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秘

沈云珂停下脚步:“阁主,还有事吗?”

那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试探道:“沈姑娘,有没有兴趣长期替羽隐阁做事?”

沈云珂微微挑眉,疑惑地眨眨眼:“我为什么要替羽隐阁做事?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她近日虽然不算忙,但她也要练武、学医……实在算不上空闲。何况,眼前还有更重要的的事要解决。

羽隐阁阁主似乎早就料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接着开口道:“沈小姐年少便极具盛名,人人都夸你的天赋。沈姑娘不仅医术高超,连武功也是极好的。这样的贤才,羽隐阁自然是极为欣赏的。沈小姐,有才之人自然该去能施展才华的地方,不是吗?沈小姐,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羽隐阁能做到的,我们都愿意双手奉上。”

沈云珂听得有点儿心动了。羽隐阁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背后还涉及朝中重臣,要权有权,要钱有钱。羽隐阁阁主的一句承诺,可是胜过千金啊。

沈云珂的确有一件事本想与羽隐阁做交易,但现在提出来,为时尚早。而且,那件事一但作为把柄被羽隐阁阁主拿捏,那沈云珂就失去了主导权。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她做事,一向喜欢将主导权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阁主的意思是,只要我为羽隐阁做事,羽隐阁就可以反过来为我所用——只要力所能及?”

“正是如此。”

沈云珂听到肯定的答案后,欣然同意。虽然她知道,大名鼎鼎的羽隐阁阁主不会傻到做亏本的事情,但是,一段时间后,她的确需要羽隐阁替她做一些事情。此外,她很好奇,这个羽隐阁究竟是什么来历,又到底能掀起怎样的风雨。羽隐阁就好像是蛰伏在暗处的一双眼睛,不动声色地将整个京城窥探得一干二净。

替羽隐阁做事,就是费一点儿小代价,换来掌握她想知道的风吹草动,这就方便,将祸害扼杀于苗头。

是一笔划算的生意。

“我愿意。”沈云珂点点头,“那么,我如何才能联系到羽隐阁呢?”

阁主递给她一张纸:“去纸上写的地方,你就可以联系到羽隐阁的人。”

他似乎有些意外,沈云珂这么快就愿意接受羽隐阁的邀请。

沈云珂趁热打铁:“阁主,既然我们之间达成了合作,那阁主何必再遮遮掩掩?就算不露出真容,好歹也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这样,她就能推测他的身份,手上就会多一个筹码,一个日后真正能和羽隐阁谈判的筹码。毕竟,口头上的承诺比较可能会被忘却。而手握点权柄,才有资格谈条件。

不过,阁主似乎误会她的意思了。他明明听到了,却攥紧了拳头又松开,再攥紧,又松开,似乎很是纠结的样子。

干嘛这副反应?有点像是被她欺负了一样。

不过刚刚……沈云珂开始反思自己,也反应过来,平日里自己的性子放纵惯了,方才她说话的语气,似乎有点调戏老实人的轻佻了。这样对平日里相处的美男子就算了,但是,这么对阁主,确实有些不妥。

她刚想要稍稍解释,就听见这位阁主开口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支支吾吾,就像是可以隐瞒,不敢说出真相。

沈云珂!你这嘴啊!下次一定要好好说话!

最近是怎么了?越发口无遮拦了!说话,三思而后行!

回到沈府后,她听兰儿说谢嘉翊今日又来找过她,说要比试比试。因为她出门了,所以谢嘉翊又一次无功而返。

沈云珂笑笑,这回她可不是故意的。

今日羽隐阁阁主说过的话成了悬在她心头的一块石头,她总是忍不住去想。

她知道,她不能永远做一个逃避的懦夫。不会因为外人的一句毒誓就真的相信她爹是给哥哥下毒的人。只是,那个人还活着。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下毒一事,是早有谋划,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如果是这样的话,爹在其中,又起到了什么作用呢?

萧景和,你究竟是蓄意谋划假死然后骗过所有人,还是死里逃生、从地狱爬回来复仇呢?

可是,为什么,连她都要瞒着呢?就这么不信任她吗?

宁愿眼睁睁看着她肝肠寸断般被回忆煎熬折磨,也不愿悄悄告诉她自己还活着。

如果是以前,哥哥绝对不会这样的。

毕竟,他是除了爹娘以外,最了解沈云珂的性子的人。

沈云珂最讨厌的就是,她在意的人以为她好的名义欺骗她、隐瞒她,把她蒙在鼓里。

她希望看到的,是信任的坦诚,是携手并肩作战,而不是自以为是地在背后安排好一切。

她迟早是要和爹一起谈谈的。但不是现在——她知道的太少了,而且,不知从何开口。

她相信,通过羽隐阁,她会多知道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有些话,她是一定要亲口问问爹的。

第二天一大早,沈云珂早早就出府了——她要去探一探这羽隐阁。

她来到羽隐阁阁主纸条上写的地方——一间位置偏僻的茶楼。

一般的茶楼往往是开在最热闹的地方,这样来往的客人才会多,生意才好。

可是这间茶楼,却在城中很不起眼的小巷子里,想来是为了不引人注意。

沈云珂走进茶楼,茶楼里只坐着一个人。

“今日茶馆不做生意,客人请回吧。”那人背对着她,头也不回,便下了逐客令。

原来是茶馆中做事的人,她还以为是客人呢。

他没有回头看,却知道有客人来——看来他的反应很迅速,听力也很不错嘛。毕竟,沈云珂多年练武,早就养成了轻轻走路的习惯-—她走路几乎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我不是来喝茶的。请问,这位公子,可知羽隐阁阁主身在何处?”

那人回过头来,看到她,眼中似乎有些意外。

“哦,原来是沈姑娘啊。抱歉,方才我以为是来喝茶的客人。在下云温,替阁主做事。久仰沈姑娘大名,今日得见,甚是荣幸。”

他虽然说话说的客气,但是表情依然是冰冷的。凝重的神情与好听的客气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人,不仅能说出违心的假话,还能装出虚伪的神情。但是这位云温公子,却很奇怪。话嘛,是客气的场面话;神情嘛,则是一副万年冰山、生人勿近的模样。

沈云珂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切。

“沈姑娘,跟我来吧。今日,你来的巧,公子恰好在。”言简意赅。

沈云珂一路跟着他走——原来这茶楼里别有洞天,机关、暗室应有尽有。

她随云温进入一条漆黑的暗道。暗道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云温手上的一盏烛火提供照明。

身后是无尽的黑暗,而前方,只有云温手上的烛火点亮的一角是清晰的。更前方,依然是未知的漆黑一片。她根本不知道黑暗在何处才算到了尽头,也不知道,再尽头处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不过,她不怕的。她既能享受阳光下的灿烂,也能习惯充满黑暗的路。

多少次午夜梦回,她惊醒时眼前就是这样的漆黑一片,只有脸上的泪痕和不安的呼吸才让她觉得,她真实得活着。她习惯了黑暗,习惯了一点点慢慢地等到黑暗渐渐褪去,黎明的亮光一点点将房间照亮。

“云温,阁主他平日里都戴着面具吗?”黑暗中,她的声音显得格外空灵。

云温应该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吧。他没有马上回答,还是往前走。过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在羽隐阁里时,公子一般会戴着面具。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他就不戴面具了。”

沈云珂点点头。怪不得他上回将自己时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原来是他的习惯啊。

外人?

什么样的不算是外人呢?

“云温,你见过阁主面具下的样子吗?”沈云珂好奇地问。遮挡容貌,无非两种可能,要么是不敢以真容示人,要么是不想以真容示人。

沈云珂想要借着他的面具这个问题,来探一探这位神秘的阁主背后的底细。

她与阁主仅见过两次,但这两次他不仅戴着面具,还戴着严严实实的帷帽,显然是不想让沈云珂看到他的脸。换一句话说,他可能是沈云珂见过的某个人。

云温听着她的问题,无奈地停下来:“我自然是见过的。”

也是哦,云温看上去跟着阁主做事很久了。

沈云珂没有再问。

再走了一段路,云温就停了下来。沈云珂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扇门。

云温转动了黑暗处的机关,门忽然就开了。黑暗消失了,眼前忽然光明。沈云珂眼前是广阔的亮堂的室内空地,一群人正在练剑。

沈云珂跟着云温,走上二楼,来到一个房间门口。

云温告诉她:“阁主就在里面。沈姑娘,阁主吩咐过,你来的话直接推门进去就好。”

什么叫做她来的话直接推门进去就好?万一她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这该怎么办?她不会被杀人灭口吧?其实,倒也不必这么信任她。她可不想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引火烧身。

她还没反应过来,云温就已经无影无踪了——他溜的真快。

既然这位阁主自己交代的就是让她直接推门进去,那她就不客套地敲门了。

沈云珂推开门。

一进门,沈云珂就看见了香炉居于正中。左侧是放满书的书架,看着整齐有序。右侧是一道屏风,挡住了什么——应该是一张美人榻。屋子挺宽敞的,窗台处摆了一张长长的书案,上面摆着笔墨纸砚一类。

咦?阁主人呢?不会在屏风后面的榻上吧?

自己贸然上前似乎不太好。

“阁主?”沈云珂试探地喊一句。

没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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