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相习安慰道:“没事的秦公子,那些手只要接触到你就会被你手里的符弹开的。”
林轻语看秦进嚎的鬼样子,也还是哼了声,掏出护身法器塞秦进怀里。
遂闻还在一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水里的小崽子拔出来,提着手就往几人靠近。瞥了眼若无其事的白君若……收回眼,听到岳相习的话还朝秦进脚下看看,见没有鬼手能再抓到秦进,不由将头轻点——原价可是她说出九九八的符啊。
“摸不着。”
白君若凑过来,伸手去碰结果轻飘飘地就给穿透过去了,反倒是被提起来直挺挺完全动不了、没反应的鬼娃发出刺耳的叫喊,刺得众人都忍不住捂上耳朵。
“嘶——这是什么啊?”
实在是刺耳,秦进都尝试用符纸贴耳上了。
好不容易等鬼娃安静下来,遂闻难得在白君若冷淡的脸上看到了那么不加掩饰、浅显的无措,开口解释的语调都带上几分快意:“鬼娃,但这是按照俗世的说法,但其实并不是人们所认为的怨魂,本质上还是恶崇。”
遂闻提着鬼娃颠了颠接着道,“恶崇侵蚀了死婴……就变成这样了。”
“咦——好恶心,这是被溺死的吧。”
林轻语的眉都快搅在一起了,往后扯着脖子抵触。
没有否认,遂闻眯眼对上白君若的目光笑道:“你是仙人,天生克制死物的死气,它自然是不愿被你给碰到。”
闻言白君若倒是有些讪讪收回手。
一群人就仗着脚下的鬼娃碰不到自己,连理都没理的打算继续往前。
余光略过,遂闻不由心中“哎~”了一声,这不就太熟了吗?快步靠近,遂闻将手往水帘一捉,立马就水灵灵地提了一个小鬼娃出来。
和别的小呆子不同,这家伙就没停过挣扎,甚至晃动中还想张嘴去咬。
不等遂闻动手,白君若已经用灵力束缚上了。遂闻也不嫌弃的抬手拍拍鬼娃的脸。
戏耍道:“哟~这会不乱说话了?改东窜西跑了?”
虽还是一脸青紫,眼周浮满青色血管,但遂闻手里这个还是轻易被众人认出来了。
“!这不是那个熊孩子吗?!还骂我是哑巴那个?”
秦进说完一愣,立马一脸菜色,“那岂不是说我和这鬼娃差点亲密接触了!她该不会还有言灵诅咒、乌鸦嘴之类的吧!”
看得遂闻直咂嘴,秦进的戏是真的多,虽然是真情流露呢,但其中三分夸张、四分克制……剩下的下次欣赏。
白君若还好,只是当林轻语又骂骂咧咧地掏法器给秦进时,还是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目光……
还没等遂闻问话,白君若转头就又逮上一只鱼……
遂闻暗自咳咳两声,不是,一个鬼娃。目光落到那鬼娃脸上的巴掌印,瞬间乐呵了:哎哟?这么巧,刚才没注意伸手一巴掌扇开的是你啊。倒也不奇怪这会白君若能碰到的问题,实力面前哪有什么愿不愿意的选择。
林轻语和岳相习不认识,秦进倒是眼熟啊,“这是那个周大娘的那小娃?”
白君若点头回应。
“嗯。”
瞄一眼白君若并未沾湿的袖袍,遂闻移回眼决定先治治这话多的。
“小屁孩?之前不是很能说吗,现在是哑巴啦?”
“龇牙咧嘴给谁看呢,眼珠子都掉出来了,我给你捡捡哈,不用谢啊……”
鬼娃:这才是鬼吧!
白君若:淡定。
岳相习:习惯。
林轻语:咦~
秦进:不儿?……你们都不害怕吗?
“不准碰!不要你捡!”
“这不是能说话吗,还挺腼腆哈小姑娘。”
遂闻也不打算继续玩有的没的,只能说可惜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随手画出一道法诀在鬼娃身上,面露严色,不带笑的眼眸中满是疏离淡漠。
“运河里的死气是怎么回事,还有城内的小孩。”
鬼娃:"我不知道河里的死气!反正只有一部分是因为我们自己散发的!城里那些都是和我一样的妖婴……我、我就用用身体,反正他们都死了!"
接到遂闻的示意,岳相习将头一点,“近日应城的失踪案可与你们有关?”
鬼娃眼神闪躲,但就是控制不住,牙都快自己上下磕碎了。
“我、我……”
实在是受不了元神跟被撕碎的痛,干脆破罐子破摔起来,“吃了!又不是我干的!谁知道那些家伙进来怎么就只剩个魂到这河里了?反正进了这河不是被我们吃了的就是和我们一样进去那些尸体里的!”
岳相习皱眉接着发问,“那河里这些呢?”
脚下的手还在不停晃着手想去抓人,和被抓起来这两个明显不同,更何况河里那些连张脸都不分明的。
鬼娃闻言恶心至极,“连死气都控制不了的东西。也就滚这河里天天守些没爹没妈的死婴了。”
鬼娃猛的转头瞪着白君若手中周大娘家的鬼娃,恶狠狠骂道:“你这个贱东西!都赖你!把我的身体给抢了,要不是被你半路抢了身体,害得俩老东西的精气不够,我哪还用得着回着破河!”
白君若直接解开手中部分束缚,手里明显要小些的鬼娃立马就高声掐起来了,“我?!你该死的自个没能耐守不住身体,老子就该趁着把你挤出去一起吃了!”
遂闻:“哎!别急!一个个说,都有份的啊!”
秦进:“是啊是啊,慢慢说慢慢说……”
感受到几人的目光,秦进毫不脸红道:“哈哈,我这不是感性吗?”
林轻语又是一个白眼,立马回来看向俩鬼娃,“喂!说清楚,什么精气、这河有什么用!”
遂闻注意到手中的鬼娃动起来歪心思,也没压制,鬼娃还沾沾自喜地暗骂遂闻,伸过头就一嘴把白君若手里骂个不停的鬼娃给一口扯掉了嘴。
任凭没了嘴的鬼娃乱嗷嗷,心情颇好。
“精气,我怎么知道有什么用,反正俩老东西给那死婴精气我就醒了,再多些我就能控制那些身体了,嘻嘻!学几句话就把俩老东西激动坏了!抱着我叫儿子,还说什么要一辈子都对我好的话……要不是精气太少,不够我控制死气漏掉,我才不到这河里来补充死气……”
“河里的死气谁知道哪来的,河里沉了那么多死婴,年年都有人去捞,捞上去被人精气一喂就和我一样了啊!”
“河里的这些玩意都是没喂够精气就又被扔下来的,咯咯咯,真是没用的玩意。”
鬼娃笑起来跟坏掉的发条玩具似的,连每个字的声调都一样,说不出的难听。
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遂闻,“你身上不也有吗?你也从河里捞了死婴?咯咯咯……我帮你看看你捞的怎么样……”
闻言遂闻挑眉从纳物袋中拿出一个琉璃瓶,里面黑乎乎的念还在四处乱晃。
“一样的一样的……”
鬼娃还在说个没完,见一两个也说不出其他有价值的东西,给另一个鬼娃补上法诀,遂闻意念一动,鬼娃身上的法诀立马发出金光,拉长一圈一圈化作金线将鬼娃缠得严严实实。
“唔唔!唔——”
最后都缩成了差不多指甲盖大小的黑气。
“这是纯粹的恶崇?不是被侵蚀的婴魂。”岳相习沉声道。
林轻语也有些震惊,“恶崇都生出自我意识了!”
秦进这个不太懂的也被林轻语和岳相习语气中的惊讶带动,同样发出疑问。
岳相习还好,算沉得住气。白君若倒就是一副无波无澜的模样,像是一点不奇怪不惊讶的样子。
遂闻没在意,对几人点头,“嗯,鬼娃本就是那些死婴被恶崇侵蚀变来的,受人的精气启灵成了妖婴,恶崇在尸体里有了自我意识,模仿人一样生长……这种法子好像是有过记载,但这些记载早就被禁罚司管控了,不允许流传。”
对上白君若的目光——“小君若,做的不错啊。”
但下回还是让我来吧。
可惜鬼娃知道的太少了,还是不清楚河中法阵,几人只得接着往前。路上偶尔抓到几个神智清楚的就按流程走一遍,挤挤塞塞的装满了两大瓶子的恶崇。
先前的阴念也是带有部分恶崇才会被鬼娃说是一样的,往后也都没再得到些更多的来,反倒是秦进仗着有身边这几个“保镖”在,已经快是天不怕地不怕了,都敢同遂闻走在前头,嘴上哔哔叭叭个不停。
可能实在是秦进这人的确倒霉,都快靠近河中心看到的法阵了,也给平地摔了出去。
“哎——啊!”
说不倒霉吧,刚好给磕上垒法阵的石盘了;说倒霉吧,磕法阵上了刚好没触发到什么。
隔得最近的就是遂闻了,秦进摔出去的后一秒还是一句“我kao……”;但落地的前一秒已经想的是“遂道友……你会捞我的对吗……”,残影里都透露着期待和哀求。
可惜落地门牙的哀嚎还是没能改变。
就是速度再块也赶不上去扶他这把的,好在秦进也是没少滚打摸爬的,自个捂着牙就给起来了。
光看乱飞的眉毛就知道他此刻的龇牙咧嘴,“没素没素,太棒了牙还在。”
林轻语还张嘴准备安慰两句,秦进自个就已经安慰够了,只好拽着秦进离阵法远些。
从吵闹中微退身形,悄声得无人注意,遂闻伸手将白君若垂在长袖里的手揪了出来,用灵力包裹着让指尖展开。
“别攥着手了,都刻出印子来了。”
前面秦进和林轻语还吵吵闹闹说要研究一下阵法。
“你和遂闻先不要告诉我们,我们自己讨论讨论。”
“坠坠坠,我觉得我坏事有些天户的……”
“我都成考官了啊?”遂闻依旧玩笑,握着白君若的手就过去了。
灵力绕着指尖,触碰在手腕上指节轻易磕住腕上的凸骨。
“我……”白君若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将手重新遮在袖中,心头阵阵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突如其来的恍惚,锥心刺痛,要说身形不稳,搭上就近的依靠实在情有可原,可近在咫尺的距离又刚好方便收回指尖。
每个人都在追着他们的缘由走,可追着、靠近着却又说不出由来,这般扰人的。
元神剥离的痛楚来得突然,又实在清晰,倒让人脑子不清醒。
指尖被灵力包裹住,像是握住一泓清水,带着凉意流动。可腕上的温度又松得太快,温热的、清寒的,冲突、矛盾,难以知足。
……
秦进和林轻语一起嘀嘀咕咕,不扰人,像是叽叽喳喳的两只小雀。
呜呜呜…没有按时更新…昨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所以,事已至此,既然如此( ?° ??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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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泥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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