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叔叔……葬礼?
李漫洮拧了拧眉,说:“你说的是荣氏集团的董事长吗?”
孔衷说:“对啊,死了好几年了。”
孔衷虽然平时不怎么用脑子,但脑子还是挺好使的,他从记忆里的犄角旮旯里翻出线索。
“我记得是前几年来着,那时候是个雨天吧,我爸妈带我去参加荣叔叔和他妻子的葬礼,我好像那时候碰见他的。”孔衷回忆道,“我记得荣叔叔的儿子那时候在和他说话来着,他的脸太有辨识度了,我一下就记住了。”
“没想到他竟然还救了你一命,真是缘分。”孔衷感叹。
李漫洮面色沉沉,没搭腔。
孔衷家在c市权贵圈子里也排的上号,孔衷却一副完全不知道荣懿身份的样子。
想到荣懿说的被送出国外,李漫洮抿起唇。
被当替死鬼送给绑匪,逃出来又被押着送到国外,要不是那两口子死了,荣懿恐怕会一直被压在国外回不来。
李漫洮耷拉着脸,问孔衷:“他们是怎么死的?”
孔衷眯着眼没反应过来:“谁们?”
“那个姓荣的和他老婆。”
“哦,车祸吧好像,下雨天路滑,车开太快撞树上了。”
李漫洮很不善良地笑了一声:“活该!”
“??”孔衷瞌睡都吓醒了,“桃桃,你跟他们有仇?”
教授已经走进教室里,李漫洮恢复了平时的善良乖巧,没再说话,徒留孔衷满脑门问号。
上午两节课都在同一栋教学楼,李漫洮收拾好课本,给荣懿发消息问他在哪里。
消息刚发出去,微信提示音在身后响起。李漫洮若有所觉地回头看过去,荣懿带着口罩和帽子,站在他身后。
孔衷睡了一上午,脸颊都被压出红印子,伸了个懒腰问:“桃桃,中午准备吃什么,前天受了惊,哥带你去吃好的补补?”
睁开眼,身旁人已经没影,孔衷疑惑地回过头,李漫洮跑到一个高个子男人身边去,头也没回地说:“衷哥你自己吃吧。”
那高个子男人微微抬起头,似曾相识的眉眼不知为何,似乎闪过了一丝笑意。
孔衷:“??”
怎么感觉怪怪的?
李漫洮跟着荣懿一起走出教学楼,问他:“哥,你中午准备吃什么啊?”
荣懿:“我点了外卖,回家吃吧,你今天满课吧?吃完睡个午觉。”
李漫洮点头说好,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哥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满课啊?”
说起来,他也没说他今天上课的教室在哪儿,荣懿却准确地找到了他。
荣懿顿了顿,说:“朋友之前帮你们班的人代过课,有你们班课表。”
李漫洮不疑有他:“你早说嘛,我直接把课表发你就是了。”
说完,李漫洮忽然灵光一闪:“哥,你把你课表也发我一份吧。”
荣懿又是一顿,淡声说:“好,过会儿我找找。”
李漫洮美滋滋地点头。有了课表,他就能找个荣懿上课的时间直播了。
下午上完课,李漫洮如愿收到了一份荣懿的课表。
荣懿是金融学专业,李漫洮最终选定周三下午四点到五点作为女装直播时间。
这段时间他没有课但荣懿有课,下午看直播的人比晚上少许多,又避免被荣懿撞见自己女装的样子,妙哉。
到了周三,李漫洮在中午悄摸地发布了一条直播通知。他的新电脑已经到了,各项数据调试完毕,只等今天下午一展风采。
下午看直播的人确实不多,但李漫洮没料到的是,漫展事件影响极大,无数围观路人就等着李漫洮开播细说具体细节。
简而言之,李漫洮终究还是社死了。
-
“确定不需要我帮忙?”
李觅笑得满脸不怀好意:“你知道假发怎么戴,裙子怎么穿吗?”
“我又不是傻子。”李漫洮无语,“行了行了,赶紧吃你的饭去吧,我赶时间呢。”
现在时间是周三中午十二点,李漫洮刚下课就被看到直播通知的李觅抓住盘问,想到自己丢脸的样子要被李觅他们看到嘲笑,本就不太美妙的心情更加糟糕。
还有可恶的不容易!枉费自己一片苦心想把他拉出抑郁泥潭,这人几天前在问过他漫展有没有事之后,下一句问的竟然是——
有没有挑好直播穿的女装!
好可怕的同性恋!
不对,同性恋怎么会对穿女装的男人有兴趣?
果然,不容易这人真的是百分百纯变态吧!
李漫洮深深地觉得自己被不容易的脆弱假象欺骗,已经晾了不容易好几天没说话。
不容易倒是心态良好,李漫洮还看到他时不时就参与群里的聊天,骂一骂易如反掌呢。
作为易如反掌曾经的头号黑粉,李漫洮在与荣懿的误会解除之后十分自然地给自己转换了身份,现在看着不容易在群里黑易如反掌,怎么看怎么不爽。
易如反掌在漫展挡刀是耍帅装逼?
你怎么不去挡一个!
李漫洮气哼哼地动用管理员权限,把不容易禁了一天的言,并勒令其不许再拿漫展事件黑易如反掌,看呆群友。
李觅这几天面色红润,一股不知道吸了什么人精气的餍足模样,被李漫洮赶了也不动,诡异地笑着问他:“哎,你荣哥呢?今天不跟他一起回家?”
“他早上没课,不说了,我先走了。”
李漫洮匆匆几句打发掉李觅,抓着课本往荣懿家里赶。
中午照旧和荣懿在家吃饭,荣懿伤口的愈合速度比想象中快,右手稍微能动了点,所以李漫洮现在也不用当喂饭小工了。
李漫洮心里记挂着下午的直播,饭也吃得心不在焉,直到一只修长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才回过神。
他面带疑问地看着荣懿,问:“怎么了哥?”
“在想什么事吗?”荣懿眼里有些不明显的笑意,指了指他的脸颊。
李漫洮拿出手机一照,一颗莹白米粒挂在他唇边,不知什么时候粘上的。
他下意识伸出舌尖,想把那粒米舔掉,就看见手机的倒影里出现一只不属于他的手,那手上拿着一张纸巾。
李漫洮紧急撤回舌头,但那只手速度太快,几乎是在他刚伸出舌头的时候,那手就已经快要按到他的脸上。
于是李漫洮的舌尖避无可避地触到了那人的食指指节。
两人同时一顿,手指皮肤的温热顺着舌尖传递到大脑,李漫洮大脑宕机一瞬,猛地把脑袋往后仰。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舌头这辈子除了吃的喝的没舔过别的东西,皮肉与舌尖相触时的感觉太古怪,李漫洮心跳都吓得加快了。
荣懿面色平淡地把手收回去,放在桌下:“没事。”
湿软触感还残留在指节上,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掌屈伸几下,手背青筋鼓起。
“刚刚在想什么那么入神?”他问。
李漫洮不知为何,不敢看荣懿的眼睛,他低头扒饭,含含糊糊地说:“没什么。”
荣懿没有追问,李漫洮安静如鸡地把饭吃完,收拾好垃圾之后躲进房间里。
拖到下午两点多,听到荣懿出门去上课,李漫洮鬼鬼祟祟地出房间透气。
距离开播还有一个半小时,他先在房子里四处转悠了几圈,端了杯水进房间,又刷了一会儿弱智小视频,直到三点多才磨磨蹭蹭地挪到衣柜前面。
做好心理建设,李漫洮打开衣柜,把连衣裙和假发都拿了出来。
再三确定门反锁好了,他一鼓作气,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只留了一条白色裤衩。
抓着连衣裙套进身上,他理了理胸前花边,后知后觉背脊有点凉飕飕的。
空调冷风对着后背吹,李漫洮伸手往背上一放,傻了。
吊带连衣裙薄薄一条,他只随意看了几眼就放下了,没想到,这竟然是件大露背!!
客卧里没有全身镜,李漫洮开了电脑的摄像头一看,几乎半个后背都漏出来了,两根纤细的带子蜿蜒在瘦削的蝴蝶骨上,让人恍惚觉得下一秒就要崩裂开来。
李漫洮呆滞了几秒,开始思考对策。
剩下的那些女装,他在周一的时候就悄悄还给连杺了,现在没有备用女装,时间也不允许他再去买新的女装。
怪不得说自己选了吊带连衣裙之后,连杺神色暧昧地问他有没有试过,原来坑在这等着。
李漫洮又看了看视频里的自己,转过身,仔细端详。
如果不看后背,只从正面来看,这裙子只是一条普通的连衣裙……
思索片刻,他又拿起假发戴上,费了点劲儿把假发弄好,他又看向电脑视频。
假发是简单的黑色齐刘海直发,如果将头发拨到身后,长度恰好能挡住露出的背部。
完美!
只要他不转身,没人能看出来这么清纯的裙子后背竟然开那么大。
时间不等人,折腾这么几下已经三点四十多,李漫洮最后确认一遍设备没问题,在四点钟准时点了开播。
蹲守已久的观众飞速涌进直播间,看到直播画面是平平无奇的电脑桌面,震怒了。
【美人呢,朕的小美人呢(捶桌)】
【这堂课可是我们最严厉的教授上的,我顶着这么大压力来看直播,就给我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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