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流兜头淋下,李漫洮被猛推到墙上,冰凉的墙砖刺激得他浑身一个激灵,手上脱力,抓着的衣服滑落到地板上。
“你干什么荣懿?!”
质问的话还没说完,唇上便被一双柔软的东西重重压下,灵巧湿软的东西蛇一般游入口中,掠夺呼吸。
滚烫的胸腹压制着他,让他无法挣扎,不属于他的手掌探入衣内,用力揉捏。
“……唔……你!”
荣懿紧紧拥着怀中的人,像巨龙守护着自己的珍宝,绝不放手。
李漫洮脸颊泛着桃红,过于猛烈的攻势让他忘了呼吸,几近窒息。
唇齿分开,荣懿低声道:“漫漫,吸气。”
李漫洮重重吸了口气,感觉总算活了过来,世界逐渐清晰,同时,他也感受到了抵着他大腿的某物。
呼吸恢复,荣懿又低下头吻上,然而这次舌头才刚进去,就被狠狠咬了一口。
“嘶——”
荣懿被力道绵软的手掌推开,他唇角渗出丝丝血迹,却管都没管,只隔着花洒淋下的水柱,眼神狂热地盯着面前的少年。
少年此前显然从来没有过这种激烈的经验,此时被吻得眼神湿润,全身无力地靠着墙,差点滑倒到地上。
荣懿将人扶起来,又被推了一把,没推动。
李漫洮将水关上,没了淅淅沥沥的杂音干扰,耳边终于恢复安静……不,还有他和荣懿的喘息声,李漫洮使出全身的力气把搀着自己的人推开,险些又摔地上。
“别动!”他恶狠狠地瞪向荣懿,一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被烫到了一样飞快把眼神移开,恼羞成怒地大喊,“你穿件衣服吧你!”
怕真把人惹恼了,荣懿这次乖乖听话了。李漫洮拿来的衣服已经湿得不能穿,他就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
因为某些原因,视觉效果让人不忍直视。
李漫洮简直想装一盆冰水往那该死的地方泼。
“滚出去!”
荣懿听话地出去了,几乎是他一踏出浴室,李漫洮就把门“砰”地关上了,也不怕夹着荣懿的肉。
李漫洮浑身湿透地站在浴室,口中仿佛还残留着方才的热度,唇都合不上。他抓狂地捂着脸,不明白事情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叩叩。”
敲门声响起,李漫洮吓了一跳,抵着门问:“干嘛?”
“漫漫,你不需要换洗衣物吗?”
李漫洮疑心他一开门荣懿就又会闯进来,一时没说话,荣懿低低笑了一声,“还是说,漫漫想光着出来?我很期待。”
这死人!
“拿来!”李漫洮将门打开一条缝,伸出一只手。
干燥柔软的衣物被放到手上,李漫洮飞快地将手缩回来,唯恐再被揩油。
仔仔细细将身上洗干净,又刷了两遍牙,李漫洮才走出浴室。
一出去,李漫洮就看到靠在墙边的荣懿,条件反射就想躲进浴室,被荣懿一把拉住了。
“漫漫,还没洗完吗?我担心你一直待在里面会缺氧。”
李漫洮把攥着自己手腕的手扒拉开,呵呵冷笑:“你放心,我洗澡缺氧死的概率应该比被你强……吻窒息的概率低点。”
“对不起,漫漫,我太害怕了。”荣懿垂着头,跟在李漫洮身后。
“你害怕个屁,我看你勇得很。”
李漫洮一个急刹,用脚尖抵着划了一条线,“不许过来,过来我跟你翻脸信不信。”
荣懿就站在那根线外边,看李漫洮擦了擦头发,预备上床躺着的样子。
“漫漫,你感冒还没好,头发不吹干会头痛的。”
“不用你管。”
荣懿去拿了吹风机过来,站在线外,“我帮你吹吧,你做自己的事就好,我不会干别的。”
李漫洮斜眼看了看他,纡尊降贵地点头,荣懿就施施然踏进线内,给吹风机插上电,为李漫洮吹头发。
李漫洮很久没剪头发,发丝已经有些长,好在他脸好看,别人看了只会觉得是特意做的造型。
荣懿动作轻柔地抚摸着指尖的发丝,情不自禁地低头,想吻一吻,然而刚弯了点腰,就被一条胳膊狠狠杵了下腹部。
李漫洮表面上在刷手机,实则一直盯着两人的影子,一看荣懿有图谋不轨的心思,直接一个肘击。
“咳咳。”荣懿捂着腹部咳了几声,“漫漫,为什么突然打我?我就是好像看到有块头屑,想帮你摘掉。”
“头皮屑,不可能!我洗头洗得那么干净。”李漫洮怀疑地看着荣懿,“你又骗我?”
“那我还能干什么?”荣懿无辜地反问。
好像也是,荣懿就是再发情,对着他的头发能怎么样呢?
李漫洮看了看荣懿捂着肚子的手,语气不太自然地说:“你、你把衣服掀开,我看看没事吧。”
荣懿乖顺地将衣服掀起,露出形状完美的腹肌。
李漫洮:“……”
别以为他是傻子,肌肉在放松状态应该是软的才对,这么明显,肯定在暗中使劲绷着。
还有力气凹造型,看来是打得不痛,李漫洮哼了一声,指着没干的头发,吩咐道:“继续。”
荣懿眨了眨眼,去抓李漫洮的手,想让他摸摸自己,“漫漫,我的肚子好痛。”
李漫洮把他手打开,冷笑:“还有精力作妖,看来得再给你来一下。”说完作势又要打。
荣懿没躲,顺势让李漫洮的手落在自己胸口。
李漫洮也没真用力,只是这次被荣懿弄得,落点有点不妙,他厚脸皮修炼得不到家,一感受到那点凸起,就烫手一样迅速把手缩回来。
“你要点脸好不好。”
“漫漫打我,我不躲让漫漫打,怎么还骂我?”荣懿状似难过地说。
李漫洮无语凝噎,简直无法将面前这个死皮赖脸的男人和火场那个疯狂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之前那是被夺舍了吧!
他将吹风机抢过来,“我自己吹,你滚一边去。”
折腾完,已经快十点,李漫洮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但是不怎么饿,他啃了一口荣懿买回来的桂花糕,入口是清清淡淡的甜,不由扬起眉梢,又啃了一大口。
“这个桂花糕真的还挺好吃的。”他可惜地叹了口气,“要是没感冒就好了,想吃海鲜面。”
下午买的感冒灵已经在大火中化作灰烬了,荣懿又去买了一盒,泡了一杯药放在桌上,叮嘱道:“先垫垫肚子再喝药,我叫了外卖,待会就到。”
外卖到后,李漫洮随便吃了点,又把感冒灵喝了,随后便把平板拿出来,准备搬砖。这次回来玩花了不少钱,他得多干点活才行。
荣懿三下五除二把剩饭吃完,收拾完垃圾,安静坐在李漫洮身旁看他画画。
李漫洮按照单主要求快速画了个草稿,将草稿发给单主确认,单主一时没回,李漫洮就把平板放桌上,从点心盒子里拈了一块桂花糕,吃了两口,他受不了地转过头,“你能不能不看我了?”
这目光炙热得他都吃不下东西了,感觉自己像是成了餐盘里的点心一样,被人垂涎着。
“对不起。”荣懿认真道歉,但并没有把头转开。
好好好,积极认错但死不悔改是吧。李漫洮几口吞掉桂花糕,用湿巾将手擦干净,而后抓着平板转移阵地,跑到阳台去了。
荣懿不死心地继续跟上,差点被阳台门夹住。
“不许过来。”李漫洮警告地指了指他,而后坐到躺椅上继续画画。
酒店临海,李漫洮干一会儿活,站起来看一会儿夜晚的海,感觉心情久违地放松。
平静下来,他思绪不可避免地放飞,乱七八糟的东西涌进脑海,李漫洮脸颊有些发烫。
荣懿曾经说过的话在耳边响起,李漫洮眼神逐渐放空。
当初听到那些话时,李漫洮是有所触动的,毕竟没有别人对他说过那种……情话一样的话语。之前寥寥几次被告白的经验,女生们都含蓄而羞涩,没人会像荣懿那样,毫不收敛自己的渴求。
但嘴皮子张张谁都会,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被渣男甜言蜜语哄骗的悲惨故事网上一搜一大把,身边还有孔衷这个究极大渣男真身演绎,李漫洮都看腻了。虽然孔衷现在似乎被收服了,但谁知道最后会怎么样呢。
不过……荣懿好像确实跟他们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呢?
李漫洮也不知道哪来的信心,但他就是确信,如果他死了,荣懿真的会殉情。
殉情……他和荣懿之间可以用这个词吗?他们不是情侣,甚至朋友关系都岌岌可危。这么说似乎确实不太合适。
海风拂面,有一股淡淡的咸味,他在下午的那个吻里品尝过相似的滋味。
李漫洮转了个身,背靠着围栏。
隔着阳台的透明玻璃门,荣懿与他对视。
男人席地而坐,仰着头,被无数人评价为无情的双眸含笑望着他,任谁看了也能说这人整沉沦在爱情中。
李漫洮盯着门里的人,唇角微扬,轻声说了一句话。他没管荣懿听不听得清,但从荣懿那逐渐亮起的眼神来看,应当是听清了。
“荣懿,我们要不要交往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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