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下又渴又饿,屋内又没任何吃食,要让她求那群人赏饭,那不如让她饿死。
苏云缈饮了水饱,用掌心摁着钝痛的胃部蜷缩倒在榻上,她太困乏,仅三息后,就已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似已入夜,寒气渐起,丝竹乐器之声不绝于耳。
苏云缈自榻上爬起,望着窗纱外朦胧的灯火,好似又回到了她从前在苏家的日子。
只是忽然开门闯入的不是熟悉的丫鬟,而是此间教坊司的老鸨。
老鸨在外见这间屋子未点灯火,起初还惊诧了顺,仔细问过守门的婢女,这才推门而入。
她忙于安置其余犯人,这下得空了便来确认苏云缈的情况。
老鸨进门后便张罗着婢女点灯,待榻上那屈腿抱膝的人影显现出后,她松了口气,命人奉上应接不暇的玉盘珍馐。
桌上热气蒸腾,香气弥漫,早已饥肠辘辘的苏云缈却看也不看。
如今她不过一犯人,却能受如此优待。
恐怕老鸨已迫不及待地想让她今夜接客了。
见苏云缈不为所动,老鸨尴尬地招呼了两声便闭住了嘴,命人撤去了几盏灯台,待屋内陷入朦胧的光晕之中便带人退了下去。
房门闭合的咔哒声引苏云缈侧目,两名守卫规矩站立的身影浮于窗纱之上。
老鸨领着人径直离去,并未提及待客之事,实在出乎意料。
苏云缈不与身体较劲,坐在桌前安静地用了这一餐。
退出晚香院的老鸨没走几步就撞见几位宾客,她本想出口阻拦他们,一抬头的功夫,瞧见为首那高大男子,华光照亮了他俊美锋利的侧脸,那两点寒星般阴鸷可怖的眸光,沉沉地施压下来,竟让平日能说会道的老鸨噤若寒蝉。
对方微微侧首,露出耳畔一道狰狞伤疤,那伤疤表面凹凸不平,颜色赤红,一直延续到衣领之下,不知面积几何。
老鸨顿时笃定了贵客身份,换上笑脸,迎他到苏云缈门房前。
裴铮面无表情地抬手推门,踏入软香阁内。
正低头思索的苏云缈惊诧抬头,在看清来人面目后,嘲讽一笑,复又看向里侧。
两人之间的气氛诡谲,老鸨见状不妙便要悄悄退下,却忽然被裴铮伸手拦下,“对面那间屋子住的是谁?”
他虽在问老鸨问题,可眼睛却眨也不眨地定在苏云缈身上。
老鸨殷勤回答:“是苏姑娘的妹子苏微兰,她们二人姐妹情深,便特意安排在一间院里住着。”
那苏微兰还是个孩子,扁担身材,长相也平庸,想必贵客不会感兴趣。
可经验老道的老鸨失算了。
裴铮听后竟直接转道向那间屋子走去,老鸨虽不解其意,但还是跟在身后。
藏在床底的苏微兰被龟公伸手拽出,惊恐的尖叫声几乎响彻云霄。
对面的苏云缈没有丝毫迟疑,推开了阻拦的婢女,衣衫飘袂地冲入了那间屋子。
苏微兰蜷缩在床底,衣衫凌乱,两名龟公垂手站在旁边,似乎没有更近一步的意思。
苏云缈无视了屋子正中的高大男人,径直揽抱起妹妹柔声哄慰着。
这番情景简直与方才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天差地别。
裴铮并未出声,看她袒露关心,柔声细语地呵护亲人,眼神霎时一暗,手掌难耐地握了握。
苏微兰从方才的惊吓中渐渐平复,被姐姐哄到床上,被子拉高到胸前,闭着眼睛似有睡去的迹象。
这一屋子的人竟都安静地等待她们。
直到苏微兰呼吸声平稳下来,苏云缈站起身,目不斜视地经过裴铮,丢下一句话:“你跟我来。”
老鸨暗笑苏云缈天真,她如今不过一妓耳,竟还命令起裴大人了。
老鸨信心满满地等待裴大人发号施令,好将这个清高的女人抓回来。
一息、两息、三息,直到苏云缈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老鸨疑惑地转头看去,顿时瞠目结舌,裴大人抬步,竟真的如那个女人所说,乖顺地跟过去了?
房门合拢的瞬间,苏云缈猛地转身,一个巴掌向身后之人扇去。
五指红印很快浮现出来,裴铮看向她的眼神也愈发凶狠噬人。
可苏云缈不怕他,容光湛湛地面对他,厉声道:“你这个畜生,微兰才十三岁!”
苏云缈知道裴铮会迫不及待地来看她笑话,却没想他竟无耻到要向微兰出手。
隔了半晌,裴铮低哑的嗓音响起,似是威胁地提议道:“你可以替她。”
苏云缈错愕地瞪大眼睛,待醒悟时羞愤地抬手再次向他打去,可这一回却被裴铮轻易地攥住手腕。
他富有侵略性的目光游移着,在她因抬手而显露的春光上流连忘返。
苏云缈空出的手立即捂住胸口,慌乱了一瞬,但在意识到对面的男人仅仅是裴铮后,她恢复了轻蔑的神色,高昂着头,一字一句道:“凭你这个贱奴也敢碰我,放手!”
多年前,她被奴仆们簇拥着走到他面前,鄙夷嫌恶的眼神与今日如出一辙。
这瞬间,愤怒驱使着他周身血液都尤在沸腾,连带着脸上的烙印也疼痛难忍。
“阿厉,放手!”
苏云缈拧眉,红唇忽然吐露出旧时名字。
裴铮曾在苏府时的旧名。
那个曾疯狂迷恋她,以至将她每一句话都奉若圣旨的苏府奴仆。
这两个字一出口,桎梏住她的手倏地松开,裴铮退了半步。
面前的女人身披轻纱罗衣,发髻松散,分明不见旧时的端庄娴雅。
为何还能命令他?
裴铮触碰过她的掌心火烧般,与面部伤疤呼应着,让他无法忽视。
虎视眈眈地看了她最后一眼,裴铮转身离去。
房门合拢时带起一阵微风,泛着阴寒的气息。
苏云缈绷紧的后背已浸湿,她本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却没想成功喝退了裴铮。
裴铮因对她恨极,才会在她入了教坊司第一日就迫不及待地来羞辱她。
可结果却有了意料之外的走向。
裴铮还会再来,这是可以肯定的。
若是能对他这个弱点加以利用,或许能谋得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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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骨 强取豪夺
恃宠生娇小甜妹x白切黑阴郁偏执继兄
文案在下:
柔徽穿成谢家庶女,睁眼便瞧见——
穷困败落的草舍、貌美丧夫的娘亲和冷眼旁观的母家亲戚。
现实给了想混吃等死的谢柔徽一记重击。
好在娘亲赌气改嫁,带她步入望族柳府。
谁料继父膝下子女众多,合伙欺负她这个“外人”
谢柔徽其身只有八岁,无力反击。
就在她焦头烂额之际,柳家嫡子柳显章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柳显章端雅清贵,不苟言笑,隔着一道长廊路过,却叫兄弟们纷纷做鸟兽状散去。
过够了苦日子的谢柔徽暗戳戳地生了小心思,开始为自己谋划。
少年坐在树下乘凉,粉团似的女娃忽然扑到背上。
柳显章回眸,幽黑眼底毫无温度,冷漠疏离。
而谢柔徽却没有丝毫的退却之意,反倒扬起笑脸,甜甜地唤了声阿兄。
从此谢柔徽像拿到了免罪金牌,几乎在府中横着走。
有人敢惹她,她就故技重施,可怜巴巴地扑到柳显章背上,撒娇告状。
柳显章自会不问缘由地护住她。
在继兄的羽翼下,及笄后的谢柔徽出落得愈发明媚娇艳,摄人心魄。
而这份难得可贵的兄妹情,在柔徽的苦心经营下,早已悄然变质。
向来排斥婚事的谢柔徽忽然一反常态,催促娘亲为自己择选一位好夫婿,迫不及待地定了亲。
娘亲笑着调侃她,说她简直像是躲藏豺狼虎豹般急着出柳府。
黄辰吉日,谢柔徽临上喜轿前,遮面的喜帕被风扬起一角,她窥见一道欲念深重的视线,附骨之疽般阴暗可怖。
后来,柳显章官至刑部尚书,掌刑狱,督重案,手段愈发残忍毒辣,暴戾专横。
谢柔徽更是怕极了继兄,每每归家前,务必打听了他的行程。
未曾想,对继兄避之不及的谢柔徽,最后却洇湿了鬓发,眼尾潮红地被迫伏在他怀中,成了他一人的禁脔。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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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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