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楼下，林念佳攥着围巾边缘，在路灯下犹豫再三："晚上...我能给你打电话吗？"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与祁东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随时都可以。"祁东俯身，温热的气息扫过她耳畔，将一串数字念得极慢。
他故意没有存她的号码，是想让她自己选择——是否愿意向他敞开心扉。
当林念佳推开家门时，客厅的灯光刺得她眯起眼睛。
江兰坐在真皮沙发上，面前的果盘原封未动。
看到她的身影，江兰受伤地看着林念佳，大声说：“你在欢欢的墓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要听妈妈的话，按时回家，你做到了吗？我们家就还有你一个孩子了，你非要弄得家破人亡吗？”
“林念佳，我是你妈，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为这个家好。”江兰说到最后，声音都哽咽了。
林念佳感觉自己像个罪人，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我没有下次了，你再相信我一次。”
“最后一次，实在不行，我可以找老师来家里授课。”江兰说完这句就上楼了。
林念佳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时钟，秒针一圈圈走过，才发现刚9点半。
祁东回去后，一直在等林念佳的电话，他主动告诉林念佳他的电话，是想让她自己选——是否要给他打电话。
林念佳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去了林念欢的房间。
林念欢的房间是粉红色的风格，角落里都是毛绒娃娃，窗帘敞开着，月光照在书桌上，显得格外柔和。
自从林念欢走后，她的房间一直由林念佳收拾。林念佳一有时间就会来这坐会儿，然后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又搞砸了，又搞砸了，姐姐，我是不是不该上台拉大提琴?”
“我每次都让妈妈那么伤心，对不起。”
“我明明答应过你会好好照顾妈妈的。”
“如果那场意外里死的人是我就好了。”
……
林念佳在林念欢的卧室待了20分钟，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洗完澡，才发现手机一直在振动。
连着的五条短信，都是张棋在问她：
【佳佳，到家了吗？阿姨没看出来吧。】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佳佳，佳佳】
【你理理我】
【理理我】
林念佳回：
【我刚洗完澡，才看见。】
【不好意思啊，琪琪。】
【我妈没看出来。】
【谢谢你啊，琪琪，谢谢你关心我。】
张棋【佳佳，今天学校的论坛炸了，都在问你的信息，但你相信啊，我是不会出卖你的，嘿嘿。】
林念佳【谢谢琪琪。】
和张棋聊完，10点准时停电。
林念佳躺到床上丝毫没有睡意，看着旁边的手机，脑子没动，但手已经按下了祁东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传来了祁东低沉的声音，“林念佳，是你吗？”
“说句话。”
“念念，你应一声呗。”
祁东说了好几句，林念佳才“嗯”了一声。
“念念，是睡不着吗？”
林念佳窝进被窝，听着听筒里传来的电流声：“祁东，你可以给我讲个故事吗？”她望着天花板上的夜光星星贴纸，想起小时候，姐姐也是这样每晚讲故事哄她入睡。
祁东的声音在夜色里流淌：“以前，有一个女孩，一天看见有很多人打架，她胆子很大，打了报警电话。其中一个男孩看见了那个女孩，然后就记住了她。后来，他们又在学校相遇了，男孩认出了女孩，默默关注她。女孩很优秀也很脆弱，男孩就一直默默陪伴她。”
“念念，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故事很圆满。”
“后来呢？”林念佳打断他，手指无意识揪着被角。
“后来男孩一直陪着她，等她愿意露出真实的模样。”祁东轻笑，“故事的结局，他们过得很幸福。”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就在祁东以为她睡着时，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其实男孩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女孩了吧？"
"或许吧。"祁东望着窗外的灯，想起巷子里那个孤独的身影，"有些人的相遇，从第一眼就注定纠缠不清。"
这通电话最后聊到了12点，林念佳才慢慢睡着。
你猜对了。
祁东见林念佳第一面，两人就已经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有人在班级门口等着林念佳。
下课铃刚一敲响，教学楼里便喧闹起来。
男生长得中规中矩。身形高大挺拔，裹在一件深灰色的长款羽绒服里，领口处的绒毛被风轻轻拂动。下身穿着黑色牛仔裤，紧紧地包裹着双腿。
走廊上的同学行色匆匆，偶尔有人好奇地瞥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
“我找林念佳。”男生深吸一口气，然后和三班门口的一个女生说。
林念佳很快走到门口。
女生穿着一件淡粉色的棉服，衣服后面的帽子上还有一圈白色的毛领，衬得更娇俏可爱。
“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林念佳看着眼前的男生，一脸疑惑。
男生慌乱地避开她的目光，手伸进羽绒服口袋，在里面摸索了半天，掏出手机。
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刻，他才发现上面全是水雾，是紧张出汗了。他急忙用袖子擦了擦，结结巴巴地开口：“同学，你好……我，我叫王康，是隔壁班的，昨天在元旦晚上看见你拉琴，觉得你特别……特别漂亮，就想着能不能认识一下，加个vx？”
林念佳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为难与尴尬。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不好意思啊，我不太习惯加陌生人，谢谢你的喜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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