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晨曦微光透过窗户,照的屋子里暖烘烘的。
阮时泠眼皮疲倦,沉重的很,脑袋也有些疼,偏生身上热得慌,像怀里揣着个小火炉,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罕见。
记得昨天也就喝了一点,味道甜甜的,有点像果酒,谁知后劲那么大,喝着喝着就迷糊了。
他手指搭在额头上醒着酒意,随后睁开眼,系在床头的流苏晃晃悠悠,晃的些许头疼,便下意识偏过脑袋往里看了眼,是张熟悉的脸,哦……是小徒弟啊。
嗯?谁????
阮时泠瞬间睁大眼,就要从床上坐起来,还没等起身,就被禁锢在腰间的手臂压了回去。
“……”
他盯着谢珩沉睡中的脸看了看,闭上眼,半晌又睁开,反复确认着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着。抬手,颤巍巍探了探对方的气息……是活的,还有气……
视线下移,看了眼二人身上盖着的棉被,又看了眼身侧衣衫不整的小徒弟,有东西“轰”地一声在阮时泠脑中炸开,连呼吸都跟着慢了半拍。
卧槽……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他他、他把小徒弟给睡了?!
阮时泠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情。这时,一道好听温润声音从外侧传来,“阿泠,你醒了。”
……这声音,有些熟悉啊。
阮时泠转过脑袋往外看了眼,宿醉酒意混合着巨大的震惊,让他的反应也变得迟缓。帐幔似纱雾缭绕,视线有些模糊,过了好半晌才把人认全——哦,都是熟人啊,大师兄、金师兄、晓情师姐、小狐狸……
“!!!”什么情况?
众人见他醒来,温和笑着,甚至有人伸出手,贴心的勾起帐幔系起挂在一旁。
怎么、怎么那么像来捉.奸的呢?
呸,阮时泠立马吐掉这个想法,就算是想要捉,那也得等到他们有了奸情后……
不对,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饶是他再没有想法,也被众人这炽热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尤其是谢珩的胳膊还横在他的腰上,比起个孱弱单薄的身子,此时成年人强劲有力的力道便显得格外有优势。他推了下,对方毫无反应、纹丝不动,甚至还有要把他往怀里搂的趋势。
阮时泠:“……”这还要让人活不活了。
“师弟,”金子洛最喜欢看热闹,见此啧啧两声,揶揄道,“你这不行啊,竟然让师侄给欺负了。”
滚,爱行不行。
谢珩的呼吸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连丝波动都没有。
这么吵都能睡得着,猪都没有你这精神。阮时泠想着,面无表情的把手搭在谢珩胳膊上,掐起小块肉扭着转了圈,声音有些冷,“再装睡,明日就下山。”
听见语气中带着的三分冷意,谢珩知晓再装睡下去,只怕是真要把人给惹毛了。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眼底含着一层水雾,俨然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师尊,你弄疼弟子了。”
你还有理了?
见阮时泠掀开帐幔要下床,众人瞬间齐刷刷后退,小狐狸大眼睛里含着泪水,过去扶了他一把,“阿泠呜呜呜……你跟别人睡了呜呜你不要我了唔……”
话未说完,直接被金子洛拽着捂住嘴拖了回去,对他赔笑道:“小狐狸还小,不懂事,师弟别忘心里去,就……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小狐狸踢着腿闹腾,可无奈年龄太小,道行太浅,完全处于一种被压制的状态,索性也就放弃了,蔫蔫挂在金子洛身上当个摆件。
做什么做,嘶,脑袋有些疼。
阮时泠揉了揉眉心,神情恹恹,这般有气无力的样子落在旁人眼里就是另一副样子。
百晓情不满道:“师侄性子不成熟也就罢了,你还纵着他胡闹,回头还不知道要喝多少药才能补回来。”
沈涔道:“话也不必这般说,就是阿泠昨夜醉了酒,也不知能记得多少。”
百晓情扫他一眼,“怎的,你还想他说给你听?”
沈涔顿了下,点头,“倒也不是不可以。”
金子洛也进来插了一句,犹犹豫豫,“要是把这些也写进小话本,是不是对弟子影响不太好?那我可以简略点,一笔带过……”
沈涔温和一笑,“师弟,你是想连夜滚出师门吗?”
不等金子洛开口,小狐狸就重重的踢了一脚,疼的他吸了口凉气。
屋子里你一句我一句,乱糟糟的,吵的人头疼,偏生这些人说话一点都不注意言辞,就连随多少份子钱都给安排上了,听的阮时泠差点儿都要忍不住红了脸。
这算是哪门子的极品师门,哪有眼巴巴把自家师弟往外嫁的,怎么说也要娶才行。
“……”阮时泠额角跳了下,手指按着眉心轻揉了揉。
不行,不能想,他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
他一定是被这群人给带偏了,对,一定是。
谢珩盯着那双骨节修长的手看了许久,随后默默捡起扔在床尾的外衣,披在了阮时泠身上。
……哦。真是贴心啊。
见他看过来,谢珩也与他对视,后背挺直,端端正正跪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膝前,唇角紧抿,漆黑眸子直勾勾盯着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你睡了我你就要对我负责你要是敢抛弃我你就是渣男”的深深怨念。
阮时泠陷入沉思。
他有点精神错乱并且开始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了,尤其是昨夜喝断了片,都说下了床不认人就是这个理。
而且,他昨夜……好像还扯着人的袖子撒了个娇?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那人就是小徒弟吧?他应该没说漏嘴什么吧?
阮时泠后背阵阵冒着虚汗,稳了稳心神,目光落在闹哄哄的众人身上,声音淡淡道:“没睡,没爱过。”
所有人安静了瞬。
连谢珩都愣了下,随后唇角微抿,眼底闪过笑意,还有几分得意。
阮时泠又道:“我累了,想休息会儿。”
说这话时,他低垂着脑袋,羽睫轻微颤动,洒进来的光晕映的脸色有些苍白。
谁还不会装个小可怜了。
沈涔低声对百晓情说了句。百晓情立即会意,上前搭在阮时泠的手腕,运用灵力在他体内转了一圈,眼看着就要游走到心脏处时蓦地听阮时泠闷哼了声,攥着床沿的骨节显得苍白无力。
百晓情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沈涔温和的笑笑,“看来阿泠是真累着了,都散了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没有不识眼色的再留下。
总算是都走了。
阮时泠莫名松了口气,随后感觉到床铺塌陷去块儿,是谢珩下了床。他站在面前,犹豫了瞬,竟是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师尊,弟子错了。”
“?”有事先认错,学的倒是挺快。
不等阮时泠开口,接下来谢珩的话差点儿让他一口气没上来,“可昨夜,明明是师尊先诱惑弟子的。”
诱什么?惑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谢珩当然有种,他不仅再说了遍,而且还把昨夜的事完完整整复述了遍,除去自己心怀不轨的那段。
“……师尊缠着要让弟子抱,要让弟子哄着睡觉,还……”谢珩抬头,盯着那双清澈的眸子,“舔了弟子。”
阮时泠:“……”刺激。
脆弱的小心肝都在跟着发颤。
“昨夜为师喝醉了酒,你莫要放在心上。”求放过,他已经没有精力去关注是舔了哪里了。
“师尊是想不承认吗?”
“没有做的事,为何要承认。”这话阮时泠说的理直气壮。
室内忽然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古怪。
“师尊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反正弟子也不在乎。”说着,谢珩起身,走到床前。
阮时泠一愣,“你……”
谢珩走向阮时泠,弯下腰,散落的墨发充斥着雪松气息的香调,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在人错愕目光中,低头吻上了微凉的唇。
气息是灼热,连带着掌心下的肌肤都是滚烫的。
阮时泠一僵,大脑当场断了思路。
直到身体陷进柔软床榻、对方撬开唇舌,想要深.入纠缠时,他才倏然挣扎起来。谢珩却不给他反应时间,带有几分强势的把人推倒,重重加深了这个吻。
若说昨夜醉酒什么都不记得,可今日却是清醒的,尤其是唇舌相依的柔软触感,深深浅浅刺激着阮时泠的神经。
“试问哪派弟子会对自家师尊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谢珩咬着唇,低声问道。
“会亲吻师尊吗?”放在肩膀上的手下滑,紧紧扣住素白指尖。
“会与师尊睡一张床吗?”
“还是说,会像我这般,也会有反应吗?”谢珩坐在他腰间,那处欲.望隔了层薄薄衣衫,贴着腰间,感觉再清晰不过。
阮时泠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准确的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是谢珩第二次吻他了。
先前在花朝节上尚且是带着丝小心翼翼的忐忑,可这次,却是毫不掩饰的攻击性和占有欲。
没有喜欢,也没有厌恶,一点感觉都没有。
重要的是,剧情他妈的又崩了!
地动山摇,天崩地裂!
呜呜呜,他还没想过要跟魔尊搞啊。
谢珩揉了把阮时泠凌乱的青丝,也不急着等人回应,不轻不重的在人唇上咬了下,指腹抿去水渍。起身捡起扔了一地的衣服,抱在怀里就往外走。阮时泠下意识抓住他袖子问道:“做什么去?”
“洗冷水澡。”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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