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钻进房间里,惊醒了床上正在熟睡的人。
席明阮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纯白的屋顶和琉璃色的水晶灯,有些回不过神。
昨晚她本来很生气的,好像是陈颂说她头发太湿不能直接睡觉,不由分说非得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席明阮一开始当然是义正言辞得拒绝的,吹头发对发质不好,她从来就没有这个习惯。
但陈颂根本不听她的话,仗着身高优势直接拎着她的兔耳朵坐在了床上。吹风机的风暖烘烘的,迷迷糊糊的,她就睡着了。
反应过来,席明阮特别紧张的摸了摸头顶的长发,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好,陈颂没趁着她睡着,把她头发烧了。
她动了动露在被子外的小脚丫子,正准备起床,忽然感觉腰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正死死把控着她的细腰。
席明阮后知后觉想起什么,猛得转过头。正好对上陈颂已经睁开的眼睛。
跟席明阮水雾朦胧的眼睛不一样,陈颂好看的眼睛里一片清明,澄澈明亮,显然早已经醒了过来。
席明阮无语望天:所以她刚刚又是检查头发又是检查脚丫子的蠢动作都被看见了?
为了避免被嘲笑,席明阮决定先发制人。她弓起腿弯,猛得用力,直接将陈颂踹到了地上。
陈颂确实早就醒了,但他没料到席明阮有这么严重的起床气,所以直到坐在地板上,陈颂都还没反应过来。
“你前天明明说过找人来装空调的,为什么还要进我的房间!”席明阮抱着被子,扑闪着一双大眼睛质问。
陈颂揉了揉手臂,低垂着眉眼:“楼下住着林局长的儿子,今年六月就要参加高考。装空调要动管道,会产生噪音污染,林局长拜托我再等一个月。”
席明阮不知道装空调是多大的工程,以往她住的地方,空调这种最基本的配备,都有人专门给她调好温度。
这个理由席明阮暂时相信,她又凶巴巴的问:“那我之前划的三八线呢?你为什么不守信用越过了三八线还抱着我!”
话音未落,席明阮就后悔了。
前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席明阮就从客厅抱来了两个抱枕放在被子中间。但是这种事情悄悄做也就算了,怎么能说出来呢!
划三八线这种幼稚的行为怎么可能是她席仙女做的!这样显得她席仙女很小气似的!
陈颂霍得抬头,看着席明阮未施粉黛的小脸逐渐涨红,眼中笑意越来越盛。
等到席明阮快要恼羞成怒的时候,陈颂才开口:“我真得没有越过线。”
“你没越过来?”席明阮狠狠瞪他,“难不成是我自己跑过去的不成!”
陈颂静静看着她,那眼神要多无辜有多无辜,仿佛在说:就是你自己跑过来的,你是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我愿意抱你吗。
就在席明阮尴尬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陈颂搁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响了起来。
陈颂的生物钟向来很准,过了七点准时会醒。以往七点之后他会先起床看一个小时的京建早报直接去上班。但自从和席明阮住在一起后,他怕会吵醒她,通常都是七点醒来去熬个粥再回来接着睡,他怕八点钟起不来,所以才订了个闹钟。
按灭闹钟,陈颂掀开被子起床,边穿衣服边回头道:“起来吃早饭,今天熬了牛奶燕麦粥。”
席明阮双眼亮晶晶的,瞬间从被子里冒出头,头顶的呆毛一翘一翘的,“真哒?”
呜呜呜真的不能怪她狗腿,实在是陈颂这狗男人熬的粥太香了,昨天那个皮蛋瘦肉粥,真得好香。还有那个煎蛋和舒芙蕾,简直长在了她的味蕾上好不好!
至于离婚的事,等她吃完这顿早饭再说吧。
陈颂当着她的面,堂而皇之的套上衬衫,回过头对上她期待的眼神,微微勾唇:“当然是真的。不过,这世上可没有免费的早餐?”说完,伸手指了指胸前敞开的衬衫扣子,意思不言而喻。
席明阮掀起被子包住身体只留下一双眼睛,拒绝的意思不言而喻。
想用一碗粥收买她?那是不可能的。
陈颂微笑:“除了牛奶燕麦粥和煎蛋,今早上烤了蓝莓蛋挞,应该快好了。”
她最喜欢的蓝莓味蛋挞!
嗷呜陈颂这个狗男人为什么每次都歪打正着做她最喜欢吃的!
席明阮憋屈的咬了咬被子角,在顶着骨气含泪拒绝和出卖劳动力之间权衡了三秒,终于下了决定。
她从被窝里钻出来,伸手戴上连体睡衣的帽子,一副壮士断腕的神情,垂着脑袋一步一挪走到床边。
陈颂敞着胸口,十分有耐心得看着她。
“流氓。”席明阮小声嘟囔了两句,伸出手指漆草的扣着扣子。
席明阮垂着头,像个没有感情的扣扣子机器人,很快就将下面几粒扣好。直到扣到上面的,她手抬得太酸,不满得看了一眼陈颂:“太高了,你低一点。”
陈颂低头,她白嫩的脚丫子踩在他的拖鞋上,手指攥着他的扣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怎么这么矮?”陈颂轻笑。
席明阮:“...我净身高169。”
你才矮,你全家都矮!
陈颂勾唇,两只手伸到两边,分别拽住她帽子上的兔耳朵,稍微使劲,便直接把人拎了起来,“现在够得着吗?”
席明阮扑腾着悬空的双脚,她发誓,离婚以后她以后绝对不会找超过一米八的男人,太耻辱了!
她鼓着脸抬头,“你放开我!”
陈颂:“放下来你够不到。”
你不会蹲下来一点吗!或者你不会把我抱起来吗!席明阮气到心痛,这个直男!无药可救的直男!
没办法,主动权不在她这里,陈颂又一副“扣好我就放你下来”的表情,席明阮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扣扣子。
不过这一番闹腾,本就还没扣好的衬衫被折腾的大开,朝着两边垮着,露出光滑平坦的胸口。
席明阮暗戳戳想着,没想到陈颂一副冷冰冰禁欲的样子,腹肌人鱼线一样都不少。他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平时穿着西装只觉得身形板正修长挺拔,脱下衬衫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更有看头。难怪体力这么好,拎她就跟拎小鸡似的……
“阮阮。”
席明阮抬头,一脸茫然:“干嘛?”
陈颂指着已经扣到脖子的衬衫,声音无奈:“我刚刚听到烤箱响了,再过一会儿,就要烤焦了。”
“啊,”席明阮如梦初醒,想起自己刚刚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偷偷红了脸。
陈颂将她放下,大步朝着厨房走去。
席明阮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背影,不知怎的突然想到赵佳阳之前的那句话——
别看陈颂面上性冷淡,床上铁定是个毅力惊人的小狼狗。
坐到餐桌上,席明阮第一眼就看见了搁在她面前的那碟子蛋挞。
烤得酥脆软糯的蛋挞边边,中间包裹着的带着蓝莓汁嫩蛋,以及点缀在最上面的两小颗蓝莓,轻而易举勾起肚子里的馋虫。
对着精致又好看的东西,席明阮臭美的毛病便显露无疑。趁着陈颂还在厨房忙活,她拉着几个碟碗摆了几个好看的角度,火速拍了几张照片才开始吃。
陈颂端着红糖姜水出来时,便见小姑娘面前的两个煎蛋已经被吃光,盛着牛奶燕麦粥的碗也空空如也。
席明阮捏着手里的蛋挞,娇嫩的唇瓣上泛着油光,颇为苦恼:“吃不下了。”
陈颂拉开她旁边的凳子坐下,慢悠悠切着煎蛋,姿态优雅:“那就不吃了,放着就行。”
席明阮想放下,鼓了鼓脸又有点舍不得:“可是我想吃蓝莓味的布丁。”
陈颂的眼底晦暗不明,她这一副吃了上顿就没下顿的表情,险些让陈颂怀疑他是不是虐待了她。
他放下右手握着的叉子,拿起餐盘旁的铁勺,从她手里接过蛋挞,将中间的蛋心布丁挖出来递到她唇边,“吃吧。”
席明阮眨巴着眼睛,扑闪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看着唇边骨节分明的大手,最终忍不住诱惑,咬住勺子一口吞了下去。
“那蛋挞边边,怎么办?”
陈颂:“一会儿我吃。”
将手中的蛋挞边吃完,陈颂问得不动声色:“冰箱里还有蔓越莓,明天早上给你做。嗯?”
席明阮眼睁睁看着他又挖了一个,张开唇瓣一口包进嘴里,脸颊被撑得鼓鼓的。她也没多想,捣蒜般的点头。
既然明天早上要吃蛋挞,晚上自然还是要回雍容府住的。
陈颂眼中笑意加深,将还剩下的一个蛋挞心也挑了出来。
吃完早饭,席明阮靠在椅子上捏着圆滚滚的肚子,暗暗后悔最近太放纵了。一大早吃了一碗粥两个荷包蛋三个完整的蛋挞和三个蛋挞心,这以前是她一天的食量好不好!
她又掏出手机,发了个朋友圈——
今天不是仙女席,是猪猪席。哭泣/哭泣/哭泣/
配图是刚刚拍的照片,席明阮选了选,发了个九宫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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