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江行舒生日,江秋白美国毕业后并没有立即回国,而是在美国创业,却在那天特意赶回来给她过生日,还准备了一件纯白色蕾丝连衣裙给她做生日礼物。
裙子柔软,蕾丝繁复,裙身轻轻裹住江行舒那已经开始发育的身体,玲珑曲线初现端倪。
她盘着公主头,挽着江秋白的胳膊,在一众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许愿,然后吹灭生日蜡烛。
那一年她的生日愿望特别简单,是希望能抢到小红莓乐队演唱会的门票。
那时的她误以为生活永远这样简单幸福。
电话里沉默半晌,江秋白又问:“我把你的意思带到了,江牧说想一起过来见你,你要见么?”
江行舒咬着口中那块牛肋排,反问道:“你觉得我该见么?”
“早晚都要再见面的,何况有我在,总好过他私下找到你。”
江行舒点点头:“好吧,我见。”
*
三人见面的地点就放在万丽酒店的顶楼餐厅中。
将近五米的挑高楼层,三面落地玻璃墙的设计,窗外不远处便是海港,游艇货轮依次出现,楼下游人如织,一派热闹景象。
江行舒穿了一身月白色真丝烂花绒的及踝长裙,勾勒出曼妙曲线。长发挽起,在后脑勺松松的盘成发髻。全身不带任何装饰,只有左手手腕上的鲜红玫瑰纹身。
她挑了一个窗边的位置坐下后环视一周,见到不远处有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宽肩大汉后才把视线转向窗外,慢慢地看起风景来。
过不多时,江牧就在江秋白的陪同下一同进入了餐厅。
江行舒远远看着,翘起二郎腿,身子倚在靠背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并不打招呼。
江牧的脸色难看至极,径直走到对面坐下,眼睛直勾勾地打量着江行舒。
江行舒也不恼,手指勾着耳边垂下来的一绺发丝把玩,由着他去看。
倒是江秋白,也不在江牧面前装了,一脸温柔地问江行舒:“想吃什么?”
“你帮我点。”江行舒声音俏皮,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眼睛里都闪烁着光芒。
“粤式茶点?”
“我要虾饺。”
江秋白笑笑,招来服务生,对着餐单帮江行舒点了虾饺和数样茶点,点至最后头也不抬地问江牧:“你吃什么?”
江牧倒吸一口气,他不是来吃东西的。
“为什么回来?”不带一点弯子。
江行舒继续把玩着发丝,笑答:“自然是为了钱,五个亿。”
江牧听得怒火中烧:“你是疯了么?”
“我不该疯么?”
江行舒的脸忽然冷下去,江牧气结:“所以你就来我订婚典礼上捣乱是吧?”
江行舒扔掉手中的发丝,冷冷道:“昨天已经算客气了,就像七年前那样,乖乖把钱给我,我自然消失不见。”
江牧冷笑:“七年,两百万换你七年消失不见,回来就要五个亿,你真是喂不饱。”
“那我给你两百万,换你消失,怎么样?”
江牧知道这话没法谈下去了,江行舒铁了心的要给他添堵,只是她一个人不敢的。
他看向坐在一侧,双手抱胸沉默不语的江秋白:“昨天你们两个还装不认识,晚上见一面,狮子大开口了倒亲密起来了,你们两个是一伙的吧?”
江秋白抬眸看向江牧,表情淡然:“从法律上来讲,你是我哥哥,她是我妹妹,哪里来的我跟她一伙之说?不该是一家人么?”
江牧咬牙切齿:“好,一家人,你养了十年的妹妹销声匿迹,也没见你花多少心思去找,现在回来了,又是一家人了是吧?那我们呢?你不要忘了,是我们江家养了你。”
江秋白微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冷漠。
“没忘。”
江牧嚯地站起身来,推得椅子哗哗直响,引得餐厅里不少人都看向这边。
“我会给你一笔钱,你拿着该去哪里去哪里。”
说罢转身要走,江行舒懒懒开口:“你给我钱?你能给我多少钱?能买下昨天那串项链么?”
江牧扭过头来看向江行舒:“少来假货来蒙我。”
江行舒嗤笑一声:“现在觉得假了?昨天怎么不敢说?你怎么不当着众人的面砸了它?等我索赔了时候,你自然就知道真假了。”
江牧愣了会子,忽然面色平静下来,用半是威胁半是警告的语气说道:
“我劝你,趁着事情还没闹大,趁着他们还不知道,你早点离开这里,对谁都有好处。”
江行舒不甘示弱:“你是说那帮人?你没听说姓王的前段时间住院了?”
江行舒得意洋洋:“我砸的。我本来是想杀了他,可惜武器不称手,没杀成。”
“你真是疯了!”
江行舒笑意更甚。
江牧明白过来了,江行舒不是来要钱的,她是来搞垮他们的。
江行舒坐在餐厅里,冷眼看着江牧从餐厅里走出去,最后憎恶的眼神同七年前没有什么变化。
她忽然恼恨起来,站起身来就往外奔去,江秋白紧步跟上。
“行舒?”
江行舒理也不理,抬脚进了电梯,直接回了房间,紧跟过来的江秋白挤进了门里。
“行舒?”
他试探着去拉江行舒的胳膊,却被她一把甩开,人也走向另一个角落。
“是怎么了?害怕?还是生气?”
“是生我的气的么?”
“不想见的话以后就不见了,我来处理好不好?”
......
电梯门打开,江行舒一把推开江秋白,直奔出去,瘦长的身影奔跑在楼道里,江秋白紧随其后。
房间门打开,江行舒门也顾不得关上,抓起茶几上的花瓶往地上一掼,随着砰的一声响,玻璃碴子混着水花四溅开来,鲜花散落一地。
江行舒依旧不解恨,又去抓桌上的烟灰缸,还没触到,手已被江秋白捉住了,用力一拉,江行舒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
他紧紧抱住她,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乖,别怕。”
江行舒一把搂紧了江秋白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
“我恨他,我恨他!”
“我知道,我知道......”
“你说过会帮我报仇的,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好,”江秋白吻了吻江行舒的发丝,狭长的眼睛里是掩盖不住的寒意:“让他们付出代价。”
江行舒伏在江秋白怀里哭了一场,渐渐平息下来,他这才将人抱起,送到房间里面去了。
“今晚我陪你好不好?”江秋白抚摸着江行舒的发丝,低声请求。
江行舒摇了摇头,江秋白掩盖住失落,温柔笑着:“晚上睡不好就吃一片安眠药好不好?”
江行舒还是摇头:“睡的太沉,做噩梦醒不来。”
江秋白心口一滞,不敢去问梦中的恶人是否也包括自己。
他俯下身,抱紧了江行舒:“那我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好不好?”
江行舒叹了口气,脸上泪痕未干,闪烁着晶莹光泽:“你不忙么?”
江秋白笑笑:“在这里一样处理。”
江行舒不再坚持,挪了挪脑袋,在他臂弯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先睡了起来。
江秋白见状,索性躺上床,叫她窝在自己怀里好好睡了一场。
天色尚早,江秋白毫无睡意,在脑中盘算着计划,那批专家应该就快到国内了。
前几年江氏集团生意出现状况,江秋白紧急从美国回来救场,结果出乎人的意料,不到三年时间,江氏集团一跃成为禹城最大的企业集团,不只是业绩翻番,还拓展了多条业务线。
江远眼看着江氏集团在江秋白手中越来越好,加上自己身体不适,于是有了隐退的想法,江牧订婚便是联姻。一个是可以与江秋白对抗,二来是加强实力。
江秋白这些年来从未表现过对江氏集团的不忠,只是江远永远都在防着他。
原计划是二人一旦结婚,他便彻底隐退,将整个集团都交到江牧手中,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七年不见人影的江行舒回来了。
他不信这件事跟江秋白没关系,他当年是看着这个养子是怎么费尽心思找这个妹妹的,那可是他打小抱在怀里养大的妹妹,他对她,就像心头肉一样。
只是可惜了,这个手段厉害的养子,跟自己那个孽障女儿站在一条线上。
江远在听到江牧带回来的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江秋白不再靠得住了。只是再看看眼前的儿子,只怕根本不是对手。
“五个亿只是幌子,给我们添堵才是真。你最近是不是在忙什么生物科技的公司?”
“是,我是想......”
“停下来。”
江牧话未说完,江远已经打断了,叫他停下手中新开展的业务。
“为什么?”江牧不解。
在集团内部,江秋白的声望要远远高于他,他要想做出成绩,让众人刮目相看,让大家觉得自己担任董事长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江远的儿子,而是因为有实力,那就不能在江秋白的成绩下努力,而是要开拓新的业务。
生物科技公司就是他选定的方向。
江远却不管这些,沉着脸命令道:“停下来,这件事情短时间根本办不成,你去做了就是浪费时间。”
“爸......”江远一百个不乐意,他已经跟葛含娇说起过这个公司,要是此时打退堂鼓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我叫你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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