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残酷的,永无止境的从妻子的手中夺走丈夫,从母亲的手里夺走儿子,从孩子身边夺走父亲和母亲,也从土地里夺走耕种的农民,从工厂里夺走工人的的健康和他们产出的织物以及产品。
在所有的失去中最为残酷的,莫过于失去和家人团聚的希望。
在暴力面前,任何的文明都脆弱的不堪一击。
步离人是这样,他们面对的“陷落地”居民是如此。
……………对仙舟来说,亦是如此。
***
“这里变得好荒芜。”景元手搭凉棚,看着四周,入目之处,只剩下了被破坏的房屋,毁掉的墙壁,折断的植物。偶有乌鸦落在窗户边沿上,黑色的小眼珠盯着四散的云骑们。
曾经是繁华的街市的地方变成了渺无人烟的死寂之地。
白发少年无声地叹了口气,戴着手甲的手握紧了手中的制式阵刀。他回转过身,跳下明显是被撞出来的房屋废墟。
“景元大人!这里发现了几个生命信号!”
有云骑呼唤着少年,他们身边跟着几个机巧鸟和谛听,正在搜寻着废墟里的幸存者。
“就来。”身着轻甲的少年应了一声,他踩着一地的砖石碎瓦走过来。
在恒星的光芒照耀之下,这颗星球迎来了新的一天。
***
“快点!” 在丹鼎司的营帐里,一切都在生与死的法则下进行。医士们忙忙碌碌,在狼毒和爪牙下解救回一条又一条的生命。
“快快快!这个病人快要等不及了!”用云吟术吊着命的持明医士焦急地给病床上的伤患包扎。
身着绿色服色的丹鼎司医士们有的推着装满药品的小推车穿梭在病床之间,有的在急救濒死的病人。他们种族不一,有的是狐人,有的是尖耳朵的持明,还有的是外貌无差的长生种和短生种。但那手,都在为了生命能继续跳动而拼搏。
“滴——滴———滴——”仪器急促地鸣叫起来,躺在临时设置的无菌手术室的病患心跳开始下降。
“…………怎么办。”有绝望的医士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一定…………一定…………有办法的!”负责施展云吟术的持明咬牙加大了云吟术的输出。
有双手沾满滚烫的血的医士忍不住看向主刀医士。
“司鼎…………”
他们看着戴着口罩的司鼎,就像是看着什么一经服用就管用的灵丹妙药。
被看着的庆怜摇摇头,她眼角生着苍老的纹路,呼吸隐隐有些不稳,显然长时间高强度的站立手术让她有些力不从心,但她还是尽力地去解救每一个被推到她面前的病患。
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苍老妇人看着这个躺在手术台上的年轻孩子:“没用了,这个孩子,让他安心的离开吧。”
手术室里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医士们开始收拾手术室,准备下一个病人。
就在此时,一个冷冽的声音响了起来。
“”
“愣着干什么?”
“我来。”丹枫挽起了袖子,头发也被随手翻出来的笔扎好,他接过身边医士忙不迟递来的手术刀,与此同时,在病患身|体四周,腾升起了流化为如烟的云雾,丹枫那游龙般的云吟术将生命力借此汇入病患的身|体,在生命指标平稳后,持明龙尊平淡地对身边的医士说,“下一个。”
手术室里又开始陷入了新一轮的忙碌。
在生命的麦穗和死亡的无力面前,每一个银河里的生命都是平等的。
***
“这是这颗名为奥菲欧9号星球的受灾情况。”
腾骁头也不抬地示意他说。
站在黑发将军面前的明熙:“受灾情况和我们巡猎路上遇到的那些星球来说要严重许多。”
“当地居民的死伤概率是目前的最高,只有不到三成的人活了下来,这其中还有身体残疾和心理残疾的一部分。地壳表面的矿物被大量开采走,而内核的活性相较于同期的星球有百分之四十的下降。初步推测是步离人的新式武器造成的效果,当然,也有【**行星】的残留。”灰色头发青年念完后,忍不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腾骁,他们这是在挑衅。”
“所以呢?”黑发的将军停下手里的笔,“现在我们知道这是步离人的挑衅了,又该怎么办?直接追上去痛殴他们?”
明熙抿抿唇,“…………这不可能。根据穷观阵的推演,我们至少还有三十八个系统时才能追上他们的兽舰。”
“所以,不要着急。”腾骁向后靠在椅背上,眼眸深处有着熊熊的火焰,一向以强悍所著称的罗浮将军罕见地笑了。
“步离人固然有优势,可是我们这边也不差。”
腾骁坐直身子,在自己的抽屉里翻找出了一个文件夹,丢给明熙,“十王司今日给我递了消息,他们说他同意了。”
明熙怀疑地看了一眼他,然后一把打开文件夹,一目十行,紧接着,闯入他视野的“燧皇”的词语使他瞳孔极速收缩,显然,这份文件的内容让他十分震惊。
“这是什么?!”身着白色仙舟制服的太卜难得把礼仪丢掉,拎着文件夹失态地冲到靠在椅背上悠闲的腾骁面前,拎起他的衣领子,质问这位难得有点狡黠的将军。
“你应该知道了啊,太卜。”
“丰饶令使倏忽在播下这颗种子的时候应该没有想到,那群步离人有多胆大吧。反正他们都不怕被那玩意吞噬,我又何必在意。”腾骁慢悠悠地,“再说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更何况,那只岁阳不是已经被仙舟套牢了吗?”腾骁意有所指。
“在想出这个办法前,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同意的。景元那小子还是被镜流和饮月君保护的太好了,炎老可能有些察觉吧,但是他默许了。至于那只岁阳?他知道他的特殊性,所以他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留下来,就算是怀炎将军的亲弟子和剑首以及饮月君加起来也不可能有这样的面子使他可以以这样的方式留在对岁阳来说几乎是遍地机会的仙舟上,所以他默许我们在有些时候以这样一种有些极端的行为来使用他。”
腾骁冷静地看着扯住自己领子的太卜,“这是两全其美。”
“可是…………”明熙有些哽住,扯住腾骁衣领的手也渐渐松开。
“仙舟有句古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话对不仅我们来说适用,对他来说也是一样。”腾骁抚了抚自己被扯皱的衣领。
“这是一个好机会,明熙。一个可以重创步离人气焰的机会。”
“仙舟巡猎几千载,这样的机会,难得。”
黑发将军看着自己的的得力属下,神色冷静的可怕。
白衣的太卜沉默片刻,最终无可奈何,“…………我被你说服了。”
“那现在我们来谈谈详细计划?”
明熙:“…………”
合着你这是先斩后奏啊!
“…………算了。”
被当成免费劳动力的太卜大人抹了一把脸。
还能咋的呢?
***
在现在的幽囚狱睡觉变得困难了许多。
这是炔恣在数自己这具身体的心跳整整一千万下时的感觉。
黑发的偃偶抬头看着“天空”,他现在身处在一个巨大的青铜室里,手脚被锁住的情况下只能四处转动脑袋来查看四周。
因为是实在是太无聊,所以就只好靠睡觉来打发时间。
但是,被绑在刑架上的少年垂眸,盯着自己悬空的脚下的脏苔藓,微微出神。
在幽囚狱时的时间相较以前变得难熬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得有牵绊了,所以做事时总是畏手畏脚的,以防自己做了什么很奇怪的事而导致被关进了这个水下的笼子很久,那样的话就不妙了,尽管景元不是应星那样的短生种,但是等那么久,会不会不耐烦?
…………唔。
因为主人的沉思,有些长的发丝从后颈滑落,垂在他胸前。
炔恣的视线从数苔藓的多少变成了盯着头发的尖尖。
如果让景元等太久了,他会不会生气,然后就不理自己?
嗯…………好像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想法在炔恣的脑海里转了几圈,还是没有办法消去担心。
少年有些不满地扯了扯手脚上的的镣铐。
啧,幽囚狱的办公系统真是落后,
“轰隆————”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一个脚步声响起,炔恣听出了那是谁,但是因为刚刚的假设,现在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对与这个间接造成这个坏想法的判官也没有好脸色。
少年抬了抬下巴,声音有点嘲讽,“怎么了?”
“炔恣,检查完成了。你可以走了。”岁阳认出了那是问字部判官,在自己被压来“做检查”时就是这家伙在一旁给自己带上脚镣的。
“将军同意了你的要求,他说,‘偏向虎山行,方才得虎子。’”抱着一本书的黑眼圈判官扶扶眼镜,“他还说:‘希望你能遵守承诺,顺利解决这件事。’”
今天的~
还在搞签约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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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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