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学习农事

回到姜宅,巴诚意外的在门口候着,唐风边进门,边问道:“今日倒也热闹,连你也回城了。”

巴诚高兴的说:“回禀夫人,日前仆发出门中召集令,现已有好几支的门人赶了回来。”

唐风见巴诚高兴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将今日之事告诉他,出头的虽只有长支,但其他几支也未必就是清清白白,她一边走,一边询问详情,然后与自己从空间里得来的资料上的信息相印证。

据巴诚所言,当初祖师爷一共收了七个弟子,巴诚这一支的祖先是最小的弟子,刚进门,还未窥门径,就按祖师爷吩咐在巴郡等候贵人,其余几个弟子则相继离开洞府,另寻自己中意的名山大川、洞天福地继续修行,相约若贵人降世,便再度相聚,共同扶持祖师爷后人,或可期一窥大道。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两支已经很多年没有音信,或许是没有传承下来,湮没了,如今余下四支已有三支赶到。

唐风问:“未到的是长支吧?”

巴诚答:“夫人明见,确是长支未至。想是离得远些,现下还在路上。”

唐风走进主屋,丫鬟们赶忙上来伺候,松头发的松头发,拧帕子的拧帕子,换衣裳的换衣裳,倒茶水的倒茶水。巴诚不好跟着进去,只得在房门前守着,至于几个小家伙早被自己的丫鬟婆子们带回房间去沐浴更衣了。

片刻,丫鬟们干完了差事,相继离开,巴诚才听得屋里唐风发话道:“长支从今日起除名。”

巴诚大惊:“夫人,长支或是路上耽搁了,何至除名啊?若觉其不恭,训斥便是。不归祖师不但跟随祖师爷时日最久,而且道法最精纯,又是祖师爷的族人……”

屋内传来唐风略微有些怅然的声音:“我又何尝不知其渊源呢,只是这世间人心易变,偏我眼里又是容不下沙子的。当初星君给大弟子取名不归,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巴诚听了,心知必是有自己不知的缘故,不敢再劝,便请示其他人如何处置。

唐风道:“你先安顿其他人住下,今日我乏了,还堆着一堆事儿呢,明日再说。”

“喏!”

唐风等人梳洗完时晚饭已经准备好,可她心里烦躁,没多少胃口,几个孩子却是玩得高兴,晚饭也吃得津津有味。唐风看着几个小家伙兴高采烈、叽叽喳喳的说着今日玩耍时的趣闻,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

一顿饭吃到了掌灯时分,饭后唐风召见了两位张老汉,孩子们也在边上旁听。

一说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即使是不善言辞的老农也能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上半晌,唐风和孩子们听得仔细,时不时的问些外行的问题,两位老农也很耐心的解答。老农们私下议论:地里的事情哪里是贵人们弄得懂的,愿意拨出些时间来听咱们这些田中老汉唠叨已经是我们的福气了,哪里还会有怨言。在他们惊喜的得知,那些正在村头荒地上修建的新房子是免费给佃户们住时,心里不禁感叹,咱们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啊,今生才能遇上如此菩萨心肠的家主!

听完老农们的讲解,唐风让他们先下去休息,别急着回去,可能还要带些东西走。

两位老农退下后,孩子们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唐风仍然没有发表意见,而是在一旁倾听。小家伙们的思维虽然不够清晰,但也还是抓住了些许重点。总结起来有几条:首先要添置几头牛和一些农具;二是要准备下一季的种子;三是,咱家地离水源有点远,要设法把水引到地里来。唐风听了觉得很满意,想到婉嫣今日在观中引起的关注,便临时做了个决定,让几个孩子明天一大早和老农们去买东西,然后跟着去庄子里面住上一段时间,实地考察了解一下自家的庄子。反正房子什么的都是现成的,无非就是多带些人过去罢了,有谢十三在,还有一帮操练了许久的家丁,况且巴诚大部分时间也在那边山上守着建祠堂,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

几个小家伙一听乐坏了,尤其是婉嫣,在巴郡的时候还可以到处野一下,到了大兴就不得不装淑女,惹得她时常抱怨,这下好了,又有机会可以放飞自我了,简直是乐不可支。

次日一早,三个孩子找玲珑领了买东西的银钱,又带上几个丫头小子和两个老汉,当然还有几个教养嬷嬷,乘着两辆马车直奔西市而去。

牛马市里不光有牛马,还有其他牲畜也都在这里交易。只是老汉们眼里没有其他牲口,径直奔着那卖牛的走去,挑来捡去好不容易看中一头牛便抱着不肯撒手,简直比家里老婆子还亲。

大家赶紧劝住老农,像他们这样还怎么买,价格不但讲不下来,而且还会被抬得很高,于是蒋飞让跟着的小子去找市场里的牙人来。嬷嬷们坚决不许婉嫣和姜源下车,更不许他们露面,这种腌臜地方,小郎君和小娘子本不应该踏足才是,只是小郎君日后是要执掌家业的人,小娘子将来也是要当家做主的,什么都得懂点,所以夫人才让他们来学习学习,不过这两个太小了,仅夫人的弟子飞公子勉强能出来做主。

嬷嬷们只许蒋飞把窗帘打开,坐在车上见牙人,蒋飞将自家要买的牲畜和家禽与牙人说了,牙人自去寻合适的卖家商谈,不多久便牵来两头牛让蒋飞等人验看。老农上前细细的给牛做了个全身检查,连牙齿和屁股都没放过,随后满意地点头通过。蒋飞见老农们无异议,便让人立了契,签字画押,又让小子抬出银钱,与卖家交割。除了牛,蒋飞还让牙人帮忙买了些半大的猪崽、鸡仔和鹅崽,并配了两架牛车,把这些小动物都放在其中一辆牛车上拉着,放了一整车,而另一辆牛车则暂时空着。虽然买牛让老农们欢心鼓舞,但是买其他的这些牲畜和家禽他们却不是很愿意,只是也没敢说什么。婉嫣看出了老农们的不情愿,可又不知道是何缘由,买这些牲畜和家禽也是为了庄子以后能增加些收入,以及让佃户们的三餐多些油荤,怎么还会有人不愿意呢?关于这个问题蒋飞倒是知道,自家庄子里都是佃农,一年到头粮食本就不够吃,大多数时间还得夹杂着野菜才能混个半饱,而这些小动物也是要吃粮食的,有粮食喂畜生,还不如喂人。老农们的不悦只有姜源没看出来,还在单纯的为买了很多动物而高兴,尤其是毛茸茸的小鸡仔和鹅崽,天然的逗小孩子喜欢。

出了牛马市,蒋飞又让小子们带着老农,赶着空的那架牛车去买了不少的农具和粮食,装了满满一牛车。粮食是买的粮店里将要淘汰的陈粮,极便宜,就这,都心疼得老农们心里直抽抽。因为飞公子说这些粮食是拿来喂养刚买的那些牲畜和家禽的,牛也就罢了,那是“祖宗”,要小心伺候的,其他的那些,谁家没事养这么多牲畜和家禽啊,这些玩意儿要费很多粮食的!看、看、看,买这么多粮食就为了喂这些牲畜和家禽,简直是暴殄天物,富贵乡里长大的公子哥儿,是真不知道民间疾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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