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师尊,让阮时泠僵在原地。
不同于方才幽深不见底的潭水,这处的水是清澈的,仿佛是面平滑的镜子,低下头就能看见波纹粼粼的水面映照出二人的影子。
动作亲密,姿势暧昧,仿佛是对坠入爱河的恋人。
……爱河?
那没有,水潭子倒是有。
阮时泠盯着水面中浮现的动作看了许久,宕机的大脑才重新开始运转,紧接着意识一点一点的收拢。
小徒弟刚才叫他什么。
师尊?
他没有听错吧?
他明明伪装的那么好,从碰面到现在,两人说话绝对不超百句,这都数着呢,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就被认出来?
阮时泠面无表情的心想,别告诉他这也是反派主角光环。
去他娘的!这还怎么玩?
就在他心里挣扎着该如何找借口蒙混过关时,轻微的刺痛从颈间传来,瞬间吸引了注意力。
咬痕处被人叼在口中舔舐着,那一片都见了红。
就像只猫儿被捏住后颈,扼制住了命门。
透过水面察觉到谢珩是在做什么时,阮时泠整个人瞬间都不好了,手撑在中间就要把人推开,不想谢珩咬的紧,疼的他“嘶”地一声,身体下意识的往前倾。
反倒是像他故意扑进了人怀里。
“松手,”阮时泠秉持着装死就完事了的心态,“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师尊。”
孽徒。
阮时泠心里骂了句。
知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敬仰前辈。说拆穿就拆穿,他不要面子的啊。
谢珩没接话,沾了水的掌心贴上雪白颈间,轻轻擦拭着。
他有许多话想要问,可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师尊不记得上一世的事情,那他就不问——也好,那些埋藏在黑暗背后的真相,再次掀开时也只会是刻骨铭心的疼痛,没有必要再让师尊知道。
想到这些,谢珩有些后怕,下意识把人搂的更紧了些,“百余年未见,师尊可有想过弟子?”
没有。
……好吧,是有一点点。
“依师伯们的性子,不会让师尊下山,想必师尊是偷偷跑出来的。”
你还说,还不都是因为你。
“弟子临走前从晓情师叔那里讨了本册子,上面记着许多可以养护经脉的灵品,弟子找了些,应该对师尊会有些用。”
阮时泠愣了下,随后垂下眼,盯着水面出神。
行吧,还算你有良心,勉勉强强原凉你……一点点而已。
“弟子临走前叮嘱过那只狐狸,让她他好好照顾师尊,也不知有没有做到。”
阮时泠撇了撇嘴。
小狐狸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其他的还好,就是总会忘了晒被子,晚上睡觉时没有蓬松舒软的味道。白天他还得自己搬出去,顺便晒晒小狐狸的窝,有点发潮。
“听说金师伯已经掌管了全宗门的册子印刷,师尊闲来无事时,可以当作小话本打发时间。”
不要,自己读自己的同人小话本,什么毛病。
……
一人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仿佛要把两百年来没问的事情全都说个遍。一人面上虽不显,心里却句句有回应,时不时添几句抱怨牢骚。
阳光透过枝叶间落下,斑驳光晕倾洒在他们身上,散发着朦胧而又美好的气息。
谢珩很享受这个过程。
就在阮时泠听的昏昏沉沉快要睡过去时,腰间陡然一紧,“哗啦”一声,谢珩掐着他的腰,托着人坐上岸边。
浸透的衣衫湿漉漉贴在身上,勾勒出青年过分清瘦的身段,垂下的青丝描绘着锁骨形状,尾尖微翘,映衬着那颗细小的朱砂痣。
谢珩双手张开搭在长满青藓的石头上,把人圈在领地内,目光从眉眼一直扫到锁骨,忽然抬起手要去擦沾在他脸上的水渍。
“都说了,不是你师尊,”阮时泠眼皮半撩,浸在水下的腿抬起,不轻不重的踢了下小徒弟的胸膛,“对陌生人搂搂抱抱,这也是你师尊教你的吗?”
“没有,师尊不教我这些,”谢珩摇头,道,“但师伯说我是师尊的童养夫,应该做点暖床那种高级事。”
阮时泠:“???”
该死的大师兄,又偷偷对小徒弟灌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远在太晏宗喝茶的沈涔打了个喷嚏,吩咐小狐狸去把窗户关上。
阮时泠暂时先把这件事情记下,扫视一圈,忽然发现清虚门那些人没有跟上来,心底松了口气。
虽然只是一缕神魂,可最近都时时刻刻紧绷着,生怕一个没看见谢珩就出了什么差错。这会儿放松下来,意识反倒是有些不清醒。
清不清醒先不说,师尊身份打死都不能承认的。
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师尊界混。
两人都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谢珩知晓师尊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掌心攥住人的脚踝,意料之中的又被踹了一脚。半晌见人脑袋点的厉害,实在有些困了,才离开水潭站到岸上,弯腰把人打横抱起。
这具身子轻得很,抱在怀里几乎没什么重量,也没有那些断裂的经脉,应该只是师尊用来控制的一副躯体。
饶是如此,谢珩还是极为小心,把人放到干净地方后又折回去。
潭水不远处的榕树下有块石碑,是块无字碑,谢珩掌心按住它,全身灵力汇聚于一点。偌大的石碑瞬间化作粉末,风一吹消散了个干净。
上一世他也是无意中发现这里的。
两方天地以石碑为阵眼,以水潭为媒介,汲取着秘境内的灵气自然运作,只要毁了阵眼,外面的、水潭里面的,就会被崩溃的阵法扭曲着绞个粉碎。
水面一片平静。
谢珩扯起唇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是了,他们也出不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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