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高一。邵均以优异的中考成绩考入七中。高一上学期打榜前10名几乎都有他的身影,高一下学期的分班考试也取得前所未有的好成绩,成功进入理科强化班。
七中这个学校很奇特。其他学校都是在高二分文理班而它完全反着来,说是给孩子们提前适应。虽然和其他学校相比很奇怪,但七中可是市里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每年的高考状元基本都在七中。
在分班考试之后,邵均就和之前完全不同了,他不再好好学习,他开始打架,违反校纪。成绩也是一落千丈,教他的老师于心不忍就一直督促他学,他也就给老师装装样子该干什么干什么。周泽找过他很多次,每次的回答基本都是“您别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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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枫树已是鲜红的,它们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红色的光芒。风一吹,那些金黄的枫叶逐渐落下 形成了一条“金色大道”。柳树的绿叶渐渐的变成泥土色,树枝上的叶子也所剩无几。
下午一点,午休时间结束。盛渝仍在那继续练习演讲,盛渝看似个方面都很优秀,但在优秀的人也有缺点——演讲。说他的缺点是演讲倒不如说他在读一些文章或稿子时毫无感情,有时还有些磕巴,也许是紧张造成的。
趁着下课,邵均拿着小卖部刚买的食品在楼层中穿梭,在走廊里左右张望寻找“舞蹈教室”。
“原来在这啊。”他没有走进去而是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
盛渝就在那练习,照着稿子读,勉强能过。可他一脱稿,就紧张的不行,就不断的重复。
“各位老师、同学们早上好。我是盛渝在这个青春飞扬……”
又忘词了,他在自责为什么一直忘词,明明刚刚都背好了,一到正式开讲的时候总是卡词。
手中的稿子已经被捏的皱皱巴巴的,少年的样子很疲惫。
他的样子被邵均尽收眼底。他从来没有见过盛渝这副模样,他犹豫要不要进去。
他在那等着,等盛渝调整好情绪后,他才推门而入。
“你来干什么?”他一惊。
“怕你饿死,没人给你打120。”邵均把袋子解开。处于面子他随便编了个理由,“老周怕你饿蔫吧了,让我给你带的。”
不好意思了老周,先拿你当一下挡箭牌啦。
盛渝一顿阴阳:“那他真是好心,午休都过了还让你送,真不怕我真饿死了。”
邵均的怒气值爆表了。
给你送就不错了,还那么多事!费我一片好心。
他对盛渝漏出假笑:“老周年龄大了,忘记这码事了,刚才,才想起来让我赶紧来送。”
“嗯,你放哪里。”
邵均那贱兮兮的性格,忍不住发贱“拿来吧你。”
“诶!”邵均从他手里抢走了演讲稿。
“让我看看这演讲稿有多难。”才能练了那么久。
盛渝伸手:“拿来。”他伸手去拿。
“诶你!这演讲稿挺好背的啊,你怎么用那么长时间?”
“没有我会背,就是紧张。”
邵均笑了:“害!我还以为多大事啊,就是紧张啊?你好好平复心情,听听舒缓的音乐就能缓解…”他滔滔不绝的说。
盛渝以为他会嘲笑自己,没想到他在鼓励。
这让他不禁想起小时候。小时候的盛渝不喜欢说话,表达能力也不好,为此他的小学老师在家长会结束后拦住了他的父亲。
“盛渝爸爸,你等一下。”
盛德鹤:“老师还有什么事情吗?”
老师:“盛渝爸爸,我想跟你说说盛渝的问题。”
“老师你请讲。”
“盛渝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内向了。我原本认为内向点是好事。男孩子内向点,不调皮挺安心的,但我发现这孩子的内向太严重了!连在表达能力都有问题了。上语文课老师叫他读课文,他都紧张到读不出来,我希望您带他去看看。”
盛安鹤皱眉,他不允许他的孩子有任何缺点,对老师说:“好的老师,我会的。”
次日假期,盛安鹤带着盛渝回到家,沈如连忙询问:“怎么样,医生说得什么病了吗?”
“什么病都没得,医生说什么‘他对家庭和人有抵触’我看他就是装的!”
他把盛渝拽过来:“盛渝你说,你是不是装的!”盛安鹤塞给他一篇稿子,“来,你给我读!不好好学习,你装什么生病!”
盛渝被吓到了,哭了出来:“我没有,我没有装。”
沈如看着自己的孩子这样于心不忍,把他拉过来:“盛安鹤!你干什么!”
“沈如你别管了,这孩子就是欠收拾!”他把盛渝拽过来:“你读!读!”盛渝哭的更大声了。“你哭什么!你不是哭的很大声吗?你读啊!我告诉你盛渝,我盛安鹤的儿子不允许有任何缺点!你今天不读好,你就不是我儿子!”
他带着哭腔,“好,我读。”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才让父亲这样发火,他觉得一定是他不够好,一定是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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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均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盛渝,盛渝,你怎么了?”
他回过神,声音有些许哽咽:“没事。”
“你……”算了,不问了。
“怎么了?”
邵均从他手中把稿子拿过去,笑嘻嘻的说:“我看你念这稿子怪累的,要不你让为师给你朗读一番啊。”
盛渝勾勒出一个假笑:“就你?”
邵均咬字:“对!就我,难道我不像能读好的样子吗?”
“确实不像。”
“……那就让你瞧瞧你均哥的实力。”
他清清嗓。
『各位老师、同学们早上好,我是‘盛渝’。
在这个青春飞扬的年级,我们自由且奔放……』
声音洪亮感情丰富,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全身发着光。
盛渝仔细地听,邵均读得很美,神情饱满。透露出少年的青涩,文雅。
他没有想到平时被老师说“不学无术”,同学们都称他“均哥”,学校里的校霸,竟能读的这么好。果然,他并不是他们口中的“坏学生”。
盛渝深深沦陷在邵均的演讲,以至于邵均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反应过来。邵均走到他面前,才注意到。
“啊?”
邵均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啊什么啊!我问你呢,是不是特别好。”他大拇指指向自己很是骄傲。
盛渝口中的“好”字刚发出一半的音又收回“一般。”
“切~”
死鸭子嘴硬明明要说好的,结果又收回去了。
“来来来,哥教你。”
“不用!”
邵均贱兮兮的:“男人的好胜心,我懂~”邵均咳咳一声:“各位……”他拉长了声线,“反正我要教了,学不学随你。”
其实也可以学一下。
邵均领他念了很久,邵均这辈子都没有讲过这么多话。他坐在椅子上“累死我了,你终于不紧张了。”盛渝递过水。
“谢了。”
邵均大口大口的喝着水,下颚格外清晰:“哪有那么多谢,小意思了。”
突然,他猛地起身“坏了!”
盛渝担心的问:“怎么了?”
邵均急切的说:“几点了?”
“两点半,怎么了?”
邵均瞳孔放大,咽了咽口水:“我完蛋了!我跟老周说给你送我吃的就回去,现在都两点半了,废了,废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哐当!”摔门而去。
盛渝简单的把教室收拾了一下,已经快3点了。盛渝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跟老周说给你送完吃的就回去。”他暴露了。安静的教室只有他一个人,心脏跳动的声音一清二楚。
沉重的关门声贯彻走廊,阳光透过窗,映在走廊的墙壁上,枫树的影子也浮在上方。空荡的走廊只有他一个人,他走了,那片阳光和空空荡荡的走廊既温暖又凄凉,又充满岁月的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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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周泽和邵均处于一种无法述说的尴尬,周泽就用那无奈的眼睛看他,摆出思考的姿势。邵均微微低头,时不时眼神往周泽脸上瞟,似乎在观察敌情。
周泽开了口,结束了这种尴尬的场面,“你……”邵均把头抬起看着周泽,脸上没有什么波澜,其实他的脚已经扣出一座芭比梦想豪宅了。
“说,你借这个理由上哪了?逃学!?”
邵均立即否认:“没有,决定是去送了!”周泽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那你给我讲讲,你是如何做到送个吃的,把十分钟的活,送了快三个小时的?”
邵均吞吞吐吐:“嘶,这个嘛……”
“老师!”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
周泽朝声音的发源地看:“昂,盛渝啊,练好了吗?”
“嗯,练好了。”盛渝看向邵均。只见这时候周泽没看他,而他学这周泽跟盛渝说话的样子。
又用极微小的声音说:“变脸真他妈快。”
盛渝暗自偷笑。
盛渝刚要开门进教室,却听见周泽继续质问邵均,邵均支支吾吾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盛渝折返过来,“老师,邵均同学确实和我在一起,他在帮我练习。”
邵均的眼神充满感激之情,心中暗想:恩人呐!
周泽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消失了,“你这孩子,你做好事,怎么不早说,支支吾吾半天。行了,回去吧。”
邵均:“我这叫做好事不留名。”
周泽:“……”
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不一定什么时候更新,请耐心等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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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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