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梅雨季雨期绵长,一下就得持续好多天。
不想次日天空放晴,傅恒看了天气预报,显示一整天都是晴天。
外出时他背了画具,走出客栈小院,想了想还是回头问周青淮:“你不介意吧?”
周青淮一愣,脸上是很明显的疑惑。
傅恒指了指画具,“你或许会感到无聊。”
他也不知道心里为什么会有一股难言的歉意,明明跟周青淮相处不久,居然已经什么都有考虑到他了。
周青淮很快浅浅笑了下,目光追随着一只白蝴蝶在花圃里跑了一圈,回到傅恒脸上,歪着脑袋摇头。
“不用顾虑我,做你想做的觉得快乐的事情就好。”
傅恒也笑,去追那只周青淮目光追随过的蝴蝶,看它白色翅膀在阳光照耀下泛着光。
“好。”傅恒走了两步又回头,重复,“好。”
两个人还是去坐老爷子的乌篷船,傅恒支了画架,认真地画着江南风光。
上半天在船上,下半天在桥上。
傅恒取景总是取得独特,他看景绘画,速度惊人,一天下来画了好几幅。
周青淮则是负责买吃的喝的,给傅恒撑伞,活像个小助理。
这一天两个人没有走很多地方,晚上吃完饭傅恒把一天的成果都拿到周青淮的房间说要送给他。
周青淮看着放在床上重叠在一起的江南风景,突然玩笑:“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把这些拿去卖的话,是能发家致富的。”
顺着周青淮细长指尖看下去,是傅恒画完画后的署名、日期与地点。
傅恒乐了,抄着双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需要的素材,这还远远不够。送你,不亏。”
周青淮指尖点点傅恒潦草的艺术签名,眉毛一挑:“贿赂我?”
“哈哈哈。”傅恒被逗笑,剑眉星目都颤起来。“嗯嗯,贿赂你。”
“但我可帮不到你什么。”周青淮耸肩,“根本没有贿赂的价值。”
傅恒看着人笑,浓密眼睫在灯光下轻轻扇动。
“即便这样你还是要送我?”周青淮突然收敛了不正经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被气氛感染,傅恒也慢慢收起笑意,郑重地点头,“送给你啊,说了不亏。”
“别跟我客气,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周青淮咬字很轻,眸中一缕细光闪过。
这话对于他来说是意外的,意外又有些不真实。
没见周青淮做出反应,傅恒还在劝说:“你别低估自己,就拿今天外出写生来说,你可是给我提供了很多有价值的东西。”
周青淮拉回思绪,笑问:“吃的还是喝的?要说那把油纸伞的话,没值几个钱。”
傅恒在床上坐下,两条大长腿支在地上,懒懒散散地看着周青淮笑。
被傅恒的笑弄得摸不着头脑,周青淮继续问:“不会是那串糖葫芦吧?你以前......”周青淮蹙了一下眉,“是不是没吃过?”
下午傅恒画画的时候,一个老奶奶扛着糖葫芦在岸边卖,各式各样的糖葫芦插满草棍,时不时飘出一丝香甜。
周青淮本来没打算去买,但正在专心画画的傅恒突然吸了吸鼻子,说了一句“什么东西啊,好甜。”
周青淮便去买了两串糖葫芦回来,不想傅恒看到糖葫芦的一瞬,就跟小狗看见骨头似的,双眼放光。
“哈?糖葫芦!”傅恒的小狗耳朵和小狗尾巴都要出来了,在周青淮心上晃啊晃的,可爱得发晕。
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周青淮就觉得傅恒以前可能没有吃过这种东西,毕竟有钱人家,当然都是吃值钱的小吃。
傅恒听到“糖葫芦”三个字,愣了一下,摇摇头又点点头。
“那个......也算是吧。”
“但那个,其实也就才五块钱,没什么价值。”周青淮笑。
傅恒摇头:“才不是五块钱这么简单。”
傅恒脑子里才没有周青淮说的那些吃的喝的,油纸伞啊糖葫芦什么的。
而是周青淮这个人,就是价值本身。
很奇怪,有周青淮在身边,傅恒会很快进入到一种想要不断寻找、不断探索和创作的状态。
而周青淮说的每一句话,傅恒都能联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小脑洞。
比如他们在桥上的时候,周青淮说“两个大男人打这么柔美的油纸伞,好像在戏台啊。”
傅恒的脑子里就会出现一副烟雨江南乌篷船,火红戏服京剧现,龙蛇出水百鬼欢的怪诞场景。
再比如,吃完糖葫芦后周青淮跟阿婆聊天,说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很像这两天经历的晴雨天。
傅恒便想:明暗、喜悲、黑白......强烈色差和截然相反的东西,放到一起也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共鸣震颤。
他脑子里突然就源泉不断,整个人被新鲜的点子一点点充填。
周青淮,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人。
还没拉回思绪,傅恒的手机响了。
周祈慎打来视频通话,一接通就开始咋呼。
“哎哟哟,傅大少爷去趟小小的乌镇也能走红,真是羡慕死人家了!”
周青淮抬头愣愣地与周青淮对视了一眼,转而看向屏幕上的周祈慎。
“什么?”
周祈慎酸得不行,“不是吧不是吧!有人居然不会上网!”
“你正常点。”傅恒瞪着周祈慎。
“我说,你和周青淮的照片,短短半个小时内,全网转发量都超过十几万了!”
周祈慎的大嗓门吵得傅恒受不了,他调小音量,说:“我们没看见。”
“嘁!”周祈慎鼻孔对着傅恒,“要是我在的话,我也能是他们疯狂转发讨论的对象!”
傅恒第一反应是自己又被人给认出,拿来大做文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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