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肖叶来这种疯子,拿到对5从第一轮开始装,也不是没可能。
姜黎黎和他打得不多,但陈曜是他从小打到大的,估计彼此都熟悉了。不过就算陈曜输了也没事,他们俩是一个窝里的狮子,永远打不出一个结果,彼此连皮外伤都难。
果然陈曜就和他刚到底,肖叶来转牌只下注一个底池,陈曜也跟一个底池,没有打草惊蛇。到河牌开出来,是一张梅花4,除非肖叶来手上是对5,陈曜已经不可能输。即使是陈曜,那瞬间也难免眼神一动,肖叶来看在眼里,微微一笑。
“真是对5啊?”肖叶来下注前,笑着问陈曜。
谁都知道陈曜手上不是对5,唯一的悬念在于是不是对A,但他偏要这样问。用常理思考,一副牌总共四张5,公共牌已经出了两张5,会问别人是不是对5的人,手上应该是一张5都没有的。但肖叶来这人的狡猾程度,可能做戏做到底,手上拿着对5,还问别人是不是对5。
“你猜。”陈曜也微微笑。
“我不猜。”肖叶来直接看一眼底池,笑着扔下和底池数目同等的筹码。
陈曜也很果断,直接推了all in。
要是肖叶来手上真是对5,这可以说是最好的一把扮猪吃老虎教学。可惜众人都知道他不是,肖叶来的水平,还不至于硬钢陈曜只为了赌他底牌不是对A,所以轻松弃牌,陈曜将底池收入囊中。
肖叶来人不好,牌品却很好,伍诚要看他底牌,他干脆掀开来,竟然是A5。连姜黎黎都有点惊讶,原来他真是为了扮猪吃老虎,只是没想到陈曜手上真是对A,或者说。他在转牌圈那一轮用一个底池的注确认了陈曜至少是A5以上,所以后面及时撤退,也算打得非常聪明了。
“转牌还能出一张A,实在气人。”他甚至装作发脾气,转着他那椅子在桌边转一圈,他确实是放在普通人中都非常好看的长相,唇角上勾,所以不笑的时候也像在笑,怪不得陈诗妍整天神魂颠倒。
说曹操曹操到,陈诗妍举着一瓶酒回来,宣布道:“咱们开这瓶酒吧。”
玻璃瓶中的酒液泛着非常漂亮的粉红色,伍诚道:“怎么给我们喝女孩子喝的桃红酒?”
“桃红酒只是颜色好看,其实度数不低的。”陈曜纠正道,站起身去开酒,他做这些动作都很优雅,所以也很爱动手,毕竟当年上的礼仪课不能白费了。
他去醒酒,其余人继续聊天,肖叶来一个人在玩牌,自己把那两张牌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玩,荷官也耐心等。旁边伍诚见他垂着眼睛玩得认真,道:“还在想这把牌呢?最后能逃掉就很不错了。”
伍诚不会打牌,劝也劝不到点子上。
姜黎黎把陈曜的两张牌推给他,道:“其实草头同学的牌风挺紧的,你不该当他在bluff。”
“草头同学?”肖叶来有了兴趣。
“和陈曜认识前,我就在德州训练软件上撞见过他,他的ID叫草头,后面跟一串英文字母,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是他,后来在他家看见他用这个号打牌的录像,才知道早就交过手了。”姜黎黎难得说这么多话。
“哦,”肖叶来回得飞快:“你在那软件蹲了多少天蹲到他的?”
所以说他这人真是不值得同情,嘴贱得很。姜黎黎立刻将脸色一沉。他见状还不知收敛,笑着追问道:“那你的ID叫什么?‘采草头的小女孩’?”
姜黎黎懒得再跟他说一句话,直接起身去看陈曜醒酒。粉红色的酒液在长笛型的醒酒里微微荡漾,散发出红葡萄酒一般的胡椒和矿石味,大概是姜黎黎盯着看得太明显,韩珊瑚立刻觉察到了,笑着给她讲解:”rose一般不需要醒酒,但这瓶Valentini不同,号称rose中的巨人,可以放到30年再喝,风味更好。“
“那现在就开了,岂不可惜。”伍诚附和道。
他和韩珊瑚都是边缘,所以都很好相处。但陈诗妍就不一样了,立刻道:“什么好东西,我爸那有的是拉菲,到时候给你拿几瓶来就好了。”
肖叶来也不生气,只是懒洋洋地笑。所以姚雪对他敌意最重真不冤,他这人看起来就是纯粹对于同阶层的人和“外人”两重标准。陈诗妍说多蠢的话他都笑眯眯,姜黎黎一句话被逮到他就要开嘲讽。
所以姜黎黎也懒得理他,夜宵上来,大家一边喝酒一边回到牌桌上,姜黎黎连坐也不坐下来,一直端着酒站在小圆桌旁边吃东西,侧着身子看一眼牌桌。肖叶来立刻就惹她:“姜小姐开鸡尾酒会了?”
“我喝酒不打牌的。”姜黎黎用餐巾纸托着手,不紧不慢地吃:“肖先生喜欢打,多打点好了,不用等我。”
“也是,姜小姐如今是鸟尽弓藏了。”肖叶来还要惹她。
“你们两个别这么幼稚。”陈曜出来做和事佬:“妍妍下来打两把,看看你学得怎么样了。”
其实这时候就看得出肖叶来情绪确实不太好了,当晚玩到凌晨,大家留宿客房,姜黎黎因为工作的事早起,她做这种事向来有毅力,自己起来收拾停当,陈曜还在睡,她亲吻他脸颊告别,被他抱住,想要拖她再睡一会儿,她只笑着抚摸他脸颊,陈曜的头发浓密,她常喜欢把手指插在他发根里,温存一阵,等陈曜睡着了,她匆匆到餐厅吃饭。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厨房确实奢侈,但这样寒冷的清晨,一碗热汤面足够驱散所有的起床气。
她意外发现肖叶来这个点还没睡,他穿正装固然好看,但最漂亮还是这样披散睡袍的样子,深黑色的丝质睡袍,带子在后面拖着,带子上金色的鹤纹在黑色底子上显得这样贵气,把睡袍穿出了日式羽织的感觉。
但他身上气压很低,头发长过耳,有点卷,手上拎着瓶气泡水,玻璃瓶显得他手指修长苍白,瓶子里映出放大的指纹。姜黎黎不和他打招呼,他也不说什么,只是在过道里站着,和姜黎黎对视一眼。
过道里有清晨的阳光洒下来,他眼睛在亮处原来是深灰色,玻璃珠子一样剔透,如果不是他一身厌世的气质的话,这其实是非常好看的一幕。
但第二天就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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