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上天保佑我,那天在酒吧,我亲眼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在和周子扬争执,然后那个男人给周子扬灌了杯酒,周子扬就晕了过去。”
“那天天色比较早,酒吧里的人不算多。那个男人扛起周子扬就走。鬼使神差的,我跟上了他们两人,一直跟到了一个出租房。”
“里面传来了□□碰撞声,我清楚那是在干什么,本打算离开。却听到砰的一声。”
“周子扬好像醒了,他们又开始吵了起来,紧跟着屋子安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那个男人背着一个麻袋走了出来。”
“虽然天色比较暗,但我还是清晰的看到麻袋底部颜色深了一块,仿佛在滴血。”
“我跟着那个男人一直上了那座山,在山坡上,男人把麻袋里东西的丢了出来,正是周子扬。”
“我躲在山坡下角一个塌陷的山洞里,眼见着那个男人用刀子割下了周子扬的头,然后将他的躯体扔到了山坡下。”
“他又拎着那颗头颅,从麻袋里拿出一个破旧渔网给装了起来,起身向别的地方走去。”
“直到走到一个树叶茂密的地方,他才停下了脚步,伸手将渔网挂在了树枝上,又将刀子埋到了附近。”
“等到那个人走了,我才敢出来,当时我很害怕,却又有一种隐秘的喜悦感。我走到那颗头颅下方,瞧了眼。”
“却正好又看到了那个眼神,蔑视的、令人发狂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高德兴的身体颤抖起来,肩膀抖动,声音中含了颤音。这下任谁都能听出来他在哭了。
“当时我的脑子嗡嗡的,从土里挖出刀子,将那两只眼睛给挖了出来,又把刀子丢到了之前躲藏的山洞。”
“等到出了山,我才冷静下来,手心还攥着那两只眼睛和鲜血。”
“我把眼珠子丢到了口袋里,又用衣服的内衬擦了擦手上的血,回到宿舍,没有一个人发现不对劲。”
“那个山很少有人会过去,我想过不了几个月,尸体就会被鸟啄食掉或者腐烂掉,没有人会知道我做的事情。”
“很好。”褚玺安静的听完了他的叙述,冷脸问道:“你认识凶手吗”
高德兴抬起头,脸闷得通红,全是印子和泪痕。
“我不认识他。”
他的眼睛定定的,哑声道:“但我之前跟着一位富商见过他两面。”
“他是十三街有名的□□头子,据说他杀过很多人,没有人敢招惹他。”
“吱嘎”一声,门从外面打开来,石崇安忽然领着沈月走了进来。
走到高德兴跟前,脸色铁青,沉声道:“那个人是不是叫赵虎峰”
高德兴被门的声音吓了吓,僵直了身子,好半饷才点了点头。
“是叫这个名字。”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了警方,沈月走到褚玺身边牵住了他的手,拉着他走出了拘留室。
她注意到褚玺的眼睛落到了他们相握的手上几次,似乎有些局促,但他没有甩开。
在离开拘留室之前,褚玺正视着高德兴,缓缓道:“想要钱财来救你奶奶和交服装钱不是你的错,但是出卖你自己,却是你自己的选择。既然自甘堕落,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就不要妄想别人会看得起你。”
余光看向高德兴,他已经崩溃的大哭起来。
有时候一次错误的选择,就会导致整个人生轨迹都会发生偏移。这个选择是个人做出的,谁都救不了谁,只有自己才能够拯救自己。
石崇安跟着他们两个出来,站在了他们面前。
“我知道你有些事情想要问我,我也有些事情想问你。”褚玺淡淡道。
石崇安脸色青白,拿起烟狠抽了两下。没有点燃,只是干巴巴的抽。
“你是怎么知道高德兴的事情的”
褚玺自得的笑笑,原来是问这些。
“很简单,高德兴的年纪和胆识,明显就不足以让他敢去杀人,因此我觉得他是挖了眼的那个帮凶。”
“至于他的家境贫穷,单看他在酒吧还穿着学校制服就可以看出。”
“你想想,在同性恋酒吧喝酒,还穿着制服,估计他不是同性恋,就是跟里面的人有些牵扯。”
“恰好我有个表弟在那个学校上学,他跟我说高德兴有个奶奶,而且在半年前有次突然的收费…”
“花了我半个时辰,我才顺藤摸瓜查到恰好在那时,高德兴的奶奶生病入院。”
“剩下的事情,不用我明讲了吧。”褚玺相信石崇安应该明白了他的意思。
石崇安沉思了会儿,道:“今天早上我才告诉你酒吧喝酒的人是高德兴,你就知道他是帮凶”
“我猜的。”褚玺挑了挑眉,“我也不确定,所以下午去了一趟抛尸地。”
“那你怎么知道那双被挖了的眼睛藏到了他的寝室”
“呵呵。”褚玺发出了冷笑声,“在抛尸地没有找到那双眼睛,我就猜测会是被人给拿走了。”
“高德兴这个人看似懦弱,实则胆大。他可是亲眼看到凶手砍了舍友的头颅,拿走一双一直惦记着的眼睛,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大概是想用那双血淋淋的眼睛来满足心底那种自卑感和**。”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褚玺反问道。
石崇安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什么疑惑了。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只有一个问题,你认识凶手吗”跟之前他问高德兴的最后一个问题一模一样,语气却截然不同,这次是一种笃定。
“认识。”石崇安叹了一口气,“我一直在抓他的把柄。我们警方一直都确信他跟十年前的灭门惨案有关,可是找不到证据。”
“当年仅仅拘留了他几天,就无奈放走了他。我来警局之后,就一直负责盯着他。”
“只是没有想到,还是在眼皮子底下让他犯了案。”
石崇安在说着,褚玺却悄摸摸攥紧了沈月的小手,捏起来软软的,像是在捏着棉花,莫名的舒服。
他明显就没有认真在听石崇安说话,等他说完,被沈月提醒了一下,才抬眸漫不经心道:“现在你可以去抓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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