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市某墓地。
今天是陈煦的十八岁生日，他的母亲去世了。
丧事办得简单，没有请亲人——也没必要。父亲去世那年，亲戚们都与她们娘俩划清界限，寒薄人心，不过如此。
陈煦为了让母亲早日入土为安，简单置办。
母亲后半生似是行尸走肉，在他阳历18岁生日就已买了水果刀。
而他，还在外地上学。
陈煦没流泪，从始至终都没流泪。
他看过母亲太多次无能为力的崩溃，他看过母亲整日整夜对着父亲的遗像泣不成声，他看过母亲行尸走肉般活着的躯体，爱了那么久，困了那么久，走不出来了，在父亲死亡的那天，她的心就死了。
因为他知道，母亲已经为他活了18年。
因为他知道，母亲过去并不快乐。
因为他知道，母亲很想父亲。
为何呢？
母亲和父亲，就是婚姻美好的代名词。
陈煦仰头，看到了南飞之雁，掠过青山，薄雾笼罩，迷离困惘。
“冬天要来了。”
“相遇了吗？”
天流泪了，未来都会好的。
那一天，超市小票写的11月25日。
那一天，许若只买了一把水果刀。
她穿的白裙子，清莲般，血洇上白裙。
像是漫漫白雪中的一株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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