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折扇击落短剑后并未立刻收回,而是尾端一转,奔着唐言而去。
唐言见这扇子直冲自己而来,连忙转身躲避,扇头在他腰上穴位一点,唐言啊呀一声,趴在地上。
他握拳在地上锤了两下,气急败坏道,“许一欢!”
许一欢伸手接住折扇,气定神闲从旁边走过。
其实方才唐言这招有些心急,因为念无恙和蔓娘身子相距甚近,一不小心就会误伤,所以许一欢见那铜剑出鞘后就扔出扇子,要等念无恙喊出时再出招,绝对是来不及。
两柄铜剑落在念无恙身边,虽然许一欢没解释,但唐言从他带着三分蔑视的眼神中后知后觉感受到了此人没说出的话。
唐言吸腹运气,双掌一拍,身子从地上立起来,嘴上不饶,“神气什么,下次我也买个扇子作法器。”
这边无恙刚才分心去挡剑,蔓娘已经握着她的手,将那匕首插入自己心间,那制鬼刃穿过衣服,周围洇出一小块黑色,红色气体在手柄近处萦绕。
“心儿姑娘,你心地善良…是个好人,希望你能和那位公子…长长久久。”
先前念无恙为了拖延时间信口胡说,她都当了真。
许一欢走近,正好听到这番话,看向无恙,她正给蔓娘运送真气,然而这制鬼刃深入心脏,实是回天乏力。
他递过去一方帕子,帕角绣着一方小花,经年累月,丝线早已褪色,上面绣着——
“一生一世,永结同好,物换星移,不变此心。
——崔玉姝,蔓娘。”
这是许一欢和唐言赶过来时,在城中祈福树上所发现的。
蔓娘握住手帕,扯了个笑,昔年记忆涌现,“早说不让我来,我便不去了,又何必……”
念无恙感到怀中抱着的人越来越轻,想起幻境中的最后一幕,“你要再看看她吗?”
蔓娘摇头,从怀里掏出先前用的那把梳子,“帮我….把…这个还给..她。”
说完,手指从念无恙的衣襟划过,面容渐消,香魂一缕散去,化作千万片桃花瓣。
洞府随之摇摇欲坠起来,从上落下岩石,许一欢道:“这洞就要倒塌了,我们快走。”
念无恙绕到门帘后,将衣服分发给那些少女穿上,唐言见突然走出来这些身着婚服的新娘,哇了声,
“这么多人,这是那些新娘?”
“来不及解释了,上去再说。”
新娘们互相搀扶着,从先前许一欢和唐言进来的结界口出去,久不见天光,那些女孩刚踏上地面,一个个面对面啜泣起来。
唐言道:“哎哎,别哭呀各位小姐,常言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其中一个欠身行礼,“多谢公子姑娘救命之恩。”
念无恙仔细看了看她,“你是崔家的小姐吧?”
这女子略显疑惑,“你认识我?”
念无恙点头,“我们一会还要去你家。”
在去崔府的路上,念无恙将自己在幻境中所见之事一一说了,先前唐言和许一欢看到这帕子,心里已想到一二,此刻听无恙解释,疑团尽消。
唐言问:“但是她掳走那些新娘,就放在洞府里养着?”
念无恙愣了下,想到在下面看到的那番场景。
唐言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在想什么。”他指着无恙,惊讶的哎了声,“小心,你连怎么变红了?”
“有么。”
念无恙摸了摸耳朵。
许一欢看着她,女孩脸颊泛红,因为皮肤白,连脖颈都是微粉,眯了眯眼,“她没对你做什么吧?”
念无恙乌睫一颤,下意识扯了扯衣服。
这种事还是不要说了,“没有。”她干笑了下,“蔓娘能对我做什么,我又不是负心——”
她本来想说负心郎,想到蔓娘在目睹弟弟死后惨死河边场景,话住了口,说不下去。
唐言紧接叹道:“原以为是因为男人,不对,还是因为男人。”
她恨来恨去,最后恨的还是自己不是张树风。
说着,几人已走到了崔府。
“娘。”
崔玉姝见到女儿回来,自是悲喜交加,喜的是又见到原以为已经阴阳相隔的女儿,悲的是差点此生就此别过,心中一阵阵后怕。
她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吩咐下人带小姐梳洗休息。
“多谢几位仙君,大恩大德,永不敢忘。”
这些话在送那些新娘回家时已听过许多遍,唐言这次却没有向先前那般习惯性挥手,说着小事小事,而是看向念无恙。
念无恙将蔓娘先前的梳子递给崔玉姝。
“这?”
见崔玉姝不解的样子,念无恙提醒道,“是一位故人托我交给你的。”
“故人?”
崔玉姝看看众人,欠身行礼,“还请各位仙官明言,老妇年事已高,许多事情想不起来。”
她其实方四十多岁,风韵犹存,说这话不过是以示尊敬。
这些年遇见的人有不少,故人又是哪位故人?
唐言忽得叹口气,说到,“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
这段感情在蔓娘那里如此情深难忘,而这崔玉姝,却连她都已经记不起来,
“你可记得蔓娘?”
“蔓娘?”崔玉姝低低重复了这个名字,凝神思索,过往的回忆渐渐涌出,情不自禁开口,“蔓娘?”
那日她将这玉梳相送,蔓娘低眸说道,“金梳银梳,不如玉姝。”
如今已有十六年。
念无恙说到,“城中女鬼,便是蔓娘死后冤魂所化,她因你嫁与张树风,便尤其痛恨男人。”
崔玉姝眼中的喜色褪去,后退了两步,大惊,“怎么会。”
刚刚由无恙提起,只记得那是一段甜蜜的时光,却没想到蔓娘早已故去,还化作怨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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