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春

邹雨洁这会儿脸色不好看,干巴巴道:“不要误会,我们不知道他家有门禁。”

小雨:“没事儿。”

邹雨洁:“那……”

“继续。”小雨拿起球杆扭动脖颈道:“我和你们打。”

“……”

雨夜的霓虹灯投进车窗,车内光影交错,后座时不时响起钥匙串叮叮铃铃的碰撞。

老陈回头看了眼:“要我和你聊聊天吗?”

景迎:“不要。”

老陈道:“那你不要睡觉。等回家再……”顿了顿说,“以后你再遇到这种事情,要早些叫我来处理。你知道你的情况,不能在外头过夜的,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叮铃的碰撞消失,老陈再回头,看他已经在闭目养神,想提醒他不要睡,又思及他肯定心中有数,就把话咽了回去。

雨夜,车开得不是很快,抵达景家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家里,王妈同样满脸焦急。

等景迎走进玄关,她连忙递上药片和水杯:“以防万……”

余下的话,消弭在他沉沉望过来的眼眸里。

王妈立刻低下了头,似是有些害怕他,等掌心的药片被他冰凉的手指捻走,她方敢抬眼,看他把药片塞进嘴,喉结滚动,干咽下去。

景迎冷道:“满意了?”

王妈不敢答话,跟他上三楼。她跟得不近,保持一段距离,时不时眼神警惕地看一眼他的背影,直到他进卧室,她立刻上前关门,抖着手把门从外面锁住。

锁是乌黑的,又大又沉,扣得时候声响很脆。

景迎听着不甚在意,进浴室把卷藏舌下的药片吐掉。

冲完澡出来已过凌晨,他习惯性看手机。

空空如也。

这是第七天,没收到她短信。

黎明五点,卧室门外准时传来开锁的动静。

雨已休息,窗正敞怀,沁凉潮湿的空气不断涌进。

窗前的木质椅子上,景迎缓缓睁眼,前额头发蒙上一层细密雨雾。

不知是一夜未眠,还是刚刚才睡醒。

昨晚,时稚回到家才发现钥匙不翼而飞,以为丢失,今早进教室小景已经来了,而她的钥匙在桌肚,就以为是自己忘带。

小景依旧睡睡睡。

衣服不是昨天那身,说明昨晚他有回家,只是可能回得迟。

课间。

劳动委员过来敲小景的桌子,对时稚说:“你俩今晚值日。”

时稚:“好。”

景迎坐起按眉心,懒懒地哼了个“嗯”。

时稚瞧他脸色不好,思来想去把手机摸出,打字问:【你昨天晚上做贼去啦?】

景迎看完短信,没准备回,余光瞥见女孩擦破的手掌,眼前浮现女孩跌坐地上那幕。

他动动拇指说:【嗯,想偷你,没偷着。】

时稚忍俊不禁,暗道今天是浪荡不羁的小景。

她乐得趴自己臂弯里,回头看着小景:“我不会打台球,就算你教我,我可能也学不好。”

她的语气有一点无奈,带着对他百分百的信任,还有一点抱歉。

景迎心口像被什么扎了下。

被扎的地方想要内陷坍塌。

他表面神色平静,心情却复杂地看着她。

今天的女孩,低马尾扎得略微松散,好像只是随意扎起,头发黑而浓密,眼睛乌黑明亮,与往日不同的是带有丝丝欣喜。

景迎哑道:“你……”

她信任他,所以连这种拙劣的谎言也相信。压根不去想,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要教她打球。

“什么?”时稚坐正,为了听清他说话。

景迎近距离和她目光交汇,咽下本来要讲的,低淡道:“轻易相信人,蠢死了。”

时稚:“……”

对于小景的毒舌,时稚再一次告诉自己:习惯了。

没关系的。

父亲曾说过,有一种人刀子嘴豆腐心,小景可能就是这样的。

以他的行事作风,明明不需要留下来值日,但放晚学后,他却雷打不动地坐在教室,肯定是陪她啊,心软嘴硬罢了。

“小景。”时稚有话和他说。

黄昏时分,教室里唯剩下他们俩。天气不好,太阳早早不见踪影。

景迎眼不离漫画:“说。”

他抬了睫,目光落她身上。女孩弯着背,一片一片地扫着地,拖桌椅时会发出响动。

“你先走吧。”时稚道。

景迎:“为什么?”

时稚直起腰,把塞进后领口的头发捞出,再次俯下背:“感觉你每天都好困,早点回去休息。”

景迎淡淡:“少管我。”

他眼睛重新落回漫画上,却不怎么看得下去,索性合上,点了一根烟站起。

时稚没听打火机响,后门的风吹进来,烟味弥漫教室。她闻到,愣了一下,直起腰看向他,然后拿着拖把走过去,皱起眉头。

拖把杵地,女孩发丝凌乱,这架势倒像丐帮帮主。

景迎看笑:“看我不爽?”

时稚:“不要在教室里抽。”

景迎单手插裤兜,散漫地靠着他人课桌,笑意加深:“那我出去?”

他很少这样笑。

时稚看得心软软,语气不像方才严肃:“不抽了呗。”

“你可真敢说。”景迎冷笑夹下唇间烟,但女孩还是不走,仿佛和他杠上。

他忽而心血来潮,把烟送过去,一本正经地骗,“你抽一口,我就不抽了。”

女孩先是惊讶地微张唇,再是瞬息间红起脸颊,两颗清澈眼珠似有水光浸透再搅碎,细嫩脖颈间进行了一次吞咽动作。

他盯住女孩粉嫩的唇,眼睁睁看她凑近,眸光沉了沉。

走廊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女孩的唇和烟嘴不过毫厘之距,景迎倏地收回,女孩张嘴咬空。

“你说话不算话”已经涌至时稚嘴边,教室前门被敲响。

“好了没?”是冷江流。

“马上。”时稚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还要洗拖把。”

话音落下,手里的拖把被夺,连带后门口的水桶,都被咬着香烟的小景拿走了。

时稚跟出后门,目送他去往杂物间的方向。

冷江流漫不经心走近:“这就是你们班那个不学无术的?”

时稚道:“他只是成绩不好。”

冷江流道:“少和这种人来往,我看过他好几次,不是好东西。”

“不要这么说。”时稚皱眉。

“ok。”冷江流耸肩:“给你10分钟,校门外等你?”

时稚:“你自己……”

“你要再带着伤回去,我爸准定削了我。”冷江流离开前,看见杂物间那人回来了。

“不要早恋。”他补充。

小景已经过来,不知有没有听见冷江流说的那四个字,时稚欲言又止,只能望着冷江流离去的方向气闷咕哝。

“剩下的我来。”景迎淡道。

“我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时稚执意从他手中拿走拖把。

景迎没和她抢,原地伫立片刻,神色犹豫地看她忙活,想说等等我骑车带你,出口的却是:“你等下怎么回家?”

时稚敷衍:“就那样回啊。”

景迎皱眉。

时稚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她和冷江流的关系,而且还有李振豪。她显然无法像冷江流那样坦荡,说自己是寄宿在冷家的。

被冷江流那样介绍,她会生出不想回冷家的冲动。

景迎目光跟随着她,还在等她的答案。

时稚犹豫说,“我今晚大概坐其他人的车回。”

这话说完过了一会儿,时稚都没有听见其他动静,回头再看,小景已经没影儿了。

吃瓜群众:咦惹,一股醋酸味儿。

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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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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