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宜四岁的时候就明白了经济决定地位差距。
她的母亲很早离婚,心灰意冷,不会再婚,便一直跟着高氏集团的夫人。一边拉扯她,一边照顾高氏集团的高鹤轩少爷和高鹤敏小姐。
她算是幸运的,这幸运来源于高氏集团并不缺钱养她这样一个哪怕是保姆的女儿的吃穿以及上私立学院。所以表面上来看她和与她年龄相同的真正的大小姐高鹤敏没什么差别,但实际上,差别可大了。
凌晨一点,17岁的闫宜好不容易写完了自己的高三作业,还要帮高鹤敏写作业,看来今天又只能睡一两个小时了!尽管她和高鹤敏都在上国际学校,并且高家也承诺让她和高鹤敏一起去国外读书,但是和高鹤敏一样仅仅为了一个表面光鲜的学历并不是她想要的。
凌晨三点半,闫宜终于把高鹤敏的作业也做完了,她坐在课桌前抱着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别墅里的空气太混浊了,她有点呼吸不上来。
闫宜把作业都收拾进书包里,然后并没有立刻躺在床上睡觉,她现在急需去外面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证明自己还没死。
坐电梯下了一楼,高家的整座别墅庄园一共有七层,一楼外面是宽阔的草坪,不同形状的灌木丛边在夜晚的时候开着昏黄的夜灯。
这座别墅庄园贵气而美丽,就算闫宜不是这里的主人,但是能够住在这里已经幸运万分。
不过她并不留恋这里,也并不想拥有这里,她只想有一个自己的家,哪怕只是一个小房子,但却是她自己能做主的家。
在草坪上坐了十几分钟以后,闫宜决定回到别墅里睡觉。
电梯从负一层上到一层,打开,身量高大的男人站在电梯中,昂贵的深灰色西装外套随意的搭在臂弯,酒气有些重,俊美的脸在灯光下更显得轮廓分明,因为工作应酬了一天的眼神中充满了戾气,却在闫宜软软的叫了一声哥哥后散去阴霾,浑身散发着清澈柔和的气质。
闫宜认为,这世界上的男人大多都很差。高鹤轩算是其中佼佼。不光因为他是高氏集团的继承人,身高185 ,长相英俊,不抽烟,不酗酒,不抠门,无不良爱好,无暴力倾向,还因为他尤其珍重感情,这一点在资本者的世界里难能可贵,以及……
闫宜走进电梯挽起高鹤轩的胳膊,像一只小绵羊努力撑起一头负伤的狼。
“哥哥我扶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有觉得不舒服吗?”
高鹤轩当然没有把身体的重量放在她身上,低垂着温柔目光,“还好。你怎么还没休息?……哦,是敏敏又叫你帮她写作业了吗?”
高鹤轩比高鹤敏大十岁,比她大九岁,以他们大人的视角去看,尤其对两个女孩子的事情总不会觉得这是矛盾或者问题,甚至连她的妈妈也会这样觉得。
事实上这种情况应该理智的分析,分成两种情况,在有血缘关系的情况下,矛盾或许比较容易解决也比较容易消失;而在没有血缘关系的情况下,除非三岁之前的记忆模糊期不论,在这时期之后,发生的矛盾问题只会被掩藏,而不会消失,随着时间的累积,就像吹爆的气球,终会有爆炸的一天。
高鹤轩的卧室在三楼,但是三楼到了,他却关了电梯上了四层,闫宜和妈妈住在四层。
他把闫宜送到房间门口,打开房门,道:“再有两个小时天就亮了,快休息吧,哥哥和你说过,成功的其中一个秘诀就是专注自己想做的事情,减少对其他事情的在乎,还记得吗?”
闫宜点点头,“哥哥,你也早点休息。”
高鹤轩点点头,帮她关上了房门。
手机响了一声,闫宜走到桌前拿起手机,是银行的短信提醒,账户收入五万元。
以及洞察秋毫的善良……他与其他人不同,他知道她被欺负,他理解她的委屈,所以他一边勉励她的意志,一边用更实用的金钱补偿她。
闫宜顺便把五万转入基金,她身为一个没有收入来源的高中生,但是迄今为止的账户里已经有了将近一百万元,这也是高鹤轩教给她的。
拿出抽屉里的日记本,把与高鹤轩的又一件小事情也在今天的日记中写下了下来。她真的很喜欢高鹤轩,尽管与他的身份地位完全不能匹配,但所谓差距,并不是不能减小的。
闫宜露出坚毅的目光。
第二天学校。
高鹤敏要参加一个舞蹈比赛,在学校练舞,所以最近闫宜的放学时间就要看高鹤敏什么时候练累了,她才能打电话给司机来接她和高鹤敏。
天都黑了,闫宜坐在教室里,放下写完的又一本练习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高鹤敏什么时候才能练完回家。
闫宜又拿出一本练习册的时候,电话打了过来,是高鹤敏,她心中一喜,欢快的接了电话。
“鹤敏,你练完舞蹈了?现在回去吗?”
“不回,我们饿了,点了个外卖,你去学校门口帮我取一下,谢谢啦。”说完就挂了电话。
闫宜默然放下手机,起身,没什么表情的去学校门口帮高鹤敏取外卖。
所有人都觉得她能跟在高鹤敏身边非常幸运,因为高鹤敏经常送给他一些二手不用的奢饰品,尽管她并不想要,可他们也完全觉得她得到这些破烂,就该成为高鹤敏的跟班。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和高鹤敏成为朋友,但人家觉得她不配。
闫宜拿着外卖就快走到舞蹈室门口,舞蹈室的门和墙都是透明玻璃的,她忽然停了下来。
舞蹈室里面,一个男生正在抱着高鹤敏接吻,她那些舞蹈室的同学都站在一边起哄。
鬼使神差的,闫宜拿出了手机,点下了拍摄按钮,一秒、两秒,仅仅两秒的时间,闫宜快速的收起了手机,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里面的一个男生忽然转过身,看到了闫宜,和她对上了眼睛,他勾着嘴角,尖嘴猴腮,丑的令人惊叹。
这个人见陈陆,从小学开始就一直纠缠着闫宜,原本高鹤敏也嫌他太丑不和他玩的,但是听说他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他找高鹤敏一起玩,高鹤敏也不再拒绝了。
高鹤敏那一个圈子里的人差不错都是富二代,也基本都是不学无术,高夫人总说让高鹤敏那些人离远一点,想来等她长大后对她还有其他安排,但是高鹤敏从来不听,还是和这些人一起混。
陈陆走出来,闫宜顺手把外卖交给他,道:“这是鹤敏点的外卖,你拿进去吧,我还有作业没做完。”
陈陆猥琐的打量着闫宜,少女如今已经发育良好,脖颈修长,细腰长腿。陈陆拿着外卖,也没有放开闫宜的手,道:“闫大才女,来了就一起玩会儿,作业有什么好写的?”
舞室里的人这会儿听到了声音都看向了她这边,高鹤敏也和那个男人暂停了亲吻看着她。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老师都走了,只有保安在楼下,陈陆忽然肆无忌惮起来,一手拍在闫宜的屁股上,声音响亮,让闫宜觉得气愤又羞耻。
她一把抓起外卖全扔到了陈陆那张猥琐的脸上。
奶茶和炸鸡都糊在了他的身上,舞室里的人夸张的惊讶出声。
闫宜趁着陈陆愣住转身就跑。
跑下楼,跑出学校。
在路边边跑边哭,不知道跑了多久,然后边走边哭。
最后停下来,她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抱着头大哭。
凌晨两点,闫宜打车回到高家别墅。
闫宜站在别墅门口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来给她开门,这个时间别墅里的灯竟然还亮着,往常应该都已经熄掉了。
灯火通明的,莫名让闫宜心中有些不安。
更奇怪的是,她的电话明明打给了妈妈,但是出来给她开门的却是高家另一个阿姨。
“陈阿姨,”闫宜叫了一声,但陈阿姨却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和平时完全不一样,这太奇怪了。陈阿姨刚进高家工作的时候是妈妈带着她的,而且她对自己向来很好,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迎着晚风有种可怕的预感,但闫宜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别墅,希望与她无关。
果然,高家所有人包括高鹤敏高鹤轩全都在客厅里等着,比过年的时候还要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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