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王佳悦是看着谢携打字的,他打字的时候,那架势,给他一把机关枪,他都能立刻架起来打爆那些废物的狗头。

谢携发完消息就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她怎么还不醒,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行,我得去问问。”谢携站起身,匆忙出去找医生询问了。

“医生,医生。”谢携找到那个叮嘱过他的那个医生,“她为什么现在还没醒?”

“吵什么,没醒最好,你就该盼着她手术前别醒。”

谢携问:“为什么?”

“她要是醒了,手术得排到下午,打不了麻药,吃不了止痛,只能白白受着。”医生把舒与乔的检查单递给他,“我看她这情况,应该是从半夜就开始疼了,怎么现在才送来。”

“半夜就开始了?”谢携接过检查单开始看,上面的一些专业名词他看不太懂。

医生说:“嗯,检查单上是这么写的,这小姑娘,还挺能忍的。”

谢携拿着检查单回去了,他有些浑噩,眉头就没松开过,还在消化医生说的话。

看到他这幅样子,王佳悦立马站起来问他,“怎么样,没事吧?”

“下午安排手术,现在就是期盼她别醒,醒了只能忍着疼。”谢携把医生说的话重复一遍,低头看躺在床上的人,她眼睛闭着,直到手术前,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都没睁开过。

手术中途,乔娥赶到了,她看到站在走廊上的谢携,踩着高跟鞋,急匆匆跑过来,慌忙问:“怎么样了?”

谢携没答应,依旧是在看墙上贴的温馨提示,像是个空有皮囊的木偶人。

王佳悦把乔娥拉到椅子上坐着,靠近她耳朵,用了最小的音量,“小与姐在做手术了,谢导从拿到她的检查单后就这样了,不知道怎么了,一句话都没说过,喊他他也不答应。”

乔娥点头,看着手术室的方向。

谁知道,谢携突然开口了,“抱歉,是我的问题。”

乔娥和王佳悦两人同频转头,面露不解。

谢携接着开口,“我不知道她有胃病,所以给她买了糍粑,她不能吃糯米,我还一个劲儿的给她夹。”

乔娥站起来,踩着高跟鞋走过去又走回来,像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声叹息,“也不是你的错,我们这些没得过胃病的人也不知道她们的忌口,更别提你不知道了。”

谢携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那个紧皱的眉头没变过,“医生说她最起码从凌晨三点就开始疼了,可能更早,从凌晨三点到她晕倒,之间有六个多小时,你说,这六个小时她是怎么忍下来的。”

闻言,乔娥也愣了,她坐下来,想起来几年前的一件事,那次是舒与乔腰伤犯了,但是因为要排话剧,她那一个月一直在训练室练习,各种技巧动作,她全练下来了,谁都不知道她身体不舒服,直到话剧演出完,散场后,在后台,她直接坐在椅子上,动都动不了,被他们送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原来她腰伤那么严重。

“她不喜欢麻烦别人,宁愿疼死自己,都不会主动找别人帮个忙。”乔娥开口,说出的话荡在医院走廊,带着回音,明明还没到冬天,怎么说出口的话却那么冷,冷得谢携牙关直颤。

“就打个电话,送她去医院的事,能有多麻烦。”谢携有些溃败,咬紧牙关,崩着嗓子,“是不是她父母,她父母是不是有问题?”

乔娥叹了口气,“我只能说她父母确实是脑子不大好,太过偏执,小与能活到这么大,也是不容易,别的我不能说,你也别问了。”

猜测得到证实,谢携的眉头蹙得更深了,靠在墙边没动过,直到手术室打开,舒与乔被推出来,他才匆忙跑过去问:“怎么样?医生。”

医生说:“很顺利,只是后面一直要养着,尤其是入口的东西,忌口很多,家属以后有得忙。”

乔娥说:“麻烦了。”

谢携帮着护士把病床推到房间后,才去办公室找医生询问。

“麻烦跟我说一下,都有什么忌口。”谢携打开手机备忘录。

“最常见的,烟酒类不能碰,还有辣的不行,粗纤维的也不行,寒性食物不能碰,再就是难易消化的食物,你到时候自己上网查什么食物难易消化,平时多给她煮面条,或者熬小米粥,做些易消化的东西,再搞点什么补品,多养养就好了,等养一段时间后,除了烟酒这种刺激大的东西不能碰外,其他都能稍微吃一点。”

谢携一一记下后,向医生表示感谢,然后回病房了,医生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还不错,是个疼媳妇的。”

“回来了。”乔娥抬头看了他一眼。

“嗯。”

乔娥说:“她后面怎么拍戏,估计得耽误了。”

“术后要修养一个月,这个月先拍别的戏份,等她好了再回剧组。”谢携坐下来,直视着乔娥的眼睛,“真的不能告诉我,她父母的事?”

“抱歉,不能。”乔娥低头避开他的眼神,接着说:“我这个月不能一直待在这,晚上就要回平城,请你多照顾她。”

谢携“嗯”了一声,“网上的事,麻烦你处理。”

然后就没再说话,只静静待着。

一直到下午五点,乔娥和王佳悦出去买饭了,舒与乔才有醒来的征兆。

舒与乔半睁开眼,带着迷茫,胃部已经不是绞痛了,而是另一种皮肤的刺痛,她轻轻扫视了一圈,最先看到的就是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谢携,再就是医院洁白的墙壁,铁制的柜子,伴着消毒水的味道,又是这个味,自己就是闻到这个味才晕的,她静静想着,没发出一点声响。

但谢携就跟有预感一般,突然抬起头看她,眼睛瞬间亮了,惊喜道:“你醒了。”

“嗯。”

“胃还疼不疼?”

“刀口疼。”舒与乔慢慢地,小声地说。

谢携站起来往外走,“是是,麻醉过去了是会疼,我去找医生过来,你好好躺着,别动啊。”

他出去了,舒与乔开始回想自己晕倒前的细节,自己当时好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然后他接住了自己,再往后发生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情况怎么样?”谢携和医生一前一后走进来。

谢携回复:“她说胃不疼,刀口疼。”

“我没问你。”医生睨了他一眼。

谢携解释,“她伤口疼,没力气讲话。”

医生懒得跟他掰扯,“伤口疼正常,划了那么大一个口子再缝起来,等麻醉彻底过去了还会更疼,忍过这几天就好了。”

接着,乌泱泱地来了几个护士,拿进来几个仪器,叮呤咣啷地一通检查,又给舒与乔扎了一针,迅速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舒与乔说:“谢携,谢谢你。”

这还是她第一次完整地喊他名字。

“哪呢,别跟我说谢。”谢携却突然笑了,笑容不达眼底,只浮于表面,里面藏着别的情绪,他说:

“舒与乔,给我打个电话,让我送你去医院,能有多难,为什么要自己忍着。”

舒与乔在想措辞回复他,还没说出口,乔娥和王佳悦就回来了,看到她醒了连忙跑过来询问,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就不了了之了。

舒与乔跟她们俩一一说了自己没事,让乔娥该回去工作就快回去,还勉强抬起手摸了摸王佳悦的头安慰她。

期间,谢携一直沉默着,除了她抬手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下。

王佳悦抹干净脸上的眼泪,“谢导,你一天没吃饭了,现在小与姐醒了,我来照顾,您快去休息吧。”

舒与乔偏头看他,他脸色好差,不亚于集训时匆匆见他的那一面,与那次不同的是,那一次,他只是外表憔悴,精神却是好的,但这次他外表没变,眼睛却没神采,像是被遗弃的阿拉斯加,帅气却无助。

谢携背过身,避开她的眼神,但声音是哑的,“嗯,我回剧组了,你好好休息。”

舒与乔一直看着他,看他的背影,看他走出去,看他消失在门外,看关上的大门。

“小与姐,这次多亏了谢导,他送我们来的。”王佳悦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舒与乔把头转向另一头,轻声说:“是吗。”

王佳悦点头,“是啊,他今天除了给你拿棉签以外,就没出去过,一直守着你。”

“拿棉签做什么?”

“当时你情况很不好,嘴巴很干,还发乌,他就去拿棉签沾水,给你嘴唇补水。”王佳悦回想了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感激道:“谢导真是个好人。”

舒与乔只沉默,半晌才听到她说:

“佳悦,我眼睛不舒服,先休息了。”

王佳悦连忙把她的被子掖好,坐在旁边守着,乔娥从外面打电话回来,小声说:“我那边还有工作,先走了,你们好好的啊。”

王佳悦应声:“知道了,乔姐,你放心吧。”

舒与乔闭着眼睛,但没睡着,听她们的谈话声,她不想睁眼,只想这样闭着,一直闭着,闭着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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