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七岁的卡罗琳对这一系列行动瞠目结舌,她对这个哥哥崇拜得五体投地。
“哥,你真是超厉害的!”卡罗琳冒着星星眼对拿破仑这么说着,将一盘布列塔尼可丽饼端到他面前。
“没有我妹妹厉害,我永远也做不出来这么好吃的可丽饼。”拿破仑享受地品尝着妹妹为他制作的爱心美味。
“哥,有件事你听说了没?”卡罗琳一边吃饼干一边问道,“之前那个打过我们科西嘉的米拉波,他在巴黎一通雄辩,让法国政府允许1768年以来流亡的科西嘉爱国志士回乡并全面享受公民权利。”
拿破仑愣了一下。
“你这是在哪听说的?”
“我一个闺中密友,叫洛尔·佩尔蒙,她特别八卦,小道消息四通八达。岛上谁是谁的情夫情妇她都一清二楚……我是半点不爱听这些,但她老是跟我讲。”
“洛尔?就是寡居的佩尔蒙夫人的女儿?”
“对,她到咱们家里来玩过,你也见过她的。”
“哦!我想起来了,她比你小两岁,天天穿着男装,是个活脱脱的假小子啊!”
“嗯,她很像个男孩子,但特别八卦,又像个闲散妇人。这点我特别受不了,但没办法,她总粘着我,我也觉得她的男孩个性有点意思,所以一来二去我俩的关系就好起来了。”
“想必是佩尔蒙夫人爱八卦,都被自家女儿听去了。”拿破仑叹了口气,“不过,这事要是真的——岂不意味着保利要回来了?!”
“嗯!我也这么想,哥你不是最崇拜保利了么?他是科西嘉独立运动的领袖,这些年一直流亡英国,好悲惨啊。”卡罗琳把最后一块饼干咽进肚子里去,走到坐在桌子前的拿破仑身边,十分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拿破仑抱着卡罗琳,感觉自己的胸口像被什么暖洋洋的东西填满了一样。
只要望见卡罗琳,世上那么多纷纷扰扰,在转瞬间便烟消云散了。时光依然如此静好,岁月流转的音符曼妙流淌。
一段时间之后,所有科西嘉居民都知晓了法国国民议会恢复保利科西嘉公民权的命令,并伴随着礼仪厚待。
慷慨的法国人使得不少科西嘉人对法国征服者的仇恨之心软化了,法国国王路易十六和国民议会热烈欢迎保利回国,并承认他是科西嘉岛国民自卫军首领。
1790年7月14日,也就是大革命爆发一年后,保利的船在科西嘉岛靠岸了。波拿巴全家都亲自到港口欢迎他,只有卡罗琳借口身体不适待在家里。
“科西嘉岛上现在要有两个英雄了——这可能吗?一山不容二虎。”她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用羽毛笔在日记本里写着。
也许别人会觉得,把一个炮兵少尉和科西嘉岛国民自卫军首领能相提并论是件可笑的事。但卡罗琳认为,只有她哥哥是最厉害的,保利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他根本就不配做她哥哥的偶像。
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响起,卡罗琳猛地把日记本合上,走到家门口把房门打开。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迷你版的男装丽人,她只有五岁的年龄,一双眼睛却会滴溜溜地转圈,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
“洛尔?你,没去港口吗?”
“我妈妈去了,我不去。”她大大方方地走进波拿巴女眷的卧室。
“你怎么不去呢?那可是保利啊!”
洛尔转过身来,邪魅一笑:“你不也没去吗?”
“我……”卡罗琳移开视线,“我要看家。”
洛尔显然一点不信这副说辞,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连摇头。
“锁个门不就行了?你这么一个娇弱的小姑娘哪能看得了家?”
她说着,眼睛瞟向桌子,动作自然地翻开了卡罗琳的日记本,而且恰好看到了最新的一页。
卡罗琳惊得扑过去将日记本夺过来,威胁道:“记住,你一个字都没看见!否则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
“哈哈哈哈……”洛尔爽朗地大笑起来,“这有什么呀?我跟你想的一样,科西嘉岛上有波拿巴家的二儿子就够了,何必来个什么保利呢?多此一举。”
“嗯?????”卡罗琳呆立当堂。
“你哥哥,”洛尔走近她,“我认为他很有才干,绝不输保利一分,甚至可以说——保利不配与他相比。”
卡罗琳激动得脸都红了。
她和洛尔的手握在一起,两人心照不宣地认为:英雄所见略同。
保利的回归只迎来了表面上的和谐,科西嘉岛的山民和渔民都对法国积怨已久,并非法国人做几个姿态就能抹消掉他们心中的恨意。
岛上的教士们此时也在煽动人们反对新颁布的“教士法”,带着信徒四处闹事。
有一次,拿破仑和约瑟夫在外面散步,不巧撞上了教士的游行队伍。由于人人皆知他们兄弟俩是法国革命的拥护者,便威胁要向他们二人动武。好在这两人都很沉着,加上附近的热心肠乡民劝解,这才幸免于难。
另外,法国决定让科西嘉作为一个郡享有自治权,但问题却出在阿雅克修和巴斯提亚两地都激烈争夺成为首府的荣誉。波拿巴家的人都希望阿雅克修做首府,而保利却支持巴斯提亚。
作为国民自卫军首领,保利仍用专断的语调讲话,这不能不使得民主派人士心生芥蒂。
拿破仑与保利的第一次面对面交谈,是在科西嘉惨败的庞特·诺沃战场。拿破仑抱着对英雄的崇拜之心前往,然而在那里听了保利关于那次作战的部署之后,他回来对约瑟夫说:“这样的部署,当然是要得到那样的后果的。”
此时的法国本土,又爆发了“十月事件”。
起因是路易十六坚决拒绝反封建的《人权宣言》,并企图调兵镇压革命。当这一消息传入物价飞涨的巴黎时,每天在街上排队买面包的家庭妇女们怒火中烧,将这一切的根源归咎于宫廷。
10月5日,以妇女为主体的群众队伍向凡尔赛进军,10月6日冲进王宫,路易十六被迫批准了《人权宣言》,但群众坚持国王到巴黎去。在路易十六在群众监视下被迫住进巴黎杜伊勒里宫后,制宪会议也迁至巴黎。
“十月事件”使巴黎成了革命的中心,巴黎人民政治热情空前高涨。名为“俱乐部”的革命团体建立和活跃起来,影响最大的是“雅各宾俱乐部”。
1790年,波拿巴全家人都加入了与巴黎雅各宾俱乐部有联系的阿雅克修爱国俱乐部。
这一举动无疑明晰了他和保利的分歧,但这是在所难免的。保利支持英国的宪法体制,而拿破仑拥护法国的民主体制。
拿破仑还写了一封关于科西嘉的措辞激愤的信,怒骂布塔富奥科伯爵1768年将科西嘉出卖给法国,完全是处于利己主义,并指出保利受了他的骗。
此时的拿破仑仍是保利的支持者,和保利发生完全的冲突,则还在后面。
卡:对哥哥来说,科西嘉还是太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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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爱国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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