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府的大门被匆匆跑进来的传策官撞开，声音之大，引得来来往往的策士和云骑都看向了脸色铁青直接就往里跑的传策官。
在这位将军专属的传策士身形消失在曲折的走廊里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始打听到底出了什么紧急的事件。
“唉？怎么了这是？”有抱着文件的策士小声和自己熟识的人打听。
这位策士的熟人耸耸肩，表示自己啥也不知道。
熟人摸了摸下巴，“但是，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吧。”
“…………听君一席话，真是如同一席话啊。”策士翻了个白眼，抱着还没有录入的文件离开了。
***
喘着粗气的传策官连一口水都来不及喝，了截直当地敲开将军的办公室。
正在处理与呼雷有关事宜，以及那个已经已经被封锁到最高保密协议里的文件和实体而忙了一整天的腾骁将军抬起头，看着气喘吁吁的传策官，语气平静·，甚至还有心情先开个玩笑，“怎么了？难道是有另一个步离人战首出现了？”
“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还真是…………”
“将军。”传策官晴栖，一位干了腾骁的专属传策官几十年的女性仙舟人，尽管她做这个职务的时间短，但是做事全面，经手的一切都井井有条，深得神策府上下的敬佩。
尽管职位比腾骁要低，但她毫不犹豫地打断了腾骁接下来的话。
腾骁默默地把最后的少见两个字咽了回去，危襟正坐，还顺手把桌上的小零食收回去。
腾骁：不能被发现在摸鱼。
但下句话，却让·他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活化行星「噬界罗睺」出现了。”
他沉吟了一会，询问，“…………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黑发的将军嘴角的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十指交叠，放在桌面，看起来心怒不形于色，让人捉不透他的心思。
“是太卜司的太卜大人在今日的例行占卜时发现的。”晴栖一边端起腾骁递到她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平缓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喘|息，一边回答腾骁。
“噬界罗睺距离我们距离大约三次跃迁的距离，穷观阵观测到它身边有强烈的虚数能量反应，看级别，是令使等级的。”
“以及为什么它离罗浮如此近却没有被观测到的原因，太卜司也有了推论。”
晴栖喝完了茶，就就后退一步，脚跟并拢，双手交叠在小腹，有条不紊地回答着腾骁想要知道，但是却没有问出口的的东西。
“将军听说过‘自灭者’吗？他们是XI的追随者，行走在虚无的命途上，能极大地抑制能量的剧烈反应，使其呈现出水面平静，但下面暗流汹涌的现象。但这种能力也有代价，他们的记忆会逐步消失，感官和情感也会逐渐消失，乃至于变成了【虚无】。”
晴栖神色平静，“但这次不是自灭者造成的。据太卜大人观测，可能是寿瘟祸祖的令使倏忽带来了大量几乎已经快要变成【虚无】的自灭者，然后让活化行星吞噬了自灭者。”
说到这里，晴栖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倏忽的做法相当不满。
腾骁背着手，走到了将军办公室的窗边，看着神策府所在的洞天流云翻滚如海，天光从域外的星河里投射过来，形成了每一个仙舟人的习以为常的阳光。
黑发的将军站在1窗前看着翻滚的云海，他逆着光，面上的阴影攀上他的下颚，嘴唇以及眉眼，看起来为刚刚的知道的事他心情十分不好。他眼神有神，这使得他看起来没有任何慌张，又格外的沉稳可靠。
他开口。
“现在的知情人有多少？”
晴栖回答道，“太卜大人当时就已经封锁了穷观阵的信息流出通道，连身边的卜者也不知道现在活化行星正在靠近。而现在知道这个的，只有将军，我，明熙太卜，以及他。 ”
晴放没有明确地指出“他”是谁，但腾骁心知肚明。
“现在立刻让工造司过来改装歼灭炮，记得不要找百治，直接去找工造。”
这变化的人员让晴栖好像突然理解了什么，她看着背着手的腾骁，“将军…………您…………”
腾骁神色淡淡的，他看着远方，好像能透过仙舟上无数层层叠叠的洞天，看到那件被赋予了杀灭的黑色炮。
“你要记住，这是我们最后的手段，步离人的生物科技比仙舟要高上不少，我们可以借助他们对与岁阳武器的能力来做好准备。”
晴栖欲言又止。
腾骁轻微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办公桌后坐下，垂眸看着一旁的淡蓝色数据梅花开的正艳。
幽幽的香气从这盆被恶趣味做成花盆样子的香炉里传出来，梅花十几年如一日地挺立着，就如同它刚刚被制作它的人亲手拼装，再送来时的样子。
“…………战争不可能没有伤亡，就算是我，也总有一天会牺牲在战场上。”
腾骁的声音低的听不见，但身为狐人的晴栖却听得清楚。
“巡猎是复仇，总是要失去某些珍贵之物才叫复仇。”
晴栖微微抿唇。
“………………”
“我知道了，将军。”
在门被关上后，腾骁看着桌上的公文，眼神一瞬间的恍惚，好像是在想念什么。
又好像，是在努力地思考着什么，最后又无可奈何地放弃，任破碎的记忆带着故人的音容笑貌去往他也即将去往的时候。
神策府里只剩下了笔尖书写的沙沙声。
***
也许还有修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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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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