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明阮简直想冷笑出声。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再从他嘴里听到半个字,动了动手腕,发现手中还攥着刚喝一口的矿泉水瓶,直接拧开,想也不想地兜头朝高义浇过去。
“订婚前三天在外面鬼混,你竟然有脸和我说这是逢场作戏,我看种马都比你有节操!这还没结婚呢,就把我们家莹莹的面子摆在地上踩,这是当她后面没人呢!”
包间里一时间寂静无声,十来个公子哥们都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呆滞在原地。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江岸,也没想到一向被誉为名媛之巅高岭之花的席家大小姐,战斗力这么强悍,骂死人来简直要人命。
一瓶水虽然不多,却正好将头发衣裳泼了个透湿,衬衫紧紧巴在胸口,狼狈不堪。
被二十来只眼珠子盯着,高义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简直羞愤欲死。怒火冲心,心里对陈颂最后一丝忌惮也消失殆尽,他嗤笑得勾起唇角,“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又以为陈颂能好到哪里去?几年前赛车跑马那些混账事儿,他可是玩得比谁都凶。席大小姐,你总不能指望,陈颂为了你,放弃这一大片森林吧?”
说到这里,高诚停下来,故意将席明阮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那你也太的看得起你自己了!”
这话一出,众人更不敢和出声了,纷纷站得离高诚远了些。
毕竟作死也不是这么作的!
就连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贺嘉南和江岸也微微皱眉。江岸瞅了眼高诚,心里默默替他点了根蜡。
毕竟他们颂哥为了追老婆,可是下了血本。这好不容易刷了点存在感,结果今晚被这么一搞,得,又得回炉重造咯。
席明阮也没想到现在的人都这么厚脸皮,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竟然还能死不悔改扯上其他人,试图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陈颂,她结婚证上的合法丈夫。
原本她还想替他留点面子,免得大家都难做。毕竟他不要脸,她席明阮还得保护好自己的小羽毛呢!可现在,她感觉自己要是不反驳,明天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呢!
“也不好好照照镜子,就你这样又怂又丑蠢笨如猪的,还敢和陈颂比?”席明阮傲娇哼了一声,端得是高贵冷艳,喊了一声江岸,开口道:“现在是怎么回事,什么人都能跑进来教训我了吗?”
江岸上道,按下遥控召来保安,笑得像太监:“这哪能啊,我的地方就是颂嫂的地方,谁敢教训你?”
随即转身朝着保安招手:“还愣着干嘛?赶紧的。把这玩意儿给扔了,以后再敢来撒野,就给我有多远扔多远。”
保安五大三粗,不顾高诚的挣扎三下五除二就把人连拉加拽带了出去。
厅内重新安静下来,江岸上前两步,“颂嫂,你也累了,要不我让人送你回家……”
“不用了。”席明阮颔首:“莹莹还在隔壁等我。”
刚才的事,她需要和莹莹商量一下。虽然在她心里,像高诚这种人渣,套麻袋打一顿都不为过。
江岸张嘴,还想挽留一下,毕竟已经在他这里出了岔子,他可不敢再放她一个人回家了。
倒是一旁的贺嘉南拽了他一把,朝着席明阮示意,“你先去吧,这里我来解决。”
席明阮松了口气,想到一会儿还得再解释一遍刚才的事,便赶紧转身离开。
踏进小包厢,汤莹莹正坐在小沙发上发呆。席明阮有些心虚,她不自觉踢了踢脚上的高跟鞋,走到沙发边坐下,学着她的样子,手撑着脸,试探:“莹莹,要是你的相亲对象行为不检点,品性不端,你会尝试着说服家里面退婚吗?”
她们含着金汤匙出生,甚至可能从小就站在多数人一辈子可望不可即的高度,付出点代价无可厚非。
可联姻的方式有很多,可以婚前培养感情,双方合适再考虑结婚的问题。再不济,试婚都比盲婚哑嫁来得好。
汤莹莹和高义,只见过一面就准备结婚,显然属于盲婚哑嫁。
“不会。”
席明阮皱眉,“你担心家里?你放心,汤阿姨那里我去帮你说。汤姨从小最疼你,绝对不会不管你。”
想到刚才的场景,她只觉肺要气炸,索性一口气说出来,“你都不知道我刚才看见了什么,刚才高义就在那个大包厢,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脖子上还带着一堆口红印!看那副肾虚的样子,还不知道刚在哪来了一发。”
“你们还没结婚呢,他就这么嚣张。都不用等以后,你头顶绝对一片绿——”
“谁说我们没结婚的。”
席明阮霍得站起来,眼睛睁大,脱口道:“你再表达一遍,我可能,没听懂?”
汤莹莹:……难道我说得不是国语?
她叹了一口气,“我和高义见第一面,就带了户口本,当天就领了证,现在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
席明阮:!!!
快要不认识“合法夫妻”这四个字了。
她不自觉绕着沙发走动,絮絮叨叨:“领证啊,不是去菜市场买大白菜啊,你怎么能这么果断呢?不对,你这不是果断,是草率!而且你还不告诉我们!”
她要是知道了,今晚也不可能直接把酒泼人头上,让姐妹难做人啊。她现在要不要去道歉啊啊啊!
可是她没错啊,这种钢丝球渣男,就该原地爆炸,还留在世上浪费空气做什么!
汤莹莹:“不是不告诉你们,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时机?”席明阮气笑了,“说这种事还要挑个日子吗。风和日丽?天高云淡?宜嫁娶还是宜婚嫁?你这根本就是没把我们当朋友!”
席明阮也是真被气到了,气闺蜜结婚这么大的事不告诉她。更气得是,嫁了个肉眼可见的人渣。
替她不值,为她心疼。
两个人的小包厢,回声震得耳朵都疼。汤莹莹被吓了一跳,惊吓和委屈便化作眼泪,大颗大颗流了下来,“那我还能怎么办?你以为是我想嫁吗?我巴不得一辈子不结婚,就这么跟你们过下去得了。可我妈拿着安眠药逼我,难道我不结婚不领证,看着她去死吗?”
席明阮顿时慌了,三两步走到她面前,双手揽住她的肩膀,不停拍她后背,“不哭了,不哭了。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汤莹莹憋了半个月的委屈一涌而出,“我爸前段时间贪便宜买了一批材料,结果那批材料就是堆垃圾,工地出了问题,砸死了人。现在几个合作商闹着退款,工程款都批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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