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问。
想你把我放在心尖上,他说。
*
走出电梯没看见地上应有的那束玫瑰,仙道抓起手机想打给快递员,屏幕刚刚亮起,他就这么顿住了。
站在门口等了十秒钟,掏出钥匙开门,星野的鞋与行李箱窜入眼帘前,先对上了她的视线。
站在光影中的人,刚咽下一口琥珀色的液体,嘴唇上还沾着些许蜜色,她不缓不急的声音随风而来。
“你回来了。”
像是他最爱的那句,下班后会听见她的欢迎,接下去该踏着小碎步跑来,勾住他的脖颈问吃什么。
当他带着顺路买回的食材就会在认真回答前说,你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当他手提周五那份成为习俗的垃圾食品外带时,不等他开口就会被抢走,他会说慢点吃,给我留点。
当他空手回家时,会眨着迷人的眼睛对她发出邀约,Let’s go dating(我想和你约会)。
仙道放下车钥匙,松了松领口的纽扣,他知道星野喜欢他的衬衫装扮,换上拖鞋什么也没说先去客厅洗了手,他的酒杯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风吹过不曾引起任何波纹的液体等着他一饮而尽。
修长的手指勾住了杯底,她站在身后两米,雪松味充斥着鼻腔,仙道抽回手,转身便站在她面前。
松开了星野的鲨鱼夹,长发落下的瞬间,他用吻深深将她覆盖。
“你说回来讲。”
眼、耳、口、鼻、喉。
他的侵入无处不在。
“所以我们还没分手。”
酒杯在热吻中脱手而落,砸在脚边的碎片划破了娇嫩的肌肤,血从她的脚踝渗出来。
“我可以这么理解,没错吧?”
仙道蹲下身,清理着她拖鞋上的一些小碎片,遽然之间的不耐烦促使他抬起头。
面对面说,等她回来说,现在就可以说了。
“嗯。”
星野说,下一秒腾空而起。
雪松味从鼻腔窜入仙道的胸腔,他抱她在岛台上,如曾今的每一次触碰,日升月落的拂晓中,日落月生的黄昏里。
吻天雷篝火,爱悄无声息。
*
仙道好像等了很久,太久,以至于没有任何铺垫,顷刻间闯入了星野的视野,一切来的猝不及防。
“唔……”
“啊……”
“嗯……”
喘息声里夹杂着低吟,仙道咬着她的耳垂,舌尖抵住的温热感,有什么从肩膀上滑落,伤口赫然醒目,星野被抱着往床上轻摔。
唾液融合在一起,身心合二为一,动作不犹豫、不多余,轻盈的手势在正确的着力点上游刃有余,像是戏弄像是讨好,笑唇微勾,掌控着全场节奏。
“休息!”
星野认输,在第三次后,从客厅被带去卧室,又被拖去浴室,在花洒下接受爱的浇灌,在浴缸里看爱又漫溢。
“多久?”
仙道裹着条浴巾,意犹未尽的眼神。
“很久!”
星野明白他接下去要说什么。
1分钟、3分钟、5分钟之类要人命的话。
她当然喜欢一次又一次在人神合一的交流,被他完全占有时,喷涌的潮水浸没过脑海,无数条河流汇聚而来,她站在看岸边,看自己在潮起中呜咽。
“悠,我们还有很久吗?”
仙道收起笑容,挪开视线,原本温暖的脸上逐渐浮现冷冰冰的神情,一字一句在星野的胸口猛烈凿出一道口子。
“我希望还有。”
下一秒,他又笑的如沐春风,在昏天暗地中与她目光交汇。
*
自星野回复了简讯后,仙道像是失联了,越野整日浏览着八卦网站,据悉流川的母亲情况急转直下,东京的医院里里外外围了一群记者等着报道。
“你说他们还是不是人,这种时候还去添麻烦。”
是啊,这种时候他还是保持沉默好了,硬碰硬在星野这里行不通,或许他就是太软了,太过于谦让纵容导致了事态不受控的发展。
连分手都不提一句,就要跟人结婚?
“最近有点忙,越野,下班后别来找我了。”
仙道没心情在越野面前装自在,这几日煎熬得很,好在天气放晴适合出海,周末连着两日漂在无边无垠的大海上,被霸道的海鸟盘旋而下叼走了午餐。
“伤脑筋……”
手边还剩一盒果切,怎么连动物业要欺负他?
回家前买点食材,用心料理的过程永远都是他排忧解难的途径之一,独自站在露台上,让狂风吹起他的头发,思念比不眠夜更长。
从前被分手都能在短时间内坦然接受,或是说早有征兆,甚至有些算得上他有意放任,可现在即使异地也算是热恋中的伴侣蓦地提出,这叫人难以置信。
仙道还是睡在星野卧室,优雅丝质露肩长裙挂在开放式衣帽间,睁眼后闭眼前,抬头不见低头见,想起了她雾蒙蒙的眼睛在邂逅的第一个夜晚下起了雨,所以这次她也会落泪吗?
他没有挽回一颗心的经验,做足了放手成全的准备,看见她站在眼前的那刻,良好的心态、遇事冷静的从容与豁然全都一一瓦解。
“有吗?”
望着她的眼睛,眉眼的弧度是她最喜欢的模样。
*
星野没有回话,她放弃了所谓的休息往仙道身上扑,恶狠狠咬住了他的肩,三秒后放开留下了腥红的牙印。
“休息够了。”
亲吻他的下腹,将他含在口中,在他的注视下吞吐着,看他舍不得闭上眼去感受她在口舌中注入的灵魂。
第五次,仙道先喊停。
“总不能为了回避问题做到天亮吧?”
他还要去上班的,虽然已经在想着怎么请假了。
“我没有回避。”
撒谎成性的人,开口就是睁眼说瞎话。
“那你只是太想我了?还是太想要我了?”
用手指满足她,想看她无力抵抗的眼神。
“Both(都有)。”
听她来不及思考的真心话。
身体从不说谎,从前做,刚开始那会儿与现在截然不同,从不怎么喜好接吻到如今难舍难分,就连服务着他的方式力度都有了微妙的变化,他能轻易感知的差别。
仙道喜欢在星野的大腿上留下草莓印,趴在那个位置刚好能看见一颗痣,总觉得是有颗星星落入人间忘了飞回去。
“即使这样还是要和他结婚?”
手指在星星坠落的位置滑过一下又一下,仙道是个有耐心的人,而此刻他对于一个回答的渴望再也按耐不住。
“我没有不喜欢枫,很早就和你说过。”
星野勾住了他的手指,撇开视线。
“没有不喜欢就能结婚的话,是不是有太多人都可以?”
被他骤然凑近的眼睛强行盯着看了个遍。
“不讨人厌的同事可以?”
微表情一丝一毫也不错过。
“没结婚时单身的越野可以?”
他眼里那汪清澈明净的海色望眼欲穿。
“这么说的话,我也可以?”
仙道的手扶着她的下巴,眼神像是要把人掐死,温热的掌心像是要在唇上留下深刻印记。咄咄逼人的口吻叫人难以直视又不得不钻入他的眼皮底下,仿佛只有将一生的好演技体现的淋漓尽致,才能虎口脱险。
“原本是,在我意识到一件事之前。”
足以交换鼻息的距离之下,她忽然卸了力,直直的仰视着这张曾经厌恶过又爱不释手的脸,错误的开始怎会有正确的结果。
“什么?”
仙道希望这是一个足矣说服他的理由,浅笑的视线温柔的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在褐色的瞳孔中识别真假。
“你遇见许多人,喜欢、交往、爱到深处,即使再分手也会遇见下一个。”
星野伸出手,触摸一根根没有发胶撑起的黑发,手指穿梭在发梢中,撩拨起了他独有的费洛蒙。
“I'm one of them(我也只是其中一个过客)。”
“But to him(但对枫来说)……”
“I'm the one(他只有我)。”
现在她能闻到他的味道了,只是她不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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