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惊岁都蒙了。
我只是跟你客气一下,你怎么还真答应了?
江惊岁的想法不加掩饰,完全是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连祈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有点想笑,又觉得这样笑出来不太合适,于是稍稍收敛起唇角的弧度,慢条斯理地“啊”了一声,靠着门框垂下眼帘看她。
“原来你只是打算跟我客气一下啊?”
“……”
你知道就行了。
干嘛还要说出来。
对视片刻,江惊岁转折生硬地改了口:“怎么会呢?”
她眼睛弯了弯,脸上迅速挂上一抹甜笑,心口不一地说:“我是真心实意想请你吃饭的。”
“那就好。”连祈同样对她笑了笑,好似完全没听出来她改口时的生硬语气,“我还以为你只是跟我客气一下呢。”
“……”
江惊岁又有那种被噎住的感觉了。
开门进去,等在门口的金毛和狸花猫同时迎了上来。
江惊岁习惯性地弯下腰,伸手摸了摸两只毛茸茸的腿部挂件,负重艰难地往里面走:“好了好了呀,让我先进去。”
玄关这地方本来就不大,没整理完的纸箱堆积在狭窄的过道里,无论是向前走,还是向后退,都是寸步难行。
何况现在这里又多出来一个人,脚下的空间更是捉襟见肘。
江惊岁只能让金毛先退回去。
大饼没跟着离开,耸动着鼻尖嗅了嗅气味,很快认出了家里突然多出来的这位陌生客人,立刻竖直尾巴警惕起来,瞪圆眼睛打量连祈两秒钟,又要伸爪子挠他。
上次连祈捏它后脖颈,把它从地上提溜起来,这个仇它还记着呢。
此仇不报,非猫所为。
“饼饼!”
难为江惊岁被金毛缠着,还能有余心注意到连祈这边的状况,眼看着大饼就要使出来一套夺命连环拳,江惊岁连忙喝止住它。
她朝猫咪抬了抬手,手心向下一压,这是一个禁止的手势:“不可以。”
连祈低头看着在自己手里窝成一团的毛球。
一人一猫对视半分钟,大饼妥协般地甩了甩尾巴,“喵喵”两声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一场家庭战争化于无形。
江惊岁把购物袋放到玄关柜上,终于腾出手来脱外套了。
金毛和猫这会儿跑去客厅了,玄关过道里也宽敞起来,江惊岁扯下来系着的围巾,弯腰换上室内拖鞋,又拿了双新的放过来。
连祈顺手接过她拎着的外套,手腕一抬挂到了旁边的衣架上。
他这接衣服的动作实在太自然了,江惊岁也没觉出来这有哪不对,提着购物袋直起腰来,非常有大厨风范地回头问他:“你晚上想吃什么?”
北方城市都有暖气,回到北安之后,江惊岁又恢复了往年的穿衣习惯,冬天就两件衣服,里面薄卫衣,外面厚外套。
这会儿她身上就穿着件卫衣,少了围巾和外套的遮掩,连祈一眼就看到了她后脖颈上贴着的膏药。
难怪他总闻着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
连祈眸光微微一凝,不答反问:“脖子怎么了?”
江惊岁这才想起来自己颈骨处的药贴,空着的那只手摸了两下,也没太当回事儿:“颈椎有点疼,贴个止痛贴缓缓。”
职业病,长时间地低头画画,难免会颈椎不太好。
江惊岁提着购物袋进了厨房,余光瞧见连祈也跟了进来,她转头看他一眼,然后给了他一个真诚提议:“要不然你还是去客厅坐着吧?”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饭,总觉得压力好大。
尤其是她还厨艺不精。
连祈没有接这句话,而是朝她拎着的袋子里瞧了一眼:“买了什么?”
“一点熟食,还有速冻的。”
冰箱里还有昨天买的蔬菜,她刚才去超市主要是因为懒得开火做饭了想,买一点现成的。
江惊岁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在流理台上,准备往冰箱里放。
知道自己厨艺不在线,江惊岁也不跟自己较劲儿,买的大多都是水饺、丸子之类的速冻食品,放锅里煮一煮就能吃了。
完全不需要技术含量。
但今天是特殊情况,她说要请连祈吃饭,肯定不能这么敷衍。
“今天不吃这个。”江惊岁把速冻水饺收起来了,“冰箱里还有买的蔬菜,我可以做饭。”
“你,做饭?”连祈一字一停,话音里的怀疑语气压都压不住。
“对。”江惊岁点头。
“你确定你可以?”
“应该可以。”
其实江惊岁也不能确定,但请人吃饭,就吃速冻水饺,也不是那回事儿。
今天她高低都得整两个菜出来。
连祈听出了江惊岁的潜台词——不太会,但我有自信,于是他把这个话题跳了过去,转而问她:“你会做什么饭?”
这个问题就好回答多了。
“很多。”江惊岁答得没有半分迟疑。
是吗。
他不信。
但他不说。
沉默,是一个客人最大的美德。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江惊岁挽起袖子洗干净手,然后扬脸朝前面窗台的方向一点:“你想吃什么?那些我都会做。”
不说厨艺如何,至少她这大厨的气势很足。
连祈稍微按下自己的一点怀疑,从善如流地顺着她的目光朝前面看过去。
窗台上两排大小不一的玻璃瓶,外包装花花绿绿的,非常吸人眼球。
从包装纸上印着的字来看,里面应该是调味料粉,从过桥米线,到兰州牛肉面,再到鸭血粉丝汤——
各种调料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全都是食物添加剂。
连祈看得眉心都拧了起来,人家开小吃店的都没她这里的材料齐全。
“你平时就这样吃饭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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