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施昼可以说是被宠着长大的。
他家境好,父母之间深爱对方,施昼又还有一个哥哥,家里的产业用不着他来操心,他哥已经是明面上的继承人,所以施昼很安心的怎么舒心怎么活。
再加上施昼又是晚年来子,跟他哥也差了十多岁,家里人都宠着施昼。
一直平淡和谐的家庭突然之间迎来了一个这么脆弱又精致的小家伙,添了许多手忙脚乱的同时,也带来了非凡的热闹。
施昼的性子又是很乖巧、不平空惹事的。
小时候肚子饿了也不会大哭大闹,会很乖的去找妈妈,揉揉肚子,软糯糯的说他饿了,然后坐在一旁等着。
施昼一直以来的校园生活也是非常的平和。
他成绩算不上顶尖,但也名列前茅,长的又好看,基本上都愿意跟他玩。
一直顺风顺水的长大到二十多岁,那个时候施昼在上大学,他还想着准备去考研。
是很平常的一天,他坐在家里的车上,雇佣的司机坐在驾驶座上,车上除了施昼和他没有其他人。
施昼也庆幸没有其他人。
他如往常一样,有些昏昏欲睡的抵在车窗旁,看着外面一瞬而过的风景。
大早上的车也很多,喧嚣的风声跟车子的飞驰声令施昼补个觉都不行,他想着一会儿上课时教授会讲的知识。
然后就是悲剧的发生。
车祸。
单单就这两个字,就足以让人触目惊心。
施昼被困在车内,整个人在巨痛中浑浑噩噩,呼吸间是浓郁的血腥味,身体缓慢变的冰冷。
他就此陷入无限的黑暗,再睁眼就是另一个世界。
施昼的娇气是上一世就宠出来的,他基本没受过什么很大的委屈。
这一世,除了近几年母妃的施压越来越大,其他人都很让着施昼,因为他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
上一世的施昼除了自己死亡时,没见过鲜血,这一世在皇宫内不可能避开,虽然少见,施昼也不可能真的习惯。
他单是第一次见到死人时,那一夜就害怕的睡不着,叫来江奕陪他,才真正的睡过去。
那几次刺杀,也都是交给江奕处理,施昼偶尔才会去地牢看看。
更别说杀人了。
江奕逼着他去狠下心杀了秦卿。
施昼清楚,江奕不可能会让他逃过去,就算他今日没有下手,江奕也会吊着秦卿的命,等他来将秦卿杀了。
他被逼着握上屠刀。
施昼心里累的难受,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江奕是与他关系最亲密的人,施昼潜意识里他就是最好的倾诉对象。
施昼下意识的,如往常很多次一样,在江奕面前露出软弱,寻求安慰。
他是真的,难受的想哭。
江奕在低声安抚他,手一下一下顺着施昼披散的长发:“阿昼,你是希望我们逼还是别人来逼你?”
施昼认真想了下,当然是江奕他们。
他此时抵在江奕怀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你们。”
“阿昼,你得清楚,有些事你是必须得面对的,你不可能永远都躲在我们后面。”江奕轻声道。
施昼闷闷的“哦”了一声,又有些不甘心的问:“为什么不能?”
他像一个闹脾气的,不甘心就这么简单的被说服的孩子。
江奕道:“我们不可能永远都在的。”
施昼明白江奕话里的含意。
施昼抬头看他,眼眸湿润的,他吸了下鼻子,把泪意憋回去:“别咒自己,不能就不能。”
江奕应道:“好。”
他接着轻笑了声:“肯用膳了吗?”
施昼松开江奕,他揉了揉眼睛,泪水沾到手上:“先换衣裳。”
江奕也顺势放开他,去柜子里给人挑了身青袍。
施昼换完衣裳后,两人就在房内简单用完膳。
此时,施昼的心情也平复下来,他看了眼窗外,天色已暗:“你派人送我回宫罢。”
江奕放下手中的茶盏:“不用,我与她说了,你今晚宿在我这。”
施昼不敢置信:“她同意了?”
江奕点了下头:“嗯,她还是很疼你的,知晓你今日心情不好,嘱咐我带你出去逛逛。”
“但昨夜那种地方,可是不能去了。”
施昼昨夜惹的祸,被这么一说,霎时有些不好意思,再加上今日与卫瑾定好的明夜之约,施昼心虚的很,他摇了摇头:“我不会去的。”
假的施昼自己都不信。
江奕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的施昼心里发慌,就怕江奕看出了他的小算盘。
“今夜三殿下在书阁设宴,广邀京城儒生文人。”江奕顿了顿:“会试刚刚结束。”
施昼接下:“能有资格被三哥邀请去的,能考中的可能性也不会太小,此时借三哥的宴会去结交一些人再好不过。”
江奕道:“将其变为自己人,登位后,作为新帝也不会面临无人可用的场景。”
施昼虽然想问一句你们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但最后只是乖乖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准备好了之后,施昼跟江奕就坐上了马车。
车夫驾到了闹市,并没有直接去书阁。
这是江奕特地吩咐的,在闹市逛逛,施昼心情也能好些。
施昼下了马车,江奕跟在后头,朝着书阁的方向一路逛过去。
他要买什么,江奕也都没拦着,很是纵着施昼。
没过半个时辰,书阁也就到了。
书阁虽以书来名,却并非是卖书的地方,而是一座茶馆,来往皆是有学识的儒生较多,故而为名。
施昼以往也来过几次。
茶是真的香,点心也是真的好吃。
江奕给门外的侍卫出示了表示身份的令牌,那侍卫向施昼行李:“参见五皇子,奴这就去向殿下传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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