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玉去上课了,杨随才反应过来,他似乎是被忽悠了。送个人情无可厚非,但是送个人情支票,任由别人予取予求就不是杨随的风格了。不过看看自己的胳膊,杨随最终还是决定先不管那么多,若是以后安玉提出了过分的要求,自己不答应就是了。毕竟应对忽悠最好的办法就是糊弄。
到了后院,一众武生看到杨随出现非常惊喜,一窝蜂地拥过来。只是还没等近杨随的身,便被杨随一拳一个地扫到一旁。杨随不多话,翻身站到武台,对着大家说道:“今日有想跟我比拼的,尽管上台来。”
听起来很狂,但是武生们都很吃这一套,毕竟杨随并不经常和武生们练手。能和杨随过招,是武生们来到武馆后最期望的事。所以大家明知道上去会被杨随虐,但是依然争先恐后地往台子上涌,这里面当然也包括安柏。
安柏最近一段时间武练得认真,无论是力量还是技巧都进步神速。只见他左拳撞开一个,右手拨开一个,第一个来到了台上。杨随看到安柏博得头筹,夸赞了安柏一句,有进步。
安柏没忍住咧着嘴角就笑开,谁知杨随却在此时出拳,仿佛刚刚是在故意迷惑。等安柏反应过来时,已是晚了一步,无法完全躲开。安柏只能尽量侧过身子。杨随的拳头擦着安柏的左肩过去,饶是只是擦边而过,安柏仍是被那力道推得急往前几步,差点掉下武台。杨随没有停止出招,安柏迅速反应过来,稳定心神迎了上去。
自那次受伤消失一段时间后,跟以往不同,杨随几乎每天都在待在武馆里,不再像之前那样经常在外不见踪影。这也导致都城里关于杨随的风言风语有抑制之势,无论是喝酒堕落还是偷情被打诸如此类的八卦,都在慢慢地销声匿迹。杨随只当这种私德小事上的绯闻八卦都是老百姓一时的谈资,热度过了,也就没人记得了,自己竟是丝毫不在意。
因为杨随经常待在武馆,和武生们一起练武,安玉每天等待安柏下学的地方便从暖屋挪到了后院院口,只为了一睹杨随练武的风采,安玉觉得此举颇值。
有一次武器教学,杨随将器架上的刀枪棒鞭剑使了个遍,安玉看的眼睛都直了。尤其是舞剑,安玉知道杨随练得是杀人的剑术,可是看着他展示剑法,手长腿长的优势在剑术上被杨随演绎的淋漓尽致,姿形有力,剑风凛冽,看的安玉蠢蠢欲动。
安玉低头看看自己的腿,觉得我上我也行,默默地给自己增加了一个新的小目标,练剑。
安玉在武馆刚刚找到了新兴趣,学堂那边因着要过年,马上就能放年假了。今日沈逑然来的早,安玉到达梅竹巷巷口时,沈家的马车刚好停在路口。
安玉上前敲了敲车架,沈逑然掀开车帘那一刻,安玉情不自禁的吹了个口哨。今日沈逑然仍是一袭白袄,只不过领口都缝上了细密的兔毛,披就的纯白狐皮大亳贵气非常。可沈逑然愣是将如此华贵的衣服穿出了出尘之感。
沈逑然看到安玉,笑着招了招手,示意安玉过去。安玉一个翻身上了马车,车厢内燃了暖炉,隔绝了车外的寒冷。沈逑然拿出一个精致木盒递给安玉,安玉不明所以。
沈逑然笑意温暖,说道:“你的生辰已经过了,生辰礼不能过后送,所以我便等了几天,当做过年的节礼。”
听到是礼物,安玉有些开心,打开盒子后有些惊到。这是一只非常精巧的琉璃烫金发簪,簪子做工繁复,通体流光,转动簪子时不同角度折射的光彩斑斓缤纷,看到的第一眼,安玉就喜欢上了这只发簪。
安玉在大聿的这几年,并非没有饰品,但那些发簪大多是银制品。而且安玉日常经常以一束发带了事,带发簪的次数屈指可数,因此对簪子的了解并不多。但饶是不懂,安玉也能看出来沈逑然送自己的这只簪子价值不菲。
安玉拿在手中没有拒绝,很认真地对沈逑然道了谢,直言自己非常喜欢。沈逑然这才又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簪子是我挑了好久,选出来最配你的。”
安玉轻轻靠到她的身边,郑重地说了声谢谢,“你这么早过来,是专门来等我,送我礼物的?”沈逑然应是,安玉被沈逑然感动了,忽地抱住她,但是力道太大,沈逑然没想到安玉有这么大的动作,没有防备两人咚的一下摔在了车厢上。
安玉急忙用手臂护住沈逑然才没磕到。待二人扶稳,沈逑然看着安玉笑开,一点也无埋怨之意。安玉则在一旁哈哈大笑,似是被刚才的情形逗乐。
安玉将发簪收进自己的书包,跳下马车,转身便扶沈逑然。进了学堂后,安玉去讲堂,沈逑然去了东苑备课。安玉美滋滋地看着沈逑然离去的背影,觉得今日可真开心。
这堂课结束后,顾夫子宣布不日将放年假。安玉算了算日子,此时已离过年十日不到,学堂的假放的还挺晚。待下了学,安玉正在收拾书具,王晴嫣走了过来。
“安玉,”王晴嫣很直接,“之前你送过我礼物,年后我就不来学堂了。喏,这个给你。” 边说着王晴嫣递给了安玉一个画轴。安玉打开一看,也是一幅肖像画,安玉的卡通画像。王晴嫣仿照安玉那幅画风画了同样一幅。
王晴嫣的画工确实很好,即使对这种画风不熟练,但是下笔流畅笔锋圆润,将安玉猫眼圆脸的特征描绘的惟妙惟肖。安玉非常喜欢,跟王晴嫣道了谢后,约定今后若是有空,一定要常相聚。两人的关系在即将分别的时候反而亲密了起来。
去武馆路上的安玉抑制不住开心,心想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竟然收到了两份礼物。到武馆后,安玉照例先去了暖房,掀开门帘一看,却见杨随和一众助教在屋内商议什么,神色凝重。
本来蹦蹦跳跳的安玉看到此景,道了声抱歉后立马退出暖房,看看天估摸着时辰,今天好像确实来的更早了,因为心情高兴,不知不觉中跑快许多。
安玉正苦恼这会该去哪,便听见屋内有动静,随即房帘被掀开,里面的武师和师傅们全都走了出来,杨随落在了最后。看到安玉挑了挑眉,示意安玉进去取暖。安玉听话,向杨随抱了一拳后乖乖进屋,心想他还挺惜字如金。
待到练习时,安玉想起来杨随那天舞剑,便央求女武师能不能让她们也试上一试各种武器。因着是义学,武馆并没有特意教授女子学练武器,加上义学开办的时间不长,各位娘子的基本功还没扎实,所以安玉她们现在并没有学习各种武器的机会。
见安玉祈求,女武师考虑了一番,决定让那些练习时间长,基本功较好的娘子尝试一下。安玉也在其中,她毫不犹豫地拿起剑,而马一却选择了刀。女武师简单地教了她们几招,安玉用起剑来还不太熟练,可是马一用刀挥砍之间却步步生风,一看就应是早已学过。
武馆的剑很重,对安玉来说有些吃力。所以安玉一直在把握拿剑的手感,不停地练习。直到安柏从后院出来喊她名字,安玉才意识到武馆已经到了下学的时辰。
安玉朝着安柏招招手,示意他过去,手里的剑却没停下:“哥哥,你说我以后就苦练剑术怎么样?”看着安玉强撑着耍了几招,安柏连忙上去将剑夺了过来,斥道:“小心你的手腕!这剑重,还是把长剑,刚开始练很容易伤手腕。”
安玉放开,这才觉得自己的手腕有些酸痛,她揉揉手腕,不放弃地问安柏:“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到了可以拥有武器的程度了,女武师一直夸我基本功扎实呢。你看要是佩剑的话很帅啊,我也想学一门武器嘛。”
安柏正想再次反驳,院门口传来杨随的声音:“你可以选择鞭子。”安玉扭头,看见杨随拿了节鞭走过来,“剑术需要从小练,要在一招一式地长久练习中感悟。兵器类的对于你现在这个年级来说,都已太晚,而且兵器都重,你现在的身板估计支撑不了多久。”
安玉见杨随否定了所有的选择,忍不住问道,“那我学鞭子就不晚了吗?”
杨随不可置否,说道:“鞭子灵活,不需要近身。必要之时还能控制别人的行动,而且携带方便,更加适合你。”听到杨随的解释,安玉点点头,懂了,原来我适合的是法师,有控制有距离还能输出。
接过杨随递过来的鞭子,安玉尝试着甩了甩,然后无语:真是没什么手感,感觉自己更像体操运动员玩彩带。
看出来安玉有些不情愿,杨随开口:“今年过年武馆不会关门,你和安柏在都城若是有空可以来武馆,我教你。”
安柏听到这话,眼睛慢慢睁大:什么意思?今年过年不放假?
安玉听到这话,眼睛也慢慢睁大:什么意思?杨随刚刚说,他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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