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的计划泡了汤,她回到学校,运动会拉拉队训练的情况又让她没法分神去做其他的事情。
那五个女生已经被警察抓进了警局,但是因为未成年的缘故只是关押管教了十天,没有过多的惩罚。
不知为何学校里突然传起了纪瑶花钱让社会混混来打沈月的流言,纪瑶被迫退出了拉拉队。
纪瑶一走,没满足吴壮的愿望是小事,大事是她不光要自己走,还要带着班里的其他三位女同学走。
一下子缺了四个人,拉拉队成员的情绪兴致都不高。
怎么调动起拉拉队的积极性成了她的首要任务。
褚玺在看到她下午就回到了学校后,一句话都没跟她说。
沈月也很无奈,主动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她,浑身冒着生人勿进的冷气。
此时,沈月就站在选拔出来的十个女生前面,皱着眉头看着她们敷衍的态度。
动作一点力气都没有,手和腿都打不直,面部表情也很萎靡。
对比其他班级兴高采烈、斗劲满满的样子,完全两个极端。
沈月知道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了她们,所以也没有苛刻。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清脆悦耳。
“同学们,很抱歉因为我个人原因致使纪瑶等四位同学离开拉拉队。”
“可是她们离开了,我们却还在。”
“难道没有那四个人我们就没办法在运动会上大放异彩了吗?”
拉拉队里的一个刺头女生大声问道:“那纪瑶她们四个人离开拉拉队,不是你逼迫的吗?”
“有这么自私的队长,我们怎么可能会练得好。”
众人附和起来,还有个女生直接质疑道:“练得好的都被你搞走了呗。”
沈月弯了弯唇,如暗夜星星的眼睛里尽是从容不迫。
“我想说,纪瑶离开是她自己的主意,我没有提供任何的协助。”
“反而”她顿了顿,问心无愧的说“纪瑶现在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的结果。”
她对着拉拉队成员背过身,掀开自己衣服的一角。
青青紫紫的瘀痕几乎遍布了整个背部,让人看着就不自觉的疼。
“打我的那群小混混亲口承认是纪瑶指使的。”
“我不会原谅她的行为。”
“我相信副班长的话。”段水欣上前一步,担忧地望着她的背。
沈月已经放下了衣服,转过了身,跟段水欣对视了一眼,示意不用太担心她。
“现在我希望我们大家可以好好的训练,为即将到来的运动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她主动站到她们面前打开了音乐,带着她们训练。
扎了丸子头的头发因为剧烈的动作,有些松松垮垮。莹白如玉的肌肤上发现了汗珠,可她依旧面带微笑,每一个动作都尽量做到最好。
“副班长身上有伤都训得这么认真,我们大家怎么可以给班级拖后腿。”
段水欣百灵鸟般的嗓音响起,紧跟着走到沈月身后开始跳操。
其余的九个人也纷纷上前,自发的跳起操来。
我们坚信,因为我们努力。
训练完毕,沈月面不改色的送走了队员,忽然瘫坐在地上。
背部的疼痛剧烈难忍,汗珠一滴一滴的留下来。
小脸比那白纸还要苍白几分,嫣红的唇被紧咬着。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无声的平复着身体的不适。
“喝点水。”
一只干净修长的手将她粉白的水杯递了过来。
褚玺半弯着腰跟她讲了她从医院离开后的第一句话。
他从很久之前就呆在这里为长跑私下做准备,今日因为心情不顺,所以留得时间长了点。
眼前就走来十一个女孩,打头的是沈月。
他既气恼沈月私下里去仓库,又气恼她不珍惜他难得的好心。
他都从混混里救了她出来,还将她送去医院,给她开了病房,她还不好好养伤。
褚玺百无聊赖地看着她们不协调的丑陋动作,打了个哈欠。
作势要走,就听见了清丽熟悉的女声。
他眼见着沈月神奇般地将一盘散沙的拉拉队给整合起来,动作姿势虽说仍不怎么标准,却个个神色认真,一丝不苟。
抱着一种奇怪的心态,他一直待到了她们训练结束。
体育馆里仅剩下寥寥几人。
沈月骤然跌坐在地,双手环膝,浑身难受。
汗湿的发紧贴着白得过分的小脸,衬得那被咬着的嘴巴愈发的红。
褚玺瞥见放在一旁的粉白水杯,从暗处走了出来,三步上前将水杯递给了他。
不知为何,心里的郁气渐渐消散,余下的只是一股莫名其妙的悸动。
清冷的凤眼低垂,浅色瞳仁里倒映着她的面容。
沈月欣喜,接过水杯,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冰凉宽大的手掌包裹着柔软嫩小的手,意外的契合。
沈月不想松开他,褚玺也没有主动放开。
“你来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寄托着无数的情感,将疼痛尽数埋藏起来。
褚玺用空着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云南喷雾递到了她面前。
“给你的。”
沈月想接,可是一只手紧攥着他的手,一只手拿着水杯,她根本没有空余的手来接。
私心又不愿意将好不容易的牵手给结束掉。
褚玺看出了她的窘迫,又收回了云南白药。
“一会儿送你回家再给你。”
他们两个都是走读生,晚上都可以回家去住。
住的地方离学校都比较近,只不过一个在南边,一个在北边。一个是有名的高档住房区,一个是平凡普通的居民区。
两人静默无言地携手走在黑暗的街道上。
夜空中唯有一轮圆盘般的明月静静散发着光芒。
路边的路灯微弱的照亮了街道的一角。
沈月突然想,如果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里该有多好。
她就算跟褚玺走上一辈子的路,她也不会有丝毫的怨言。
可路终究是路,总有到达尽头的地点。
幻想终究是幻想,总有破灭的时刻。
他们在一所老旧的房屋面前停了下来。
“到了。”褚玺淡淡道,拧着眉看着离学校这么近的房子。
“嗯。”沈月点点头,主动松开了他的手。
褚玺从口袋里又拿出那瓶云南白药递给她,这次沈月稳稳地接了过来。
两人之前相握的手还暖活着,夜风一吹,细微的汗凉从手心传来。
“多谢。”沈月弯着眉,面上勾勒出浅浅的、柔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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