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叶霜一个人,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可以称得上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原本叶霜是不甘心的,可现在,已经不会了。
叶霜叹一口气,享受就享受吧,随他们去!
她觉得那只獾有句话说得很对,叶霜首先是叶霜自己,其次才是别人的女儿、妻子和儿媳。
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其实是不对的。
女为己容,是每个女孩需要谨记在心的准则,因为别人的过错把自己活成地底下腐臭的厉鬼,更是大错特错!
亡羊补牢尚未晚,所以从今天开始,叶霜就要为她自己而活,哪怕在这断六道、绝轮回的锁魂井里,叶霜也要为自己活成一道光!
从此以后,叶霜不再有抱怨,更不再仇恨,脱去戾气包裹的她竟也跟那只獾一样,慢慢变得柔润、光彩起来……
直到有一天,叶霜伸手摸着井顶那朵雕工精美的莲花,就像摸一件艺术品。她告诉獾,曾经有一名大诗人,写莲花写得最好,还因为他莲花写得好,自封为芙蓉居士。
不等叶霜背出那首耳熟能详的诗,耳边便传来一阵巨响,指端正摸着的那块莲花竟突然囫囵个儿地掉了下来,落进阴暗潮湿的井底。
不等叶霜回过神,一道刺眼的强光自头顶直射进来。
叶霜一惊,下意识大喊獾的名字。
可符箓已破,神识瞬间飞升。
眼前一条红色的缎带闪过,刹那间,叶霜已失去了知觉……
……
叶霜在院子里的木樨花开的时候回到了徐府,府里的老管家亲自出府来迎。
十三驾挂着徐府铭牌的朱漆的华盖大马车一字排开,老管家带着人走到当中的一驾跟前站着。
锦缎的车门帘自内打开,婢女青茉从里面探出头来,急匆匆对管家说了一句:
“徐伯,快给夫人抬把软轿来,夫人坐车坐太久头痛病犯了。”
管家老徐听了立马招呼几名小厮回房去抬轿。
老徐担心得慌,等不及小厮们抬凳,扎起袍子自己爬上马车的轿厢,朝里头小心翼翼的打探。
“三娘,三娘……头还很难受么?”
徐三娘此时正缩在马车轿厢的最里头,听见自家管家来了,一只手死命撑着太阳穴,恹恹地回他一句:“是的,痛了这一路,连府医开的贴也不管用了。”
管家听了了然,三娘这头痛症是胎里带的,劳累了,或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容易犯。府里常备有头痛药,可一年四季都这么吃,什么药都只会越来越不管用。
“三娘放心,老奴已经打听到了,江宁城新来的那个薛神医治头痛是一把好手,我这就叫人去找薛神医给三娘抓药!”说完这句话,老管家便把头探出马车,安排人出府去抓药,处理完这一切,老管家回身,转过头来就看见了端坐一旁的叶霜。
因为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才刚醒来,叶霜脱了外面的褙子,只穿一件素色的纱裙,侧身靠在车窗棂的边上,正低眉垂首坐着。
一头云鬓松挽,那楚腰蛴领,柳眉稍挑,凤眼微醺的样子竟给叶霜增加了几分与实际年龄不相称的韵味……
老管家看得心底忍不住一个哆嗦,心说几天不见,走的时候还是小孩的霜姑娘怎么转眼就长大了?
哆嗦完了老管家的心底又涌起更多的疼惜与怜悯,满是褶子的脸上便扬起比以往更加慈祥的笑:
“大——呃……二姑娘……”连长袖最善舞的徐老管家的嘴都打了个磕巴,因为叶霜是徐三娘生的第一个孩子,原本一直都是叶霜当老大的,只是现在突然才变的老二,老管家还有点没改过习惯来。
“二姑娘啊!凤凰滩好玩么?”老管家弯着腰,哄孩子似的看着叶霜,一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花。
叶霜懒懒地不想动,侧过脸看着老徐点了点头,“老徐有心了,这个时节去凤凰滩正好遇上涨潮,那叫一个壮观,真是绝无仅有!我玩得很开心,只是娘累了,回来的路上贴了好几张膏药都不见好。”
管家听了便点点头,安慰叶霜道,“小子们抬轿去了,很快就到,二姑娘陪着你娘稍坐,轿子马上就来!”
叶霜点点头,拍拍身旁的锦垫对管家说:“老徐坐。”
老管家听了惶恐,急忙推辞说他不累,一边寻了最靠车门的一处角,盘着腿坐下。
“爹爹回来了么?”叶霜问老徐。
老管家急忙摇头,“三姑爷还没回呢!听传信的小厮说,三姑爷领着大公子日行两百里,已经到密州了,再不济,四五天内也就到了。”
叶霜颔首,转头看自己的娘,只见徐三娘紧闭着双眼,似乎没有听见叶霜与管家的对话,可是她原本苍白的嘴抿得更紧了,隐隐开始发青……
叶霜心底一沉,心说母亲其实还是介意的,并没有像她嘴上说的那样“无所谓”、“想得开”。
叶霜的父亲叶济康与母亲徐三娘成亲十四年,徐三娘因出身家庭原因有些大小姐脾气,好在叶济康宽厚,对三娘多有忍让,平日里有再多的矛盾,也都被叶济康一一化解。这十四年过下来,夫妻两个也算做到了齐眉举案,相敬如宾,叶霜的成长环境,不可谓不幸福。
可就在前不久,叶济康突然说起他在外头还有个儿子,并要让这儿子认祖归宗,把他叶家的血脉给带回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儿子,徐三娘坚决反对他进门。可叶济康却不一样了,毕竟是留着自己血液的亲儿子,这一次向来宽厚的叶济康也不好说话了,无论是谁去劝,他都直咕隆咚丢出一句话——
那是我叶济康的亲儿子,如今刚死了娘,我不要他,难道要他去死吗?
最终还是徐府的老祖宗,叶霜的外婆,徐三娘的亲娘站出来拍了板:三姑爷的儿子,咱徐家必须认!就算你三娘再不高兴,人家父子血亲,纲常不能违!
老祖宗一锤定音,徐三娘的嘴终是被堵住了。就这样,叶济康于月前去往涿州迎接他分离了十四年的大儿子,徐三娘则带着叶霜去凤凰滩看潮去。
徐三娘口口声声说叶大人是一家之主,想做什么都可以,她管不着,也不稀得去管,一副看穿世情,洒脱干脆的铁面样子。
可再是钢铁般坚硬的内心也受不住了吧!
更何况徐三娘其实并不坚硬……
原本叶霜还想跟管家多问点父亲的事,只是眼看着母亲这样难受,当着她的面叶霜实在不好再提父亲的名字,只好把满腹的担忧重新吞回肚子里,再不敢做声。
大家好!我们又见面了,感恩重逢,恳求收藏!谢谢!
首先说明:非兄妹。
一切都是阴谋,阴谋,阴谋!
此为试读,开文估计得9月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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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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