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壮着胆子问：“女侠认识我？你找我做什么？”
女子重重放下茶杯：“我是上面派来辅助你的！”
“辅......助......我......什么？”杏儿听不懂。
女子无奈道：“你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你去京城干什么，我就去京城干什么。这你总该听懂了吧？”
杏儿老实摇头：“我是个山野女子，送孩子去京城的爹爹家，待一段儿我就走了。女侠可是同我一样？”
女子终于相信杏儿听不懂她说话了：“我找错人了？你不是乔青杏？”
杏儿点头：“我是。”
“那你可知赤巾军？”
“知道。”
“可听过林大帅？”
杏儿又点头：“林天骄。”
“那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上面给我的命令很清楚：辅助乔青杏刺探消息！那你装什么傻！真是......”
杏儿这回听懂了，她解释道：“女侠，可能你们上面弄错了，我就是个普通女子，什么也不会，不会刺探消息，阿飞和我说的是不一定什么时候给传递传递消息，你回去和他们说清楚吧！别因为我耽误你们。”
女子摇头：“不行，命令就是命令！我们做下属的，只知道服从不知道提意见！”
杏儿一脸为难第看着她。
女子叹气：“我叫申玉，上面既然派我跟着你，一定有上面的道理。不论你知不知道，我从现在只能跟着你！我知道你们明天要去抚远将军府，带我一起去。”
杏儿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我们就四个人，突然多了一个，你让我怎么说！”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这是你的事儿！我的要求就是明天带我一起，做不到我就向上面报告你已经叛变，让他们发刺杀令，到时候你只有一个结果：死！”
杏儿绝望道：“我没背叛你们呀！再说了我从前只是老夫人的一个丫鬟，倒是也做过医女，可我也没加入你们呀！再说了，我对你们的事一无所知，我叛变有什么用啊！”
申玉两手一摊：“这我不管，反正任务你得完成。”
杏儿无奈：“那我说你是我妹妹？”
申玉反对：“那你上京前怎么不带上我这个‘妹妹’？”
“上京前你也没找我呀！”杏儿冤枉。
“我上一个任务在豫州，完成了我就马不停蹄来这儿，再说了，上面就是让我来京城与你汇合。”
“那我就说你是我临时找的丫鬟？”杏儿绞尽脑汁。
“这倒是行。你就说看我一个孤女可怜，收留了我。”申玉补充。
杏儿试探：“那你不往上发信让他们下令杀我什么的了吧？”
申玉摇头：“用得上你，自然不会动你！”
“那我帮你进了将军府，我是不就没事儿了？”
“这个不好说，到时候看吧，就你这样的，确实也干不了什么......”
杏儿轻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
“你放心，我们赤巾军不是坏人，只要你不做不利我们的事，不会随意动你的。”
杏儿半信半疑：“那你去将军府干什么？”
“埋暗子。”
“什么是‘埋暗子’？”
申玉解释：“就是以一个合理的理由，早早混进去，将来有机会了，探听情报，传递消息。”
“那我不是暗子吧？”杏儿小心翼翼地问。
申玉嗤笑：“你？你不是！差远了！”
杏儿松了一口气，又紧张道：“那你可会对将军府不利？”
申玉眼珠转了一圈：“我们就是探听消息，不害人命。”
“那你从将军府探了消息，他们会不会因为是将军府泄露了消息惩处将军府？”杏儿不安。
要是因为这申玉连累了自己的孩子，那可就罪过大了！
申玉摇头：“怎么会！你知道我们在京城有多少细作？这朝廷自己本身就和筛子似的，千头万绪，根本查不出是谁泄露了消息。”
杏儿感觉申玉没说实话，可自己一时也不知如何反驳。
申玉看杏儿将信将疑，只好看着她的眼睛诚恳道：“我是去做细作的，不是去送死的，若是泄露个消息将军府就受了牵连，那我不是上赶着送死？放心吧！我来的时候上面交待过了，要保证你的安全。我不会胡来的！”
这话杏儿还是信的，林天骄怎么也不像只顾自己利益，把人命当草的人。
“行吧，可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能伤害抚远将军府的人，也不能连累他们！”
申玉挥手道：“一千一万个放心！这抚远将军府无人掌兵也无人身居要职，我即便探听消息也探不来什么有用的！”
杏儿奇怪道：“那你去将军府干什么？为何不去更重要的地方？”
申玉顿了顿，这乔青杏看着不怎么机灵，倒是很会找人话里的漏洞啊！
她糊弄道：“上面的命令，我也没办法！我倒是想去那位高权重的人家，不给我机会呀！不过嘛......保护你们也很重要，我自然会尽心尽责。”
杏儿点点头，心想：是了，只怕她主要的任务是保护阿飞，这么看，还真得让她一起了。
“那行吧，你去换身平常衣裳，你这一身夜行衣，我说你是我的丫鬟也没人信吧！”
申玉点头：“没问题。”
杏儿还是不放心，交待道：“去了将军府，可不能给我们惹麻烦，你这身份若是被发现了，真会连累我儿子。”
申玉不耐烦：“放心吧！我是干什么的？自出山以来我还没暴露过呢！”
说着翻窗出去了。
杏儿心中忧愁。
这赤巾军，如今怎么感觉像是甩不掉了？
这申玉说的和阿飞说的很有出入，事情不像阿飞说的那么简单啊！
自己只想出一点儿力，报答这几年的收留之恩，现在看来，这恩不像是自己说报就报得了的！
还是赶紧安顿了天儿离开这里吧！
留的久了，只怕深陷其中，难以脱身！
第二天一早，申玉换了一身布衣站在杏儿门口。
杏儿带着穿戴一新的天儿出来，天儿好奇地看着申玉。
杏儿给天儿解释：“这是申玉，你叫......你叫申玉姐吧。她以后陪娘一起照顾你。”
天儿叫了声：“申玉姐好。”就跑去敲爹爹和阿飞的房门了。
阿飞出来告诉天儿：“师父一早下去了。”
说着和天儿一起去大堂吃饭。
阿飞看杏儿身边多了个人，奇怪道：“这是谁？”
杏儿想着这会儿说话不方便，简单道：“我新找的丫鬟。”
阿飞嘲笑道：“哎呦，姐呀！你这还没进京呢，就摆上谱了！还给自己买个丫鬟！如今的你......确实不一样了哈！”
杏儿照着阿飞头打了一下：“胡说什么！”
四个人找了张桌子坐下，杏儿要了几个包子。
阿飞吆喝申玉：“给我们倒茶呀！一点儿眼力劲儿也没有！”
申玉不动。
阿飞瞪着她。
申玉还是一动不动。
杏儿用手肘推了推申玉：“这是阿飞！”
杏儿暗示申玉阿飞不一般。
申玉轻描淡写道：“我知道。”
杏儿一脸诧异：对你来保护的，林大帅的亲儿子你就这个态度吗？
申玉瞟了阿飞一眼：“出了名的不学无术，草包阿斗。”
杏儿看了看阿飞：阿飞什么时候有的这样的名声啊！
阿飞疑惑地凑近申玉：“你认识我？你是......”
阿飞激动拍桌道：“你不会是！”
申玉道：“我就是你娘派来的！”
阿飞一脸痛苦，抱头道：“我要个武功好的！”
申玉：“我武功数一数二。”
阿飞拧着脸：“我要年岁差不多的！”
申玉：“你十二，我十六，差不多。”
阿飞：“我要男的！能一起习武切磋的男的！”
申玉：“这你没说！”
“这还用说吗？女细作不都以色惑人吗？用得着好武艺吗？”
“以色惑人？这我也能做的来！”申玉自信道。
阿飞瞅着申玉，觉得她甚是没脸没皮。
陈知彦返回驿馆，看乔姑娘几个和一个陌生女子坐在一起。
他走过去：“这位是？”
杏儿心虚道：“这是我买的丫鬟。”
陈知彦看着杏儿：“你的钱不是都花完了？”
杏儿一脸紧张：“还......还剩一些......”
陈知彦：“府上不缺丫鬟，没必要买丫鬟。”
杏儿：“你府上的是你的，听命与你，我要个自己的。”
陈知彦误以为杏儿一脸紧张是因为要跟自己回家，有些担心。
是了，她一个孤女子，许是怕我家中难相处吧。
陈知彦看向申玉。
瘦瘦小小......罢了，乔姑娘愿意就买一个吧。
“你叫什么？籍贯何地？”
申玉敛目道：“奴婢申玉，籍贯涿州，逃荒到此，这是奴婢的路引。”
说着递过路引给陈知彦。
陈知彦收起申玉递过来的路引。
申玉心想：查吧，好好查，看你能查出什么！
陈知彦看向杏儿：“乔姑娘，马车到了，启程吧。”
杏儿疑问：“哪儿来的马车？”
“我今早回家带来的。”陈知彦答。
“你回过家了？”杏儿惊奇。
“是，你们的事我略禀明了家中长辈。咱们这就走吧。”
杏儿只好牵着天儿，带着阿飞和申玉去坐马车。
驿馆门口，一辆雕花马车正停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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