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闭上眼睛就想起他靠近的脸，忍不住打了个滚贴着枕头笑出声来。
第二天他来接我，两个人一见面就傻笑。
车子开起来后，他咧着嘴问我，“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
“想到开心的事。”说到这里他侧身过来看了眼我这边的后视镜。
“什么开心的事。”
“不告诉你，不然你先说。”
“我不说。”
“那我也不说。”
就这么一来一回的，时间在毫无营养的对话里过去了。
Jessica在给一位客人倒完水后走到我旁边问我，“TONY还没向你告白？”
“告白？”
“是啊，剩两个月时间你就要回国了，他还没有向你告白？”
“没有。”
“不应该啊，他怎么回事，还是说男生都是这样。”
我疑惑地看着Jessica，怎么突然上升到群体了。
“我以前认识了个男生也是，我以为我们在一起了，什么事都做了，他突然跟别的女生暧昧。我气不过跑去问他，他竟然说我们只是dating，没有确认关系，不算恋人。”
国外的dating文化，听说过。
“不过TONY是香港的，难道香港那边也是这样？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Jessica继续问。
“……没有。”没有进行。
“没有？没有是什么？亲吻了吗？”
我想起那个差一点点的，没有亲下来的吻。
“没有。”
“拥抱了吗？”
“没有。”我摇头，也差一点点。
“牵手了吗？”
“也……没有。”最多就是拿东西的时候手会碰到一起，没有认认真真的牵过或十指紧扣过。
“你们这段时间每天一起上下班，两个人待在一个那么小的空间里，什么也没做？！你们怎么打发时间的？”
“聊天？”
“难以想象，TONY是不是不行啊。”
“……”
“我去找他问清楚。”Jessica说着就要冲进后厨，我连忙拉住她。
“不要那么冲动，我们最近才没有那种别扭的感觉。”
要是Jessica问了这个问题，肯定又会别扭起来了。
“那也该确认关系了，要这样到什么时候，等你回国吗？”
……也许就是因为我要回国才没有告白。
想到这一点之后，我抓着Jessica的手松开了。
再过两个月就要离开澳洲，算算时间，都该买机票了，就算回去，我也是回内地。
TONY是香港人，他要回去，也是回香港。
某种程度上，国内的异地恋比跨国恋还现实恐怖。
告白之后又怎样呢，最多就是确立关系。
我这个年龄，已经清楚两个人之间不是确立关系就会happy ending。
倒不如说，确立关系才是开始。
成年人的告白和在一起是有后果的。
无疾而终，有时候也不失为一段美好回忆。
想到这里，我反倒希望这样就好。
不要告白，不要在一起。
“这样就很好了。”我对Jessica说。
只是原本欢欣雀跃的心情沉了下去。
就是这样，这样也很好了。
“互相喜欢，怎么会只是这样？”Jessica用不理解的眼神看着我。
“以后你就知道了。”我强颜欢笑道。
“TONY不会这样的，他一定会跟你告白的。说不定他以为你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才没有告白的。你想想看，他之前都躲着我欸，说不定他觉得你们这样就已经算是在一起了。”见我退却，Jessica反倒开始安慰我。
我对着Jessica微笑，内心祈祷，希望不是，希望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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