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
叶林栀在车上稍微换了个姿势。
她会对平民的生命有所顾忌，并且会尽最大的努力保全平民，但对于对手不会。
还有四条路线。
第一条疫苗运送路线遇到的事恐怕已经传到了他的桌案上，他绝对不可能在这里坐以待毙，现在他恐怕已经下达了指令，但不知道是什么。
看是她操控死者快，还是独孤一调集部下快了。
程心晴在她身边问：“你还好吗？”
叶林栀坐在前往电视塔的车上，她是受邀前去的观众，她从坐上这辆车开始人就昏昏沉沉的，程心晴有点担心她。
“没事。”叶林栀百忙之中抽空笑了笑，她说：“我晕车。”
说完，她便躺在一边，假装重新睡过去了。
在她精神感知的视野里，坐地铁的那位已经过了检票口，直升机也已经升空，剩下的两辆车之中，有一辆车开出不远，来到了一处……
自行车马拉松越野赛？
从车上下来了几个人，他们一个个换上运动服，然后从另一辆车的后座搬下来几辆自行车，骑到始发点。
一只麻雀从天空降落，站在自行车越野赛路径图对面的电线杆上。
叶林栀通过麻雀的视野，确定了越野赛的路线。
全长无所谓，重点在于他们某个补给站点，就在电视塔的背面，那里距离电视塔也不过就几十米。
可以肯定等自行车队真的骑行到那里，百分之百会有人过去接应。
独孤一没有对这些路径做调整吗？
叶林栀微微皱眉。
直升机上面的疫苗只能趁着飞机降落的时候一举击破，她对高空的目标无能为力，这估计也是独孤一最放心的一路。
在城市之中的飞行许可证不是那么好拿的，比飞行许可证更难拿的，是在枪械管制极其严格的联邦拿到能把飞机打掉的武器。
地铁下面的路径已经发车，疫苗携带者上车的时候，他身边还跟着不少人。
这个始发站上车的人一向很少，这些人上车的时候几乎把一截车厢全部占满了。
这一路叶林栀没管，她交给了苏尔。
在研究所被研究的这几天，叶林栀虽然没办法出门，但苏尔可以。
它在这段时间给叶林栀捡了不少各种生物的尸体回来，配合她用壹号下单购买的各种快递，她的仓库里现在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苏尔捡回来的各种尸体里面有不少干渴而死的鸟类。
天气越发炎热，城市内部的水源越来越难找。
许多人工水池，例如喷泉等这种城市内野生动物的水源，在干涸之后再也没有续上。
一些比较浅一点的小区池塘，里面观赏鱼都死在了已经被晒出底部石头的池塘里。
还有一路是常规的车辆。
漆黑的乌鸦在空中掠过，不大的黑豆眼盯着地面的某一辆车。
这是一辆普通的黑色面包车，在车流中穿行着，毫不起眼。
乌鸦在高空看着它拐入一条街道，然后通过各种掩体，借助周围各种车辆的掩护绕路，最终到达某个垃圾站附近的街道上。
黑鸟飞过低矮的老城区，飞过人流如织的闹市区，飞过整洁的新城区，终于跟着面包车到达了目的地。
如果跟着它的同样是一辆车，恐怕早就被甩开了吧。
同样是车的话，得在这复杂的道路和繁多的车辆之中，想发设法地跟上自己的目标，而这一切，对于飞在天空的鸟类来说，只不过是扇动几下翅膀的事情。
叶林栀让乌鸦停在某个防盗网顶端如此想到。
就是这种绕路，对高空中监察的视野来说毫无意义。
乌鸦在途中甚至见到了一辆无人机起飞，但刚刚飞起来不到2分钟，就原路返回的画面。
他们对于空中的监视相当敏锐，连一架无人机都无法起飞。
但有谁会去防备一只鸟呢？
乌鸦就像最普通的鸟雀一样，展开翅膀为自己梳理着羽毛，在它的不远处，能见到对面人家养了一只雪白的胖猫，那只胖猫看到对面的鸟雀，舔了舔嘴，发出“啊啊啊”的捕猎声。
不久后，它引来了它的主人，年轻的少女看到对面的乌鸦，脸色一变，拉上窗帘将猫抱了回去：“你想害得家里每天都被轰炸机丢屎吗？！”
乌鸦没有在意这一点小小的插曲。
它看到窗下的车辆已经完成了交接，黑色的面包车打开车窗，从里面倒出一盒子烟头，再丢出一个黑色的垃圾袋。
这个垃圾袋在路边躺了不到30秒，就被路边垃圾车司机拎起，袋子被丢入垃圾车后方，一个贴着黑色胶布的圆筒物品被司机极快地从垃圾袋底部扯下来，放入了口袋内侧。
疫苗换人接手了。
机会。
黑色的面包车一路上都没有开窗，甚至车窗上都贴了防窥膜，完全没有任何机会。
但这个普通的垃圾车不同——联邦的所有垃圾车，都是没有车窗和车门的，为了方便不少老年人，这些车都是方便启动的老年快乐车，一扭把手就能开的那种。
叶林栀的小蟑螂们以及超级拟真蟑螂玩具早就在上一波就消耗殆尽，但她还有别的。
垃圾车为了扮演一辆最为正常的垃圾车，它一路上甚至按照之前的路径和行动，回收了所有途经的垃圾。
在垃圾车开出不远之后，街道上凭空降落一团黑云。
它们都是一些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飞虫，汇聚得多了，便看起来像一朵不详的云彩。
里面包括苍蝇，蚊子，蠓等等……所有在城市里能见到的常见昆虫，都能在这里看见。
垃圾车也看到了前方的飞虫云，但开车的司机并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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