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来了,真是太好了。”
窗外的自然光刺的诸青青睁不开眼睛,她只能用手挡住眼睛,尝试缓慢睁开双眼。
诸青青摸到了自己脸上的纱布,为什么自己脸上会有纱布,为什么耳边是陌生人的声音。
诸青青只能猜测自己可能是出事故了,她礼貌地开口:“你好,请问我现在是在哪里,我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长脸男一笑说:“你在我租的别墅里面,你没有出事,准确来说,你很英语,因为你被我选中了。”
诸青青没有听懂,什么意思,自己这是被绑架了吗?
长脸男拉过黄色的三角椅子,翘着二郎腿坐着,等待诸青青新生后第一眼看见自己。
诸青青慢慢适应了自然光,看着眼前这个矮小、猥琐的男人,心中升起害怕的情愫。
新闻里的故事浮现在她的脑海,回忆里闪烁着短视频和公众号的自救指南,她的心脏在猛烈跳动,她的身体在颤抖,她的理智在奉劝她一定要冷静,可是原始的恐惧不断侵占诸青青的思维。
长脸男发现了诸青青在害怕,一种难过和自尊心被打击的感觉蔓延心头,他看着墙面瓷砖的自己身影的反光,矮小扭曲,他就是这样苟延残喘活到三十岁,他就是这样不招人待见。
他眯着眼睛,带着虚伪的笑意,他看着诸青青,他说:“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不是来毁掉你的,我是你的贵人,你是来帮你的,不要害怕,你躺着听我说。”
诸青青的嗓子有灼烧的感觉,她认为这个时刻应该顺从对方的要求,却还是坐在床上,死死盯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长脸男睁开眼睛,不愿意诸青青防备的眼神,他想起了另一个人,永远不会用怪异偏见的眼神看自己,他像是沉醉一般,盯着诸青青的眼睛说:“她可不会这样看着我,你太瘦了,脾气也没有她好,这样不好,不过也没有关系,我会让老中医给你好好调离一下,肝火太旺可不是好事。”
诸青青被强大的无力感裹挟,她好害怕,光亮从落地窗照亮屋子,落地窗前面是一颗被裁剪好的景观树,打开的两侧小窗户可以听见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
长脸男开始介绍自己:“我叫刘明戈,是碧水清池的总经理,大家叫我明哥,你也可以叫我明哥,毕竟在我心里你也是我的人,甚至算是我的亲信,你可是我从着A市亲自挑出的人。”
诸青青一头雾水,依旧没有明白男人纠结要做什么。
长脸男读懂诸青青的迷茫,特意将打印下来的照片放在诸青青的眼前,并指着上面的女孩对诸青青说:“这就是你需要模仿的人,也是你的第二个贵人,你可要像尊重我一样尊重她哦,毕竟没有她,可没有你不可估量的未来,但是要记住,是我先发现你的,我是你的真正伯乐。”
诸青青看见照片里一个抱着礼物、花朵、身边围着小猫小狗抿着嘴唇微笑的女人,记忆翻开了那天在模特公司试妆后的镜子里——是“她”。
诸青青此刻陷入回忆,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是自己太粗心大意,或许这是一场可以躲避的危险。
诸青青扯着疼痛的嗓子发出嘶哑的声音说:“你是谁,她又是谁,我要回学校。”
长脸男可不会允许诸青青离开,他只是笑了笑,说:“我不是告诉你,我是谁了吗?至于她,你不用着急。你很快就会知道她是谁。你不用担心你的过去,进入碧水清池不需要你过去的身份,这样吧,我很喜欢你,我送你一个礼物吧,当作是我给你的退路,但能不能退回来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了。”
刘明戈很兴奋,喋喋不休在诸青青的窗前一直说个不停,连一口水都不曾喝。
诸青青也从刘明戈近乎癫狂的话语中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刘明戈想要让她扮演,或者是成为一个名为杨玥的贵女子的替身,而自己的作用似乎是帮刘明戈报仇。
至于什么仇恨刘明戈没有说,嘴里只是在念叨“他们肯定没想到我会遇见你,这是我为他们精心布置的局,他们一定回乐于上钩,而你要乖乖听话哦。”
为了让诸青青认清楚局势,刘明戈将联网的手机放在诸青青的手里,他让诸青青大可以翻新闻。
离诸青青失踪已经一个月了,新闻没有报告失踪,除了室友刚开始偶然发来的信息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信息,四天后,诸青青就像是从未在这个世界出现的人一般,无人问津,也无人知晓。
刘明戈撅着嘴巴,在诸青青正紧紧盯着屏幕浏览时说:“诸青青,十八岁,M大,大二学生,没有任何班级和校级干部的任职。你在外拼死拼活兼职工作了一年,今年交了学费后卡里还剩3456元,你成功申请到了奖学金,大约有1w,但现在还没有到账,真是一个优秀的好孩子,等到账了我会告诉你。不过,我这里有一张卡,里面有五十万,密码是六个0,如果你乖乖听话,我以后每个月给你打二十万,甚至更多。”
诸青青看着聊天框的空白,被撕扯的神经导致白色绷带里面的血肉在渗血。
刘明戈被吓吓到了,立刻给医生打电话,让对方过来,一边给诸青青做思想工作。
“哎呦喂,你这年轻人,有话好好说,干嘛生气,年轻人气血就是太旺盛了,你觉得我是在羞辱你,可是你要知道这座城市大把人一年不一定有二十万,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居然不好好把握。我年轻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个好机遇。”
但刘明戈有一对好爸妈,可以让他既不用像A市大部分年轻人一样辛苦就可以获得丰厚的报酬,也不会像诸青青一样任人宰割。
血染红了诸青青的绷带,刘明戈也没有心思继续秀自己的优越感,只好悻悻地闭嘴。
医生拆开绷带,看这伤口一直渗血没有愈合,用棉签和棉球沾上双氧水将酒纱布扯下来——
等医生将诸青青的脸处理好了,对刘明戈说:“病人要保持心情畅快,最好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有什么等好了再说。”
医生还告诉刘明戈一些注意事项,此刻诸青青打了镇定剂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刘明戈感觉心情畅快,仿佛诸青青是他的所有物,他掌握诸青青所有的一切,她的自由,她的未来,她的生命。
刘明戈对生命和生活的失控感在诸青青身上重新找回来了。
刘明戈很兴奋,这种兴奋让他对诸青青增添了几分疼惜,他不再继续反复去假意劝慰诸青青,刺激诸青青,当务之急是让诸青青好好恢复。
他有大把的时间和手段让诸青青感觉孤立无援,让诸青青失去对外界的信任,只能信任自己。
他不着急,他在等诸青青痊愈。
三个月,刘明戈每次过来都只是看一看诸青青,看她越来越薄的纱布,看她若影若现的容貌,看她从骷髅长出的肌肉和脂肪,看她一点一点接受现实,成为一和听话的提线木偶。
他要诸青青和自己以及他们心中的“她”,越来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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