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玹听此责怪,倒也无任何心虚,只是照常婉转落泪道:“那日奴家看你受伤,心中不忍,想要替你疗伤,奴家自小修得是魔教邪功,从来就是被你们正道人士所看不起。”
话语说到此时,垣玹便又嘤嘤了几声。“我知你看不起我,但当时奴家力所能及能够最好为你疗伤的办法就是双修。”
说即,垣玹骤转娇弱委屈道:“奴家知你可能不擅此法,故不想让你初次尝得太多疼痛,就连体位,都是你在上,我在下。如今,你夺去了奴家的第一次,还如此翻脸不认人——”
“奴家虽为魔教人士,但清白二字,对于奴家来说,亦是有的。你强侮了奴家的清白,如今,还…还…如此恶语,奴家…奴家…还有何脸面…”
沈风端漠然看着面前这少年的演技,半响没有作声。垣玹见哭泣殊多并未惹得面前这男人的心疼,瞬间便就抑制住了哭泣。
只稍微还带着点委屈的哭泣道:“我喜欢你。风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如果你只是觉得我为魔教中人的身份不好,你告诉我,我立马退了魔教,转修道法。”
说即,垣玹的委屈哭泣声抽抽噎噎。
沈风端见此,面色透寒,只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看着年龄还要少他几岁的妖魔少年:
“——垣玹,你想过没有。你为魔教中人,如今进我道教之地,真以为能够全身而来全身而退?”
“哦?”这面前看着十六七岁的少年瞬间止住了哭泣,轻噢了声,瞬间里像是泛起了无数般的好奇,慢慢倾身附在这青年耳畔,轻柔婉转道:“我虽为魔教中人。可我和这世上俗门弟子其实也亦没有什么区别。无论你是怎么要的我,换句话说无论你和我发生关系到底是不是真心情意,可你的确是真真实实的要了我。既然你已经要了我。按照俗门规矩,你便是我的夫君,是奴家一辈子需要依靠的人。我来我夫君的场地,为何还要全身而退?”
话即此,垣玹似乎还觉得不甚过瘾,在面前这青年耳际间还微微舔了下,如同魅鬼般下咒道:“风端,沈风端。你可中意于我?”
霎时间,天地鸣鸣作响,整个天地世间万物都在不停的抖动,霎时之间,便如镜面一般破碎百片。
沈风端站在道楼之下,看着此时仍旧坐在楼檐上系着血色铃铛不断晃动着自己小脚的垣玹,骤然出声寒道:“幻境…”
“对。不错,幻境。”垣玹朗朗出语,看着面前沉寂在幻境中‘正人君子’沈风端,霎时笑容婉转,笑靥如花。
“沈风端。清风楼掌教下一代继承人,听说你很得你师父的宠爱,一度被整个道教誉为下一代继承人最有力人选。”
说即此,垣玹仍旧轻巧跳下廊檐,仍旧立在沈风端的面前,乖巧的如同一只猫咪。
“我所习得的幻术,世间少有,几乎正教之中已经失传该术几百年了。所以说从灵力上根本没有破解此术的方法。真正能够让人清楚这是幻境,并能够脱逃出来的,一嘛,便是我自己大发慈悲,愿意放这此人出来。”
说着,垣玹凑上前去轻轻的亲了下这冷面的青年。
“当然除了我愿意,还有第二种方法,那便是这个人道心至坚,不可回转。”
“可是,你说你这糊涂蛋,”垣玹微倾在沈风端身前,轻柔的手指慢慢拂过沈风端穿着戒衣的胸膛。
“如果你真的道心甚坚,根本就不会沦入我的幻境之中。”垣玹轻轻出语,吐出的话语宛如一条邪魅的毒蛇。
沈风端破除幻境之后,看着垣玹的目光显然平静殊多,他的灵神归位,亦就无惧幻相。他看着垣玹,半响之间,像是看着一种极恶的脏物,随即灵力波动在周围慢慢形成磁场。
“你所站的这块地,被世人称为戒行圣地。并不是这块地有多么的神奇。”话至此,沈风端仍旧保持着冷漠,平静,甚至从开始到如今,他的情绪都是始终统一的冷漠。
“只是恰好这个地方,是风水之中难得的道眼。所谓道眼,便就是符咒阵法灵力最强之地。”沈风端的神情仍然十分平静,他的话语至破除幻境,便就没有任何情绪。
垣玹突然想起什么,凝神淡淡的瞥了面前沈风端一眼。
霎那间,天地变色,以他们所站立的道眼为中心,四周瞬间起了个四方的符咒。如金印一般,在地表浮起沉寂在天际。
垣玹霎时抬头看着金色符咒印,半响低沉一笑,“甲神定困符…”
这金色咒印从地表土行而起,沉寂天际,瞬间缩小成一座囚笼。金印虽在缩小,但金印一旁浮现的灵力却仍然在不断加强。
瞬息之间,垣玹便困在这符咒之中,如同四方囚笼,将垣玹四面八方困在一处。
沈风端看着垣玹困在牢笼之中,倒也不顾,径直走向了垣玹身后的朝阁楼。垣玹试着跳了几下,但都被周身的符咒瞬间般的反弹了回来。
他慢慢看着沈风端前往他身后的朝阁楼,无边山河幻景从他身边退过,他笑笑,状似无意却又随意道:“听说一直以来,你在师门之中,你的师兄们就不太服你。”
沈风端听即,仍然在往前走着。
垣玹见此语无效,倒也不急,看着沈风端慢慢踏入朝阁,又笑容清丽,眼眸里像是温婉的含出水来,轻却无比肯定般陈述道:“尘落谷那日碰见你。我的确是意外的。像你的才能灵力,我也很难想象,到底世间有什么人能够伤到你。你回宗后,你的师兄们均说你是因为受到魔教合击所以才奄奄一息。”
话即此,垣玹笑容婉转:“可我怎么不知道那一天魔教中有人袭击过你呢?魔教三千帝众,所来往归途均控制在我之下。况且世间能够灵力超过你等,不过便寥寥几人。我没有动手,魔教其人也没有动手。
沈风端,你说当时动手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垣玹仍旧站在朝阁楼前,因被符咒控身,整个人根本不能移动任何方位。
如果在平时——
如果在平时,依垣玹的性子,如此一番话语,必然是俯在沈风端耳际浮着热气微语低喃,如同远古的魅妖般浮着禁惑的咒语。
可此时,垣玹困在咒阵之中,无一丝移位,却也偏偏给人一种俯在人耳畔般的喃喃低语。
沈风端定了定心神,半响,他终于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被符咒困住无法动弹的垣玹。垣玹见沈风端回过头来,展露一笑,眉宇之间,尽是温柔。但其实这样的温柔是非常可怕的。垣玹这个人的面容,偏偏不属于那种清秀可人。他的两眼之间,尽是媚骨衍生出的惊戾,仔细盯着他的脸颊,只会恍若面临深渊。
而就是这样的面容,突兀间出现着一种十分温柔可人的情绪。
这种,最为让人心悸。
“你还知道什么?”沈风端骤然出语,声音却是极静沉淀下的冰寒。
垣玹轻若一笑,对于面前沈风端出现的情绪像是感觉到意料之中。
他笑的轻,亦笑得随意,仿佛这事情的发展本该如此。自己不是这尘世经历中的渡劫者,而是创写这世间无数折难,高居在虚无凝神中的空界神灵一般。
“风端。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也暂时没有关系。我知道你们师门严厉,你那个要死不死的师父可谓说是恨魔教入骨。”
说即这话时,垣玹骤然把语气里的癫狂微末收敛了片刻,只慢慢如同世间无数求爱不得的诚恳少年人一般:
“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相信我的言语。但我喜欢你,是真的,如若你不喜欢魔教,我现在立即加入俗门就可,如果你同样恨及了魔教,我亦可以帮你铲除魔教这三千帝众,让无数世人在凡尘对你讴歌颂德。甚至,顺便帮你铲除你那些觊觎你未来掌教位子的师兄弟。都可以。”
这话语中的无论哪一件事,听起来都似乎不太能够做到。
而这,十六七岁如同少年孩子般的人,即使身困甲神定困符中,却一点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虚无。仿佛这些事,他都能够一一做到一般。
沈风端看着这身若无骨,体态轻盈静默的少年。眼神静默,仿佛在静凝思考。
垣玹静默,亦同样丝毫不惧这微末的打量,只是看着面前沈风端对他的凝视,仍旧能够体态温柔,笑容婉转从容静默一笑。
“沈大人,就算你不喜欢我。那么看在此时我已经是你的人份上,就让奴家留下来伺候你。好吗。”垣玹娇滴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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