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的腰被人一下子抱住。
身后传来那人焦急的声音:“喂喂喂你干什么啊?!”
他用力挣扎:“你放开我!我要去陪绵绵!”
那人疑惑:“绵绵是谁?”
很快,他反应过来:“你那只狗!”
“一只狗死了你就不活了吗?这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啊,你没有家人吗?你的家人知道了得多伤心啊!”
他的力气好像没有那人大,挣扎不过,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很是颓然:“我没有家人,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世上……”
那人听着很是同情,原来这么漂亮的人竟然是这么孤独的啊……
他救这人上来的时候,发现这人身上满是淤青,怀里紧紧抱着一只小狗。
小狗已经没了气息,可是他却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小狗和这人分开。
他看得出,这人很爱这只小狗。
“没有家人,你也可以好好活着啊,你的小狗……你的绵绵也不希望你就这样死了吧?你的绵绵一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幸福地活下去……”
子期恍惚了,好好活下去?幸福地活下去?
那人感觉到子期没有再挣扎,继续开解,“你看我和爹爹成日待在深山里,世人都说皇城繁华,可是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去过皇城,也许我这辈子都去不了皇城,可是我去不了皇城,我就不活了吗?”
“一餐一饭,青菜豆腐,我都吃得很香,我很感激我能活在这个世界上,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
曾经,他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没有了绵绵,没有了最爱他的绵绵,他觉得一个人很孤单。
“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孤单没地方去,你就先住在我家吧!你白天陪我和爹爹去打猎,我跟你讲,打猎可有意思了!”
打猎……那岂不是杀生?他无法忍受那么无辜的小动物被那么残忍的方式杀死,子期终于开口道:“我不想去打猎。”
那人问:“不想打猎?为什么?”
子期说:“我觉得很残忍。”
那人说:“不打猎我们怎么吃饭?我们是要过日子的,不能守着清规戒律吃斋念佛吧?你是出家人吗?不杀生?”
子期说:“我不是出家人,我从前打过鱼。”
那人好像感到了突破口:“打过鱼?那不就好办了!打鱼和打猎都差不多的,你眼睛又看不见,你可以帮我布置陷阱,你又不是亲手杀生,有什么关系的?”
“人啊,不能老一个人待着,一个人待着会闷出病来的,你陪我去打猎,多说说话,实在不行你再寻死也不迟啊!”
子期似乎被说动了,但是他没有说话。
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他除了接触老渔民,就是范凯,和一些觊觎他身体的人,这个似乎是个正常人,但是他也不知道这个人对他的身体有没有什么企图。
反正他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好像试试也无妨。
那人见子期没有动也没有拒绝,索性趁热打铁:“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那人说完,很兴奋地继续道:“我叫林梵,今年十六岁!”
子期这才注意到,那人的声音是很清朗的少年音。
十六岁,年纪这么小……
他又听见林梵问:“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说:“我叫子期,今年……二十五岁。”
“二十五岁?”林梵震惊了,“你居然比我大了整整九岁诶!”
“但是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二十五岁的,我还以为你顶多二十出头呢!”
“子期,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好漂亮好漂亮的!比我看见过所有的人都要漂亮!”
少年的声音很雀跃,可子期却想到了那些无休无止受辱的时刻,他猛地推开了林梵的怀抱,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
林梵不明所以,追上去,“子期,你要去哪儿啊?”
子期跪在地上,一步一步摸着,摸到了刚才熟悉的,埋着绵绵的小土堆。
他想给绵绵写一个灵牌。
他感觉到林梵蹲了下来,他问:“有木头吗?”
林梵说:“有啊,这里有的是,你用木头干什么?”
他说着,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你想给绵绵写牌子吗?”
子期说:“是。”
林梵说:“那我们先回家吧,我回家找工具,帮你磨一块牌子出来。”
子期拒绝他:“你救了我已经对我有恩了,我不能再麻烦你了,给我工具,我自己弄。”
林梵大大咧咧毫不在意:“这点小事麻烦什么啊!我不是让你陪我去打猎吗?这就当你还人情了!”
子期还是拒绝:“不,一码归一码,我还是自己弄吧。”
林梵被子期客气得不耐烦了,敷衍了一下:“好好好,回去给你自己弄!”
林梵想,子期眼睛看不见,到时候他就直接弄好给子期,子期也说不出来什么。
他最烦这一套客客气气的,客气些什么呢!磨磨唧唧来来往往,真麻烦!
林梵扶着子期回了家,他让子期在床上休息,自己则去找木头磨牌子。
林梵磨牌子的时候,子期不知不觉走了过来,他说:“给我磨吧。”
林梵说:“你眼睛不方便,我帮你磨。”
子期却很坚持,“这是绵绵的牌子,我想亲手磨。”
林梵好像懂了什么,把手里的牌子和工具交给了子期,“你要是不方便,就跟我说,我帮你。”
子期说了一声谢谢,开始磨牌子。
林梵看着磨牌子的子期,下颌线温润如玉,鬓边一缕长发垂落,弯曲着流畅的弧度,在光影下宛如神迹。
他的身上,好像没有半分红尘之色。
粗布麻衫穿在他身上都美得惊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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