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南蓁与李淮璟的初见,已是数年之前。

其实南蓁一开始并不喜欢他。

彼时李淮璟是最受宠的三皇子,先帝一直颇有立他为储之意,大概是为了磨砺他的心性,以承日后大业,遂将他送入军中历练。

秦北的黄沙烈风自是比不得京城的莺歌细柳,李淮璟才来了区区两月,便水土不服,卧床不起。

南蓁第一回见他便是这副病恹恹的模样,他歪歪斜斜地靠在榻上,发上的冠都卸了去,一身素袍,却别有一番清俊之色。

南蓁将汤药递上前,倒把李淮璟吓了一跳。

“你是女子?”他一副失了气力的样子,说这话时却颇有精神,“这军中还有女子?”

南蓁皱眉,打量了他一会儿才说:“镇南将军是臣女之父,自臣女八岁那年母亲逝世,爹爹便将臣女养在这军中了。”

她顿了顿,又解释道:“殿下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整个军营都有护卫皇嗣不周之罪,爹爹不敢怠慢,便让臣女来照料殿下。”

“谁有三长两短?”他抬眸,独独揪住了这句,语意不满,“咱们才初次见面,怎么就咒本王呢?”

这病来得急,去得却慢。

李淮璟一连在榻上躺了数日,南蓁每日按时端药送水,病症却始终不见好转。

*

“今日的药,比往常的都要苦。”李淮璟微皱了眉抱怨。

“那就对了。”南蓁恭恭敬敬地接过药碗,话里却半分恭敬也无,“因为今日这碗中盛的,是毒药。”

李淮璟闻言怔住,想是没料到这姑娘会如此大胆,再开口话中便带了威胁之意:“蓄意谋杀皇子,可是死罪。”

南蓁神色冷漠:“那殿下装病卧榻,扰军中秩序,又该当何罪?”

李淮璟并未回答,却似是起了兴致,直起身道:“你是如何知晓,本王装病的?”

“臣女初见殿下那日,殿下虽是卧病在床,说话气力却十分充沛。想是殿下身体原也不错,殿下熟睡时,臣女斗胆扣过脉象,甚是康健。想来这小病并无大碍,又何须休养如此之久?”

“你倒是聪明。”李淮璟面上不见愠色,反倒微一点头,似有几分赞许之意。

遂又遗憾道:“这军中的日子,着实苦了些。本王想了个下下之策来逍遥几日,竟是轻易便被你识破了。”

他带了几分央求望她:“那这解药,你给还是不给?”

南蓁抬眸看他,正色道:“这军中将士都是国之肱骨,并非殿下私仆,军纪严明,殿下若是仍旧这般儿戏,不如早日回宫安享清福。”

“如今殿下还能再活一月。”她说得慢条斯理。

“军中的罪,都是以功来赎的。这一月之间,殿下若是戴罪立功,臣女自会将解药奉上。”

*

明成王拖了大半月的病,终于痊愈,军中将士无不松了口气。

也是这一夕之间,明成王似是改头换面一般,搬出了军中特意为他安置的营帐,与军中将士一同吃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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