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束，请各考生停止答题！”
桌上的卷子被有序地收了上去。
而那张答题卡反面依旧空白，甚至题目也没写，似乎不打算做任何挣扎了。
还好这次作文只占30分低分，要是50分，岂不是炸了？
两天的战争很快结束了。
才子中学各个老师改卷的速度着实惊人，仅仅是考完试过了一天，试卷就已经高效地改好了。
隔了一天后的一个晚自习，陈海燕手里捧着一本册子走进教室，毫无疑问，是这次摸底考的成绩单 。
原则上来讲，摸底考试的成绩是不允许公布的，可这是在A班，凌驾于原则之上，竞争十分激烈，人们的成绩干脆也不藏着掖着，正好相互之间了解实力。
“本次的摸底考试成绩已经出了，我现在来汇报一下.....恭喜我们班这次第一名是———”
班上的氛围立马紧张起来....
“余—念—曦！总分701分（总分720）只丢了19分！”
班里掌声鸣起，惊叹声连连。
“各科成绩扣的分都很少，很好！继续保持！”
“好强啊.....”
“余念曦这么强的吗.....”
陈海燕停顿了一会儿，又宣布道：
“第二名是.....陆—晨—泽—685分！”
班里议论声纷纷：“断层啊我去...”
“这差距...曦哥把陆哥拉爆了啊....”
“但是！”陈海燕表情凝重下来。
“陆晨泽的作文没写，没得分？怎么回事？”
班里又是一片惊叹声，整个场面，恰似深夜里狂风暴雨，传来此起彼伏的轰鸣.....
“陆晨泽各科成绩几乎满分，理科全部满分，文科....只扣了五分...照这样的话，要是写了作文，总分起码起码710起步了。”
“哇———”
“卧槽....学神啊...”
“好厉害啊....”
“怎么两个帅哥独霸榜一榜二啊....”
“这是人吗....”
“这成绩到底是我的几辈子啊....”
“不写作文？真的勇啊...”
余念曦也被震惊到了，听到这种逆天的成绩，他也不自主瞪大了双眼。
“第七名，章若瑜...”
.....
又是一阵鼓掌声。
“我们班的...倒数第一，张晓奕，你站起来！”陈海燕脸色变了，叫道。
张晓奕见状连忙站起身，毕恭毕敬。
“我们班这次平均分600分，你才574？唯一一个低于平均分的。”
张晓奕尴尬地低下头，辩解道：“老师，发挥失常，嘻嘻....”
尴尬地低下头，引来班里一阵笑。
余念曦喃喃：“这家伙，还势在必得呢，我就说是托关系进来的吧...”
成绩的通报落了幕，回家路上，余念曦心事重重。
“这个陆晨泽....这么厉害的吗....果然就是一台机器。”
余念曦突然意识到：“那如果他写了作文的话，岂不是...可以拉我10多分？？？”
这一点使余念曦心生后怕，以往班里从来没有人能这样狠狠地碾压自己。
“曦哥！在想啥呢？”
张晓奕朝余念曦眼前挥了挥手。
“没什么....一点破事情。”
“哦.....话说，那个陆晨泽真的有点超标了啊，嘶....要是他写了作文的话，我靠！曦哥，你的第一王座可不保了啊！”
这句话，正中余念曦眉心，他猛地咳起嗽来。
“哎！曦哥，你这是咋了？”
张晓奕边担心询问边拍着余念曦的背。
“没怎么....我没事...”
余念曦的心里就像是塞了一块很重很重的铅，堵得慌。嗓子里像是卡了一个锋利的刀片，说不出话来。
那685分，虽说和自己相差26分，却愈发刺耳，余念曦的步伐也愈发沉重。
“曦哥，你不是担心那个陆晨泽把你给超了吧....”张晓奕疑惑。
“怎么可能！”这句话几乎是像膝跳反应，脱口而出。
“唉，曦哥，没事的，你这么牛，下次考个满分，让他们望尘莫及哈哈哈...”
“你闭嘴...”余念曦果断回答。
夜晚的风还是冷如寒霜，附近屋檐上掠过几只飞鸟，扇动着翅膀，树叶随其摆动，路上只有路灯和几家便利店亮着灯，里边偶尔窜出几只小狗叫个几声。路人屈指可数。
【10点整】
这么晚了，余念曦独自走在去公交车站的路上，特别想早点回家好好睡上一觉。
走着走着，脚底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块石头，余念曦非常准确地踩了上去。
脚一滑，身子顿时间没了平衡，整个身子翻过来，倾倒向半空，头仰在空中，“卟”的一下子要往下倒。
余念曦惊慌失措，来不及任何思考，脑子里一片空白。
冥冥中，背地下似乎是被一股神的力量给接住了。
“我....没死...？”
身体又被强大的推力扳直回了地面，余念曦懵地抬头。
天有些黑，仔细看才看清。
“陆....陆晨泽...？”
“走路的时候这么没眼睛，不想活了？”
身前的人开了口，语气平缓，没有调，不愧是人工AI。
清瘦的手腕透露着根根肋骨。“谢...谢谢你。”余念曦结巴地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和面前这个人讲话，不自觉的紧张。
“没必要。”
听上去好冷漠....
陆晨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这个人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余念曦连忙调整好了自己，发觉自己和陆晨泽靠得实在有些近，有些不适应。
路上万籁俱寂，夜晚漫长无尽，微风轻巧地刮过两个少年，一旁枫树的落叶也从枝头落下，从两人身旁一片一片轻轻飘过。枝头夜鸦轻啼，月光清明皎洁，这氛围，甚至可以说有些暧昧？
余念曦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心里想着：“这个机器，人好像也挺好的...... 和看上去居然有些不一样。”
难得听见这个人能说几句完整的话，余念曦心里莫名喜悦，生起一丝成就感。
余念曦觉得尴尬，似乎是想的些什么，开口打破了寂静：
“陆同学，你每天也坐906路公交回家吗？”
“嗯”
意料之中的答案。
简短明了，没有任何神情变化。
余念曦想到这次的摸底考，眼前这一台机器，考成这样好像变得情有可原了。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陆同学，你的成绩这么好，是开挂了吗？”
“这些题有难度？”
这一句反问....的确，这人太嚣张了....
明明语气冰冷，听上去却是想在嘲讽：你们出题人就这水平？不过如此。
余念曦心态炸了，这人看上去一副不亲近的样子，跟个机器人似的，怎么这么能装？
余念曦向来少爷性子——好强得要命。他不甘心就这样被一个苦瓜脸夺去了风光。有点难绷，加上自来熟，他就好像在和一个熟人一样讲话：
“喂！陆某泽！这么能装？敢不敢赌一把，下一次谁第一？”
“幼稚。”
这一句话让余念曦彻底破防，心脏犹如被瞬间石化，随后“啪”地碎开。
余念曦：“.....”
“这也要比？你也够肤浅。”
.......？草！
余念曦气炸了，脸上开始“红温”。
他有些急了：“你这人怎么样？”
“怎样？”
余念曦被怼得哑口无言。
此时此刻，就好像是一团火和一块冰，互相伤害。
片刻后，906路的公交车又伴随着车鸣声驶过来。
“陆某泽，你等着！”余念曦就像一个小孩子。
“随时恭候。”
这人怪幽默的。
事已至此，从陆晨泽救了余念曦一命之后萌生出来的好感，瞬间破灭，无法再好起来。
两人这次坐在了一起，车上没有其他人，906路的公交车亮着闪光灯穿过一棵棵枫树，踩过丰城每一处角落，留下一处处脚印。
两人就在车上，无休止争吵。
准确来说，是余念曦单方面的输出，而且总被陆晨泽一句话怼得无言以对。
回到家后，余念曦躺到床上，脑海里全都是今晚的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陆晨泽这人..？表面冷，不爱说话，讨人厌，但....好像也不难相处....？”
谢谢大家[黄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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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棋逢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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