,细节一定越详细越好,最好能写出千字万字的文本。
阿呸无语,但是为了报答他爸爸给他的货提供的路线,不得不找人四处查探还在自己脑子里努力搜寻他的记忆。
他口述,找了个写字好的人代写。
不能让自己的狗爬字影响别人观看体验。
丁卓还找了管家,问自己出国这几年他有没有和邱母联系上,他们是什么时候回的来。回来以后又是怎么过的,粉店继续开?还是换了其它买卖。
也按照他的意愿,全都诉之于文字。
再就是,找他助手,打听邱容跟那市场推广部的汪旭是什么时候苟且…不,在一起的。
邱容什么时候进的公司,怎么就跟他混一起去了。
助手的文笔不错,当作恋爱小说来写,他不知道丁卓以着什么心态来看他的小说,所以无所顾忌,尽情发挥。
把丁卓看得是勃然大怒。
我们先不说丁卓怎么个勃然大怒,先来看他霸道汇集的资料里面,邱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吧。
原来邱容在那一天大火发生的时候,从楼上跑到楼下。
那纵火犯还在,就是那杀猫那逼,想毁了邱容家的生计。
所以说,一个人的仇恨和报复心可以大到哪一步,从这人身上,可以看个尽然。
还有还有…人能坏到什么地步,也可以从此人身上看个清清楚楚。
邱容的憎恨在那个时候达到了高峰。
疯子一样上前揪着那逼狂打,还把他往着火的地方去推。
那逼背后烧了一火,挣扎着翻身把邱容按在火堆里。
还好邱妈妈也从楼上下来,护住了邱容。
之后火警到了,警察也到了。
邱容手肘受伤,邱母背后受了伤,那逼身体半边都受了伤。
同是受伤,邱容家还失去了店面和住的地方,而且租的房子,因为他们的关系,房东遭受的损失,还得让他们来负责。
所以他们求助于外地的外婆外公,四处借了钱,并且去了外公外婆的城市暂且生活。
而那狗日的纵火犯(这是阿呸口述,请原谅他的粗鄙)居然没有受到惩罚,只是他父母出面道歉,并且赔了些钱。
后来,邱容考上大学,回这座城市读书,邱母也就跟了回来,方便照顾。
怎么可以让自己那么可爱的儿子孤零零一个人待在一座诺大的城市里呢是吧?
开的依旧是粉店。
不过这次不是邱母一个人开的了,对对,是和管家一起,他们结婚了。
管家对此感到不好意思,就不在此写他和邱母怎么再次相遇,他怎么帮她开的店,怎么求的婚。
就写了一句:我获得了我一辈子最想要且最珍惜的,金盏花。
邱容在大学就是个乖学生,忙着学习知识,不管是学校教的,还是课外自己有兴趣的,忙得充实,忙得愉悦。
好像,还喜欢上了弹吉它。
每次回家来,还会在邱妈妈和管家面前弹一首刚学的曲子,并且问:袁叔叔,我弹得还行吗?
管家心花怒放,管它好听与否,一律赞叹:真棒!
之后找工作也是很顺利,虽然毕业后找了一个多月,还是在本地最大的公司找着了一份前途不错的职业。
事业干得也是很有起色,工资在第二年就涨了百分之十。
邱容还请邱母和管家去了最贵的西餐厅,吃了惠灵顿牛排。
牛排不重要,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才最重要。
这是管家的最后总结。
顺带说一嘴,管家以前忙工作,一直没能结婚,就算当时有谁喜欢他,他也没动心过。
所以他说,邱母,是他的命中注定。
好了,再来说邱容和汪旭,故事来自于他的助手。
是在一个惬意的午后。
邱容吃完午饭,困意袭来。
春日嘛,暖洋洋,困盹盹。
于是他上天台,找了个位置,背靠花坛,前面是广阔的天空。
舒舒服服开始补觉。
听得一声猫叫,邱容懒洋洋睁开双眼,瞧见一旁有人蹲下喂猫咪吃小鱼干儿。
好奇问出口:“楼顶还有猫咪?”
那人转头,邱容发现是自己的部门主管,喊了声:“老大?”
丁卓就是在这里来了火,猛拍了桌子,骂道:“怎么跟他相识也是猫咪小鱼干儿!还叫他老大?!这是剽窃!这是犯罪!”
还好助手不在,不然得担心自己工作不保。
汪旭伸手指“嘘”了一下说:“是楼下的流浪猫,老被保安撵,我就抱上来养了。”
“有几只?”
邱容上前摸那橘猫。
“三只。”汪旭带他去了圆柱通风扇后面,指着一处猫窝,“在这儿,这只最大胆,到处跑,这两只胆小,不敢跑远。”
“都好圆啊它们。”邱容一开心,轻轻抚摸猫咪,“我也能喂它们吗?”
“当然,”汪旭把手上的小鱼干儿递给他,“多一个人喂,多一份爱。”
邱容接过汪旭递过来的小鱼干儿,手指被他刻意摸了摸。
邱容察觉到他的故意,尴尬笑了笑,随后打开小鱼干儿的包装,假装不知道他的意思,喂猫咪。
“!!”
丁卓此时怒火已起,想起那手当时是怎么被自己牵在手里的,那可是自己的!恨得牙痒痒。
忍着火往下看:
汪旭见他微红了脸,也不知道是此时春光是暖阳晒的,还是邱容不好意思散出来的。壮了壮胆,蹲邱容旁边:“喜欢猫咪?”
邱容回:“喜欢。”
“也喜欢吃小鱼干儿?”
“嗯。”
“那…你喜欢男人?”
邱容诧异抬头,眼神闪躲,却被汪旭轻轻吻在了嘴角,笑说:“我也喜欢,不管是猫咪,小鱼干儿,还有你。”
“……”
丁卓轰地起身,把那本子往地上一摔。
开始了他的勃然大怒!
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拳头攥得青筋暴起,嘴里忍着声调:“预谋!绝对是预谋!什么流浪猫弄到天台去养,绝对是调查过他喜欢猫咪,喜欢小鱼干儿,还喜欢犯困,一犯困就容易犯晕乎,什么人你就接受了!”
往桌上又揍了一拳,按了座机:“你给我进来。”
助理进来见丁卓脸色不好,不知道发生什么天大的事,颤着声音问:“怎么了丁总?”
丁卓指着地上那几页纸:“怎么知道那么详细的?就跟亲眼见到似的。”
“啊…”助理还以为他工作出多大事儿,原来是这个,就放下心说,“多渲染了点儿,这件事是汪旭那天一起喝酒说的。就说他喜欢上了邱容,然后在天台表白,打听到他喜欢猫咪什么的,就追了。”
“就那么追到手了?就几只猫?”
“当然不是了,”助理把本子捡起,“后面儿还有嘛。怎么怎么在工作上对他的帮助,怎么怎么假装偶遇,怎么怎么贴心送温暖,追了半年呢。”
“那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丁卓可是再不想看他写的任何文字了,糟心。
“半年嘛。”助理疑惑,“丁总,你这是对汪旭不放心呐,还是对邱容不放心?”
“放心什么?”
“他们不会因为恋爱影响工作的。”
“你出去吧,你这个季度的奖金没了。”
“丁总!我做错什么了?”
“做错什么还需要我告诉你?自己想去!”
“……”
丁卓不想解释,等他助理怏怏出门,一屁股坐椅子上,脸上沉了一坨黑铁。
他现在不仅不爽快,还想着怎么使坏。
由此可见,好好说事儿就好好说事儿。
加戏?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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